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門長老馮濤見長安宗援兵頃刻即至,且來人個個氣息淵深,尤其是那位白發老者楊文廣)更是給他一種深不可測之感,心知今日之事絕難善了,更彆提搶奪法器了。
他連忙將臉上的猙獰與貪婪收斂,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語氣也軟了下來:
“諸位長安宗的道友,且慢動手!有事……有事好商量!”
慕容諾婧小心地攙扶著“虛弱”的秦夜鴆,感受著徒弟身上傳來的偽裝出的)紊亂氣息和模擬出的)血腥味,心中又疼又怒,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美眸含煞,冷聲道:“商量?方才你們圍攻我徒兒,欲行不軌之時,可曾想過要商量?!”
被師父如此緊密地攙扶著,手臂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師父身體的柔軟與溫熱,鼻尖縈繞著師父身上特有的清冷馨香,秦夜鴆心中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臉頰微熱。
原本因為演戲而略顯“蒼白”的臉色,倒是真的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連忙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窘迫,心中暗罵自己定力不足。
馮濤被慕容諾婧噎得一滯,但他眼珠一轉,立刻換了個角度,試圖挑起長安宗內部的疑慮。
他指著秦夜鴆,對楊文廣等人高聲說道:“楊宗主,諸位長老!你們先彆急著護短!難道你們就不好奇,此子究竟是如何能闖入那黃泉地獄,還將人生魂帶回的嗎?”
他這話一出,果然讓一部分長安宗長老露出了思索之色。就連楊文廣也微微蹙起了白眉。
確實,三界有序,陰陽有隔。
尋常修士若想進入地府幽冥,必須通過天庭設立的特定通道,經過嚴格的審核、登記,由專門的引渡使者接引方可,絕無可能隨意闖入。
擅闖地府,擾亂陰陽秩序,在天庭律法中乃是重罪!若秦夜鴆真是私自闖入,此事一旦被天庭內閣知曉,麻煩定然不小。
馮濤見自己的話起了效果,心中暗喜,繼續說道:“想必諸位也清楚,擅闖地府是何等罪過!如今此事已然傳開,紙包不住火,天庭內閣很快就會得知!屆時派下仙使調查,貴宗恐怕也難以交代!”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副“我為你們好”的表情,蠱惑道:“不如這樣,讓此子將那件能通往地府的法器交予我等。我們驚濤門自有門路,可以妥善‘處理’掉這件燙手山芋,保證不會牽連到貴宗。
如此一來,既能免去貴宗一場無妄之災,也能讓此子免受天庭責罰,豈不兩全其美?”
“你們休想!”慕容諾婧毫不猶豫地厲聲打斷,她將秦夜鴆護得更緊,星隕劍遙指馮濤,語氣斬釘截鐵。
“我長安宗的事情,自然由我長安宗自行解決!何須你們這些外人來假惺惺地乾涉?縱有天大的乾係,我慕容諾婧一力承擔!”
聽著師父如此毫不遲疑的維護,感受著她話語中的決絕與擔當,秦夜鴆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和感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胸腔裡化開了。
他忍不住低聲喚道:“師父……”聲音裡帶著真實的羨慕與依賴。
慕容諾婧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依舊帶著未散的怒意,卻也摻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低聲道:“彆怕,有師父在。”
這時,宗主楊文廣也緩緩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目光如電,掃向馮濤等人:“馮長老,你的‘好意’,我們長安宗心領了。不過,正如諾婧所言,秦夜鴆是我長安宗弟子,他的事,便是我長安宗的事。
無論福禍,自有我宗門一力承當,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更遑論交出宗門弟子之物!”
他語氣陡然轉厲,周身散發出磅礴的靈壓,如同山嶽般向著驚濤門眾人壓迫而去:
“現在,給你們三息時間,立刻離開我長安宗地界!否則,便視同挑釁,我等將依律,‘正當防衛’,將爾等儘數拿下!”
“正當防衛”四個字,楊文廣說得格外重,帶著凜冽的寒意。
馮濤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知道今日徹底栽了。在絕對的實力和對方強硬的態度麵前,任何算計都是徒勞。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瞪了被慕容諾婧緊緊護住的秦夜鴆一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我們走!”
說罷,他再不敢停留,帶著一眾麵色惶恐的驚濤門弟子,如同鬥敗的公雞,灰溜溜地架起遁光,頭也不回地朝著遠方天際倉惶逃去,生怕慢了一步,長安宗眾人真的會“正當防衛”。
趕走了驚濤門的人,場中凝重的氣氛才稍稍緩和。
慕容諾婧立刻轉過身,滿臉擔憂地仔細查看秦夜鴆的“傷勢”,玉手輕輕拂過他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周圍,語氣帶著後怕和心疼:“夜鴆,你怎麼樣?還疼嗎?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秦夜鴆看著師父焦急的模樣,心中既溫暖又有些愧疚,連忙道:“師父,我沒事,真的隻是小傷而已,調息片刻就好。”
他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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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小傷?!”慕容諾婧卻是柳眉倒豎,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地嗔道,“流了這麼多血,氣息都紊亂了!還敢嘴硬!要是……要是我們再晚來一步……”
她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後麵的話不敢再說下去,隻是用力抿緊了嘴唇,那雙清澈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汽,泫然欲泣。
秦夜鴆何曾見過師父這般脆弱焦急的模樣,頓時慌了神,所有的偽裝和算計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隻剩下滿滿的心疼和手足無措,連忙保證道:“師父,師父你彆擔心,我真的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他甚至悄悄運轉靈力,讓手臂上那道傷口的愈合速度加快了一些,以證明自己“無礙”。
慕容諾婧卻不管這些,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語氣不容置疑:“彆逞強了!快跟我回去,我親自給你療傷!”她轉頭對楊文廣等人匆匆說了一句:“外祖父,爹,娘,舅舅,諸位長老,我先帶夜鴆回碧落峰療傷!”
便不由分說地拉著秦夜鴆,化作一道劍光,朝著碧落峰的方向疾馳而去,仿佛慢了一刻,秦夜鴆就會傷重不治似的。
楊文廣看著外孫女急匆匆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原地留下的幾位長老和子女,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但眼神卻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沉吟片刻,對眾人說道:“驚濤門的人雖然被趕走了,但他們的話,卻也並非全無道理。夜鴆這孩子……闖地府之事,確實有些驚世駭俗,也違背了常規。天庭那邊,恐怕遲早會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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