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桑寧猛地取下戒指想要扔掉,指尖卻在半空懸停。
她盯著那枚暗紋戒指,玫瑰纏繞軍刀的徽記在晨光中泛著冷芒。
散落一地的衣物像昨夜瘋狂的罪證。
她彎腰拾起皺巴巴的工服時,鎖骨處的紅痕在鏡中刺目得驚人。
閣下且記住:他日江湖相逢,定會給您留個全屍。
耳麥滾落在浴室角落,斷續傳來搭檔張明焦急的呼喚:
桑寧?桑寧!程昱宿醉在1808總統套房,安保剛換班——
收到。
她啞著嗓子回應,喉間還殘留著酒精灼燒的痛感。
鏡子裡的自己眼眶通紅,嘴角有明顯吻痕。
很好,獵物正在最脆弱的時刻。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她腦海中逐漸成形。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倆的腦回路真不愧是同一個隊伍批發的的。)
房門關上的瞬間,她瞥見茶幾上的字條,龍飛鳳舞寫著電話號碼。
那個“西”字像把刀紮進視線,桑寧反手抽出餐刀甩過去——
的一聲,紙條被精準剖成兩半,刀尖深深釘進實木茶幾。
1808套房走廊彌漫著酒精與香水混雜的濁氣。
桑寧順利進入1808套房。
程昱四仰八叉地躺在淩亂的床鋪上。
領帶像絞索般纏在脖頸,西裝褲上還沾著可疑的紅酒漬。
這妞兒真帶勁...西總,要不你先來?
程昱的嗓音從模糊的記憶深處浮起。
她反鎖房門,鞋踩在地毯上發出悶響。
在距離床沿半步時突然發力,漆皮頭鞋狠狠踹向程昱腰側——
重物墜地的悶響伴著慘叫。
確實挺帶勁的,程少您細細品品哦。
程昱滾落時額頭磕到床頭櫃,捂著青紫的腫包睜開眼,正對上桑寧蓄滿淚水的眼眸。
程少...
少女帶著玫瑰淡香的發絲,掃過他鼻尖,溫軟身軀恰到好處地輕顫。
桑寧的手指在製服領口處微微顫抖,那裡的紐扣,昨晚被粗暴地扯掉了兩顆。
她深吸一口氣,將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刻意讓程昱看清自己脖頸上,那些曖昧的紅痕。
程少...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哽咽,
您昨晚...怎麼能這樣對我...
程昱眯著浮腫的眼睛,視線在她淩亂的製服和破皮的唇角上逡巡。
宿醉讓他的記憶模糊不清,但眼前這個楚楚可憐的服務員,勾起了些片段——
酒桌上他確實調戲過她,還灌了她不少酒。
寶貝兒,彆哭啊。
程昱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額頭上的淤青隱隱作痛。
他伸手想碰桑寧的臉,卻被她巧妙地躲開,隻抓住了一縷發絲。
桑寧垂下眼簾,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我...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肩膀微微顫抖,像隻受驚的小鹿。
程昱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喜歡這種掌控感——
一個因為他而破碎的女孩,需要他的庇護。
這種滿足感甚至壓過了宿醉的不適。
跟著我,不會虧待你。
程昱從床頭櫃摸出錢包,抽出一疊鈔票,先去買身像樣的衣服。
桑寧沒有接錢,而是抬起濕漉漉的眼睛:
謝謝程少...我隻想要份正經工作。
她咬了咬下唇,我在酒店隻是臨時工...程少,求您給我個機會...
程昱挑了挑眉。
這個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不要錢,隻要工作?
他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
年輕、漂亮,眼神裡有種倔強,製服下隱約可見的好身材...連送到嘴邊的肉都不吃?
行啊,程昱咧嘴一笑,
正好我缺個私人助理。明天來程氏集團總部報到。
他隨手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燙金名片塞進桑寧領口,九點,彆遲到。
桑寧低頭看著那張滑入胸前的名片,強忍住將它扔在地上的衝動。
她微微欠身:謝謝程少。
轉身時,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