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蓁蓁跟著淩雲長老練完劍法基礎，腳步輕快地往回走。
雖然隻是學會了站姿和簡單的運氣方法，但一想到明天能去劍塚挑劍，她心裡就滿是期待，連之前修為停滯的煩惱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她一邊走，一邊在心裡默念劍法口訣，時不時抬手比劃兩下，灰色的外袍在午後的陽光下輕輕飄動，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雀躍的勁兒。
後山的小路旁，草木茂盛，偶爾能聽到蟲鳴鳥叫。
林蓁蓁正沉浸在學劍的興奮中，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一道灰色的身影正背著竹簍，慢悠悠地走著。
竹簍裡裝滿了新鮮的草藥，藥香隨著風飄過來，格外熟悉。
“丹辰長老！”林蓁蓁眼睛一亮，連忙加快腳步追上去，大聲喊道。
那道身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正是剛從後山采藥回來的丹辰長老。
他看到林蓁蓁，愣了一下，隨即皺起眉頭，語氣帶著幾分疑惑：“你這丫頭？怎麼會在這裡？後山深處連內門弟子都不常來，你一個外門小弟子，跑這麼遠做什麼？”
他記得這丫頭可是連氣海穴都找不到，怎麼敢獨自往後山深處走？
林蓁蓁跑到他麵前，心裡慌了一下，她差點忘了，淩雲長老千叮萬囑，不能跟任何人說他教自己練氣和劍法的事。
原本到了嘴邊的“我跟淩雲長老學劍法”，硬生生被她咽了回去，她連忙擺了擺手，眼神有些閃躲地笑著改口：“長老您是剛采藥回來呀？我、我就是覺得外門院子太吵，聽說後山空氣好，就想來散散步，消食解悶，沒敢往裡麵走太多。”
她說著，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角，這還是她穿到修仙界後第一次撒謊，生怕被丹辰長老看出破綻。
好在丹辰長老的注意力都在草藥上，隻是指了指竹簍裡沾著泥土的草藥，語氣嚴肅了些：“後山可不像你想的那麼安全，傍晚時分常有低等妖獸出沒，你沒帶法器，又沒多少修為，下次可彆獨自亂跑，要是遇到危險，哭都來不及。”
“我知道了長老！”林蓁蓁連忙點頭，心裡暗自鬆了口氣，又想起自己憋了許久的小心思，臉頰漸漸泛紅，手指繞著衣袍邊緣，猶豫著開口，“長老，我、我有個事想跟您說，不知道您方便聽嗎？”
“哦？你這丫頭還有秘密不成？”丹辰長老挑眉，放下肩上的竹簍，靠在旁邊的樹乾上，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眼底多了幾分好奇，“有話就說，我還忙著回去處理草藥呢。”
林蓁蓁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抬起頭看著丹辰長老，眼神亮得像含著星光，滿是真誠：“長老，我、我想跟您學煉丹！我知道我是雜靈根，修煉天賦不好，連引氣入體都比彆人慢，可我真的很喜歡煉丹，也能吃苦，您讓我認草藥，我能熬夜記；您讓我搗藥，我能練到手上起繭，絕不會偷懶！”
她說著，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聲音也微微發顫，生怕下一秒就聽到拒絕的話。
丹辰長老愣住了，手裡的藥鏟都頓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丫頭會突然提出學煉丹，雜靈根修煉本就艱難，煉丹更是需要穩定的靈力和敏銳的感知力，這丫頭連基礎修為都沒打好，怎麼敢想煉丹的事？
可看著她眼底的期待與緊張，像隻等著被投喂的小獸，原本到了嘴邊的“雜靈根學不了煉丹”，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他沉默了片刻，看著林蓁蓁緊張得快要屏住呼吸的樣子，終於鬆了口：“你這丫頭，倒是比我想象中膽子大。不過我得跟你說清楚，煉丹可不是鬨著玩的，火候差一點，草藥就廢了；靈力偏一分，丹藥可能就成了毒丸，比修煉難十倍不止，你確定要學？”
“我確定！”林蓁蓁連忙點頭，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再難我也學！隻要長老肯教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心裡想著，煉丹怎麼可能比修煉還難，有草藥有火候不就行了，雖然淩雲長老也說要靈力，但玉清宗那些大佬個個都是金丹、元嬰期的，也不見得都會煉丹。
