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點了點頭,麵色嚴肅:“父親所言極是。夜鴆是如何進入地府的,使用了何種方法,此事必須弄清楚。這不僅僅關乎他個人,更關乎我們整個長安宗該如何應對可能到來的天庭質詢。”
楊容依也麵露憂色:“是啊,婧兒護徒心切,我們可以理解。但此事牽扯太大,我們需得早做準備。”
楊再興撓了撓頭,他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那小子……本事是不小,可這簍子捅得也確實有點大。等他傷好了,咱們得好好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楊文廣頷首,目光深遠:“嗯。待諾婧為他療傷之後,便讓夜鴆來主殿一趟吧。有些事,終究是要問清楚的。在此之前,今日發生之事,諸位還需暫且保密,莫要外傳,以免節外生枝。”
眾人皆點頭稱是。
一場風波看似暫時平息,但關於秦夜鴆如何闖入地府的疑問,如同一片陰雲,悄然籠罩在了長安宗高層的心頭。所有人都明白,待秦夜鴆“傷愈”之後,一場關乎宗門安危的詢問,將不可避免。
而此刻被師父“強行”帶回碧落峰“療傷”的秦夜鴆,則需要好好想想,該如何在不暴露血修核心秘密的前提下,給宗門一個合理的解釋。
碧落峰,靜心齋。
慕容諾婧小心翼翼地攙扶著“虛弱”的秦夜鴆,幾乎是半抱著將他帶回了這個屬於她的私密空間。
一進齋內,清新的檀香氣息撲麵而來,稍稍驅散了些許從外界帶回的血腥與肅殺感。她徑直將秦夜鴆引到自己的床榻邊,輕柔地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
床榻柔軟,帶著獨屬於慕容諾婧的淡淡冷香,秦夜鴆剛一坐下,心神便是一蕩,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慕容諾婧已經俯下身,玉手帶著微涼的觸感,小心翼翼地撫上他胸前衣襟上那片“血跡”周圍的區域,美眸中滿是心疼與後怕,聲音輕柔得仿佛怕驚擾到他:
“疼嗎,夜鴆?”
那柔軟的指尖隔著衣物輕輕觸碰,帶著無儘的關切,讓秦夜鴆身體微微一僵,心中那股因欺騙而產生的愧疚感更濃了。
他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慕容諾婧那隻“不乖”的、在他身上逡巡檢查的手,觸手溫潤滑膩,讓他心跳又漏了一拍。
他含糊地應道,試圖蒙混過關:“師父,真的沒事……都是些內息震蕩,看起來嚇人,其實都是內傷,調息幾天就好了。”
“真的?”慕容諾婧抬起頭,清澈如水的眸子直直地望著他,裡麵寫滿了不信。她太了解這個徒弟了,性子倔強,報喜不報憂。
趁著他抓住自己一隻手、注意力被分散的刹那,她另一隻空著的手並指如風,快如閃電般點向秦夜鴆的腕脈,一縷精純柔和的靈氣便要灌注進去,親自探查他的傷勢!
“師父不可!”
秦夜鴆心中一驚,他這“傷勢”全靠精妙的靈力模擬和肉身控製偽裝出來,外表看起來嚴重,內裡實則並無大礙,若被師父靈力深入探查,定然露餡!他幾乎是本能地想要縮手躲開。
然而,慕容諾婧這次是鐵了心要查個究竟,動作又快又急,秦夜鴆本就存著“重傷”的人設,不敢動用真實實力閃避,動作終究是慢了半拍!
那縷靈氣已然如同靈蛇般,鑽入了他的經脈之中!
慕容諾婧閉目凝神,仔細感知。在她的靈力感知下,秦夜鴆體內氣血“翻騰不休”,幾條主要經脈都呈現出“受損萎縮”之象,靈力流轉“滯澀艱難”,儼然是內腑受創、元氣大傷的模樣!
這自然是秦夜鴆為了逼真,刻意引導她那縷探查靈氣所“看”到的假象,模擬的正是硬接煉虛期修士全力一擊後可能出現的嚴重內傷狀態。
“你怎麼……你怎麼傷的這樣重?!”
慕容諾婧猛地睜開眼,貓兒般圓潤的眼眸瞬間瞪大,裡麵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更加濃烈的心疼與焦急,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在她感知裡,秦夜鴆的傷勢遠比外表看起來要嚴重得多!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立刻跳下床榻,不由分說地按住秦夜鴆的肩膀,強行讓他躺下。動作雖然急切,力道卻依舊帶著小心,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
“師父,我真不用……”秦夜鴆還想掙紮一下,他這“重傷員”躺著實在彆扭。
“閉嘴!躺好!”慕容諾婧此刻卻展現出了身為師父的威嚴,語氣不容置疑,帶著一絲罕見的霸道和急切。
“傷得這麼重還敢逞強!再不聽話,師父……師父真要生氣了!”
看著她眼圈微紅,又急又氣的模樣,秦夜鴆心中微軟,知道這戲必須演下去了,隻得順從地躺好,心中卻是苦笑。
他之所以會“傷”得如此“重”,確實是早有準備。在城外麵對驚濤門馮濤時,他刻意計算好了角度和力度,“硬接”了對方一掌,將元嬰期修士越級對抗煉虛期可能遭受的反噬和創傷模擬到了極致。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他為何能在煉虛期手下“僥幸生還”,並且瞞過在場所有人的感知,包括此刻心急如焚的師父。
見秦夜鴆終於“老實”躺下,慕容諾婧才稍稍鬆了口氣。
她側身坐在床沿,伸出雙手,掌心泛起柔和純淨的水藍色光華,緩緩按在秦夜鴆的丹田位置,精純溫和的水屬性靈力如同涓涓細流,源源不斷地渡入他體內,小心翼翼地滋養著他那些“受損”的經脈和“震蕩”的內腑。
齋內一時間安靜下來,隻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和靈力流轉的細微嗡鳴。慕容諾婧專注地為他療傷,長長的睫毛低垂,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神情認真而溫柔。
過了好一會兒,她忽然輕聲開口,打破了寂靜,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你做的很好,夜鴆。沒有給長安宗丟臉。”
秦夜鴆聞言,微微側過頭,看向師父近在咫尺的精致側顏,心中暖意流淌。
他依靠在柔軟的枕頭上,感受著丹田處傳來的溫暖靈力,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慕容諾婧放在床邊的那隻空閒的柔荑。
慕容諾婧的手微微一顫,卻沒有抽回,任由他握著。
秦夜鴆握緊了那隻微涼滑膩的手,目光認真地看著她,聲音因為“傷勢”而顯得有些低沉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真誠:“我是你徒弟,做徒弟的,怎能丟師父的臉呢?”
這話半是真心的感激,半是順著師父心意的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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