春雨後的清晨帶著一股潮濕的泥土芳香,柔柔的晨光打向床上相擁的二人。
餘朗睜開看向懷中人,像隻被徹底喂飽的猛獸,饜足地貼了貼他的唇,得來幾句羞怯的呢喃。
被擾了清夢的景忱腦袋一撇,往被窩一縮,隻露出半個毛茸茸的頭頂。
餘朗眼含溫情,感受著懷中人的溫度,嘴角噙著笑,抬手打開窗戶一角,徐徐的清風吹散空氣中彌漫的氣味。
昨夜鬨的太凶,那件好看的旗袍也已經不成樣子,皺巴巴搭在桌沿,足以看出二人的瘋狂。
餘朗倒是看不出疲憊,滿麵紅光地給景忱掖好被子然後輕手輕腳地起身穿衣。
寬厚的脊背上赫然是幾道鮮紅抓痕,襯衣包裹,將其覆蓋,領口敞開,露出滾動的喉結,幾抹曖昧的色彩若隱若現。
他撈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往屋外走,打水、浸泡、搓洗、晾曬。
收拾完又回到廚房,將晾了一夜的洗澡水倒掉,灶台的煤炭早已熄滅,壺裡的水都涼透了,又重新燒了一壺。
廚房溫度重新回暖,煙囪又冒起了煙,在上頭歇腳的燕子被熏著了,撲騰著翅膀飛到屋簷下,嘴裡還銜著根枯枝,想來是要築巢了。
陽光將衣物上的水分蒸發,時間悄然到了晌午。
景忱是被一股濃鬱的米香喚醒的,耳邊還能聽到窗外燕子清亮的叫聲。
他艱難地起了身,垂落的被子掩不住一身的痕跡,羞怯地用手擋住,眼神掃到旁邊疊放整齊的衣服。
他剛要伸手去拿,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餘朗一身白色襯衫,綠色軍褲,袖子挽到手肘,麥色皮膚下的肌肉線條流暢,襯衫下擺塞進褲腰,顯出乾練的腰身。
他快步來到景忱身邊坐下,手上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蜂蜜水。
“還難受嗎,先潤潤嗓子。”
杯沿抵上唇瓣,景忱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
“咳,不要了。”喝的快了些,不小心嗆到,水漬糊上了嘴角下巴。
下一秒粗糙的指腹就擦過濕潤的軟肉,碾得發白又複彈回去,愈發紅豔。
景忱沒好氣得拍掉那隻作亂的手,羞憤地瞪了他一眼。
“下次再這麼不知節製你就彆上床了,和小白睡去!”回想起後半夜他嗓子都快喊冒煙了都叫不停這人,他就氣憤不已,完全忘了自己也沉浸其中。
餘朗隻覺得他眼裡含羞帶怯著實令他憐愛,恨不得撲上去啃幾口,但眼前哄人要緊。
他抓過景忱的手托在杯子下,自己又用掌心籠住他的手背。
“好忱忱,彆惱,我知道錯了。”下一次的事下一次再說,現在是先把錯認下來,忱忱好哄,下回多纏一會兒他就心軟了。
餘朗麵上態度誠懇,心中卻暗自打算,那小心思,是把景忱的性格給摸得透透的。
“好了,我要換衣服,你先出去。”果然景忱那一點氣很快就消了。
情侶之間歡愛很正常,他氣的隻是餘朗像個不知疲倦的dazhuangji,當然好在兩人心意相通,他也是從中得了趣的。
“好,我去給你盛粥。”餘朗低頭在景忱嘴角親了一口,見他麵上泛起紅暈笑意更深了,抬手在那被睡得有些淩亂的頭發上呼嚕了一把。
“快去!”
將人推出去他才得空穿上衣服,好在簾子擋得嚴嚴實實的,隻有幾縷風穿過窗台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