丹辰長老看著她堅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拿起竹簍重新背上：“行了，彆光說漂亮話。跟我回去試試吧，先看看你對草藥的敏感度，要是連清心草和凝氣花都會搞混，那可就沒辦法了。”
林蓁蓁聽到這話，眼睛瞬間亮了，激動得差點跳起來，連忙跟上丹辰長老的腳步：“謝謝長老！謝謝您！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她一邊走，一邊好奇地盯著竹簍裡的草藥，指著一株帶著絨毛的綠色植物問道，“長老，這個毛茸茸的草是什麼呀？摸起來軟軟的，聞著還有點清香味。”
“這是軟毛草，煉製清心丹時能中和藥性，免得丹藥太寒。”
丹辰長老耐心地解釋，又指了指旁邊一朵紫色的小花，“那個是紫紋花，得在日出前采摘，不然藥效會散掉，我今天就是特意早起去采的。”
“哇，原來采草藥還有這麼多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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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蓁蓁聽得眼睛發亮，又指著另一株葉片帶鋸齒的植物追問，“那這個呢？葉片邊緣像小刀子一樣，是不是有毒啊？”
“這個是鋸齒葉，沒毒，不過性子烈，得和溫性的草藥搭配著用，不然會灼傷經脈。”
丹辰長老一邊走，一邊給她講解每種草藥的特性，從采摘時間到儲存方法，說得細致又清楚。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兩人身上，暖融融的，藥香縈繞在鼻尖。
林蓁蓁緊緊跟在丹辰長老身邊，像個好奇的小尾巴，把長老的話都牢牢記在心裡，她不僅能跟著淩雲長老學練氣和劍法，還能跟著丹辰長老學煉丹，離自己的目標，好像越來越近了，心裡高興著呢。
很快，兩人就走到了丹辰長老的竹院。
院子裡的藥圃打理得井井有條，各種草藥綠油油的一片，長勢喜人。
丹辰長老放下竹簍，指了指靠左邊的一片藥田：“來，過來看看。這一片是常用的基礎草藥，這個葉子細長、開白色小花的是清心草，能安神靜氣；那個開著黃色小花、莖稈帶細毛的是凝氣花，煉製聚氣丹會用到；還有那個葉片肥厚的，是養氣蓮，搗成汁能輔助穩固靈力……你先把這幾種的樣子和名字記牢，明天我來考你，可彆記錯了。”
“嗯嗯！”林蓁蓁連忙走到藥圃邊，蹲下身仔細觀察每一種草藥，還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清心草的花瓣，小聲默念：“清心草，白色小花，細長葉；凝氣花，黃色花，莖稈有毛……”生怕自己記混了。
丹辰長老看著她專注的樣子，轉身走進屋裡，片刻後手裡拿著兩樣東西出來，一個牛皮紙封麵的小本子，還有一本深藍色封皮的厚書。
他先把小本子遞給她：“這個小本子裡畫了常見草藥的圖樣，還有簡單的藥性備注，你平時揣在懷裡，隨時能拿出來看。”
接著，他又將那本厚書遞過去，書頁邊緣有些磨損，看得出來是經常翻閱的舊書：“這個是《百草藥集》，裡麵記載了三百多種常用草藥，從形態特征、生長環境，到藥性搭配、炮製方法都寫得很詳細，比小本子全麵。你帶回去，每天抽時間看幾頁，把裡麵的內容記清楚，學煉丹先認藥，藥認不全，後續學控火、配丹方都是空談。”
林蓁蓁雙手接過厚書，入手沉甸甸的，封麵上“百草藥集”五個字是用墨筆寫的，蒼勁有力。
她翻開第一頁，裡麵不僅有文字描述，還有草藥插畫，連葉片上的紋路、花瓣的層次都畫得清清楚楚。
她心裡滿是感動，對著丹辰長老道謝：“謝謝長老！您不僅願意教我，還把這麼珍貴的書借給我，我一定會好好看，把裡麵的草藥都記牢！”
“不是借，是給你了。”丹辰長老擺了擺手，語氣平淡卻透著溫和，“這些我都是記在腦子裡的，留著也隻是壓箱底，給你正好能派上用場。不過有一點要記住，看書時遇到不懂的地方，彆自己瞎琢磨，下次來問我，免得記錯藥性，以後煉丹出岔子。”
“我記住了！”林蓁蓁用力點頭，把小本子揣進懷裡，又小心地把厚書抱在胸前，像是抱著稀世珍寶。陽光落在書頁上，映得她眼底滿是光亮。
丹辰長老坐在石凳上喝起了茶水，看著她抱著書、蹲在藥圃邊對照著實物記草藥的樣子，心裡暗自想著：這丫頭雖然是雜靈根，但勝在真誠、肯學，或許……真的能在煉丹上走出一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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