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呢！還買一送一，帶著個奶娃娃！”
“好家夥！老鷹這悶聲乾大事的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嘖嘖，怪不得平時瞧不上咱村裡的姑娘，原來好這一口兒外的仙女兒！”
“真是老牛吃嫩草……不對，是嫩草插在了……呃，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羨慕死個人喲！”
村頭的大槐樹下，成了謠言發布中心。
幾個單身老漢叼著煙袋，又是羨慕又是酸溜溜地討論著。
“我說老鷹最近怎麼老往深山裡跑，原來是去蹲媳婦去了！”
“這運氣！我咋就撿不著呢？”
“得了吧你，你撿個山雞都費勁，還想撿仙女？”
“嘿嘿，你說老鷹那愣頭青，知道怎麼跟仙女過日子不？彆晚上睡覺還得抱著他的獵刀吧？”
“哈哈哈！”
謠言越傳越離譜，甚至有人開始打賭老鷹什麼時候請全村喝喜酒。
老鷹因常年在山林狩獵，肌膚早已染就古銅色，加之狩獵時練就的滄桑氣度，瞧著比實際年歲顯老。
村人皆喚他老鷹，自是因著他那手百發百中的狩獵本事。
實則老鷹一點也不老，村裡誰都曉得，這人不過三十出頭，正直如狼似虎的年紀。
當友哥叼著草根，晃悠到老鷹這裡拿東西時，看到的就是老鷹黑著一張臉，在灶台邊燒水，而桑寧正局促不安地坐在屋裡。
友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壓低聲音對老鷹說：
“喂，‘牛糞’，感覺如何？現在全村都知道你這坨‘牛糞’插上了一朵頂漂亮的‘鮮花’。”
他故意把“牛糞”和“鮮花”咬得特彆重。
老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裡的柴火掰得哢嚓響：“閉嘴！再胡說八道把你扔出去喂野豬！”
他凝望著屋內的桑寧——
那身李嫂女兒的衣裳，已褪去林中初見時的狼狽。
此刻她膚透薄紅，發間橡筋鬆鬆綰著青絲，確與村中姑娘迥然不同。
桑寧隱約聽到外麵的對話，雖然聽不真切，但“牛糞”、“鮮花”幾個詞還是飄了進來。
結合之前的情形，她大概猜到了七八分，頓時覺得好笑又尷尬，隻好假裝低頭專注地看著孩子。
老鷹端著一碗熱水和一碟粗糧餅子進來，放在桌上，眼神飄忽。
他硬邦邦地扔下一句：“吃的。我…我去阿友那了。”
說完，同手同腳地快速離開，還在門檻上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桑寧看著他倉促的背影，再想到那些離譜的謠言，終於忍不住，低下頭，肩膀微微抖動，極輕地笑出了聲。
這突如其來的困境，似乎因為這個小村莊的誤會和熱鬨，變得不再那麼冰冷和可怕了。
而這個看似冷硬、實則善良的老男人，也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心。
偏桑寧在情事上最是懵懂，絲毫未察後頭還有更大的“瓜”候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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