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覺醒
春日灼陽劈裂天幕,德德家居頂層玻璃幕牆化作無數金刃,撕裂空氣直逼而來。奧奧指節重重叩在沉香實木桌案上,震得季度報表上的數字在幽藍火焰中瘋狂跳動——那些被投訴率浸透的猩紅區域,此刻正像燒紅的鐵簽,精準刺穿她最後一道底線。
“嗬,”她瞳孔驟縮,眸中幽藍烈焰瞬間暴漲三尺,“這破報表敢用紅墨汙染我眼?立刻召集高層,半小時內我要看到每個投訴數據背後的血淚賬——敢動我奧奧的底線,就做好被碾成齏粉的準備!”
陽光在她身後碎成金粉,映得她周身氣場如淬火利劍,連玻璃幕牆的投影都在這霸烈氣勢下扭曲成臣服之態。春日的暖意?此刻隻配做她雷霆手段的背景板。
“哐當!”
玻璃碎裂聲如驚雷炸響,窗台麻雀驚飛時,實習生小棠已抖如篩糠。她腳邊躺著那隻鎏金馬克杯,杯身“2023年度銷售冠軍”的燙金字在碎玻璃中閃爍,像極了奧奧三年前在車間親手刻下的工牌編號。
“張翠蘭,進來。”
奧奧的聲線裹著寒霜,冷冽得讓正在塗猩紅指甲油的客服部老油條指尖一顫,險些戳破指尖。張姐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腰肢扭成利刃般的氣場殺進辦公室時,奧奧早已抽出抽屜裡那本泛黃的《德德家訓》,指尖重重劃過扉頁上“德不孤,必有鄰”的箴言——陽光斜斜切過,那行字竟泛出冷鐵般的鋒芒。
“怕了?”奧奧抬眸,眼尾微挑,聲音裡裹著冰碴卻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勢,“這辦公室,從來隻有我立規矩的份。那老油條若是連這點寒氣都受不住,明天就卷鋪蓋滾蛋——我奧奧的規矩,從不需要溫吞的陪襯。”
話音未落,她已將書頁“啪”地合上,金屬書脊在桌麵敲出清脆的響,驚得張姐剛抬起的腳踝都頓了頓。陽光裡,那句“德不孤,必有鄰”的冷光愈發刺眼——在主管的世界裡,所謂“鄰”,從來都是能跟上她腳步的強手,而非需要憐憫的弱者。
“小棠的手?上月趕製王女士定製沙發時被縫紉機絞傷的痕跡,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奧奧指尖漫不經心劃過小棠膝蓋補丁,嗓音陡然沉如淬冰,“至於這季度客戶滿意度暴跌15的鍋——”他忽然扯鬆領口,冷眸銳利如刀,將監控錄像甩在張主管麵前,畫麵中她惡意推搡小棠撞碎玻璃的醜態被定格成鐵證,“張主管,你是覺得我養的人,是讓你這樣作踐的?還是你以為,奧的監控,隻配當擺設?”
她扯過真皮椅坐下,修長雙腿交疊,指尖輕叩檀木桌麵,每一下都似敲在人心尖上,“現在,是你自己跪著把責任認了,還是我讓律師團教你什麼叫‘規矩’?”
張姐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而奧奧已起身整理袖扣,漫不經心拋下最後通牒:“三分鐘,我要看到你的辭職信——否則,明天頭條就是‘奧氏前主管因故意傷人罪喜提手鐲’。”
窗外的霓虹燈在他側臉投下冷光,他垂眸瞥了眼手表,嗓音陡然轉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小棠,今晚跟我去私人醫院,讓陳主任親自給你換藥——你的手,我奧某的下屬,輪不到彆人來傷。”
“通知hr,今日起張翠蘭必須調任倉庫——我的決定,從無轉圜。”奧奧轉身刹那,林深斜倚門框,指尖銀質打火機在掌心翻覆成一道冷冽弧線,火苗在他眸中躍動如暗夜星火,灼得空氣都泛起幾分危險的熱度。
她抬眸時,眼尾微挑,嗓音裹著冰淬的傲慢:“林專員,這般處置——可合你心意?若不夠,不妨再說說,是要加薪、升職,還是……連你一起調去倉庫守著?”
“太輕了。”林深合上打火機,金屬碰撞聲清脆如碎玉,“我查過張翠蘭的銀行流水,上個月她收受供應商賄賂的三十萬,正躺在海外賬戶裡。”
奧奧忽然笑了,這笑聲讓整個辦公室的空氣驟然凝固。她扯下頸間珍珠項鏈,每一顆珍珠都映著窗外鱗次櫛比的寫字樓群——那些她曾以為象征成功的玻璃牢籠。
“通知法務部,”她將珍珠拋向空中,又穩穩接住,“明天十點前,我要看到張翠蘭的辭職信和司法移交書。另外——”她忽然轉向林深,眼尾挑起危險弧度,“總裁辦輪崗結束,我允許你申請調入客服部。”
窗外忽然響起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奧奧瞥見總裁專機正緩緩降落在樓頂停機坪,機身“德德”二字在陽光下刺目如刃。她忽然想起昨夜母親電話裡說的拆遷之事,老宅院中那株百年紫藤,此刻正該是花開得最盛的時候。
暗湧
次日晨會,奧奧踩著八點五十九分踏入會議室。她今晨特意選了那套酒紅色絲絨套裝,腰間掐得恰到好處的褶皺讓在場所有男性都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王女士的案例,”她將投影儀調至最新數據,“定製沙發扶手顏色誤差0.3毫米,導致客戶女兒婚禮延期。在座各位,”她忽然將激光筆指向設計總監,“你們的色卡校準係統,是三年前從意大利進口的二手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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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總監瞬間麵如土色。奧奧卻話鋒一轉,指尖劃過林深剛提交的質檢報告:“而林專員發現,問題根源在運輸途中——”她忽然扯開沙發套,露出內層被腐蝕的防震層,“這是供應商王總的新材料,號稱能降低20運輸成本,卻會讓天鵝絨在三個月內產生不可逆的毛邊。”
會議室瞬間鴉雀無聲。奧奧卻在這時接通了與王總的視頻通話。屏幕裡,王總正坐在私人遊艇上舉香檳杯,背景是蔚藍海岸線。
“王總,”奧奧的聲音陡然轉冷,“你送質檢部主管的那箱拉菲,我讓人送去法醫鑒定了。指紋比對結果,會在半小時後出現在反貪局郵箱裡。”
王總的笑聲戛然而止。奧奧掛斷視頻,忽然將一疊照片甩在桌上——那是質檢部主管與供應商在遊艇上的親密合影,每張照片右下角都印著水印時間戳。
“通知董事會,”她起身時裙擺掃過桌麵,“即日起成立獨立調查組,由我親自擔任組長。林深,”她忽然轉向始終沉默的年輕男子,“給你半小時,把王總海外賬戶的流水調出來。”
林深抬眸時,眼底閃過一絲欣賞。他忽然想起昨夜在總裁辦公室,那位老人曾說:“奧奧這孩子,像極了我年輕時在車間打磨第一套紅木家具的樣子——看著溫柔,實則每道榫卯都咬合得比誰都狠。”
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