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再細說慕容熙雅。
與其說是劍客,她更偏向謀士那類人。
與冷峻的言談表情相稱,總能理性地迅速決斷,在困境中也能精準選出正解。
魔境中生還者遠超預期,固然有魏雪兒等當代俊傑齊心協力的緣故。
但歸根結底,慕容熙雅才是最大功臣。
總是毫不猶豫地選擇正確道路、用理性指引方向的女子。
當她站在同一陣營時,無疑是最得力的幫手。
然而。
若成為敵人,便會化作令人無限恐懼的存在。
那麼現在。
「您好。」
她對我而言屬於哪邊呢。
「我叫慕容熙雅。」
在我看來,至少不是同伴。
嗒!
關上門回溯狀況。剛才那是…?
‘是夢嗎’
醒來就看到這般場景,難怪會以為是夢境。
那雙迎麵見到的天藍色眼眸仍在眼前晃動。
‘摘了麵紗’
直到昨天還嚴實遮住的麵容,方才見到的慕容熙雅卻素顏朝天。
狹長眼尾勾勒出妖冶的貓相。
舉手投足間透著比誰都清楚自己美貌的自信。
雪鳳慕容熙雅。確鑿無疑。
「…什麼情況?」
正因如此更覺蹊蹺。
為何要來找我。
若為昨日之事,該找的應是仇折葉而非我才對。
咚咚.
門外持續傳來聲響,仿佛在催促我做出選擇。
雖想厚著臉皮關門繼續睡覺,但對方身份特殊難以如願。
最終歎著氣將門拉開一條縫。
「有何貴乾…?」
「想來為昨日之事道聲感謝。」
「若是為此,該找的並非我…」
「該向公子致謝才對。不是嗎?」
你瞧。
慕容熙雅的眼中已充滿確信。
所以才更奇怪。
究竟是經過怎樣的思考才能得出這種結論。
「我不太明白您在說什麼。」
事實上我昨天根本沒做什麼特彆的事。她這種反應也令人摸不著頭腦。
靜靜觀察我反應的慕容熙雅眯眼笑道。
「您一點都不驚訝呢。」
「啊?」
隨即用扇子掩住嘴唇。那是把看著眼熟的折扇。
畢竟前世時慕容熙雅就一直隨身帶著它。
「聽到我的名字,見到真容還能如此冷淡反應的人,真是久違了。」
“...”
聽到慕容熙雅的話,我微微皺眉。
似乎反應出錯了。
「這種情況通常說明對方是漠不關心的門外漢。不過公子您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呢。」
「看來您知道我是誰。」
「是的,昨天稍微調查了一下。」
慕容熙雅理直氣壯地表示調查過我的底細。
這既是出問題也能解決的自信,也是拒絕接受拙劣謊言的宣戰布告。
慕容熙雅維持著同樣表情繼續說道。
「相反,公子您似乎早就知道我是誰了,不是嗎?」
她望著我的藍眼睛微微發亮。
果然怎麼看都是個不想扯上關係的女人。
‘多餘的敏銳直覺。’
雖然頭腦也很聰明。但慕容熙雅觀察事物的眼光本就與眾不同。
這是個有著能支撐卓越直覺的頭腦的女人。
單憑其中一點就夠讓人煩躁了。
「這難道也算什麼問題嗎。」
「不。完全不成問題,正如方才所言,我隻是來道謝的。」
「從今早就打算過來了嗎。」
「與其說是早晨…但現在更接近正午呢,仇公子。」
已經這個點了嗎?怎麼沒人叫醒我。
[是有幾個人來過]
‘老頭’
[但看見你小子鼾聲如雷的睡相,全都直接走人了]
‘...’
最近確實有點累。
要調控體內氣息,還要應付大幅增加的修煉時長進行野營。
不過都進到房間裡了居然沒人叫醒我也挺離譜。
‘…我打呼嚕?’
這話有點衝擊性。
[…現在這種狀況下還在意這個,小鬼,你果然也是個瘋子]
這明明挺重要的事您倒好。
「所以呢」
正轉動腦筋時,慕容熙雅的話語讓我從思緒中抽離。
「今日隻是來露個臉」
伴隨話語傳來的涼意,恐怕不全是寒冷天氣所致。
「見麵後發現,公子果然氣質非凡呢」
「您錯覺了。大概是天冷讓腦子有點遲鈍…」
這短暫相逢能感受到什麼啊。
說著說著發現自己又不自覺用凶惡語氣說話,趕緊閉了嘴。
好在慕容熙雅似乎並不在意。
與其說不在意,更像是根本沒當回事的感覺。
「那麼改日再會」
「倒也不必….算了」
又來了又來了
每次見到她就蹦出前世常說的台詞
明明都改掉了,難道是凍得舌頭出故障了
慕容熙雅笑著說道
「好的,那就下次再見吧。」
居然聽到了這個。該死的。
說著毫無留戀的慕容熙雅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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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往上層金層走去的慕容熙雅視線裡映出了我的身影。
這意味著我落入了她的視野範圍。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每次出現這種與前世不同的狀況時都讓人煩悶至極。
慕容熙雅經過的地方殘留的香氣鑽入鼻腔。
微微殘留的冷風是她留下的痕跡。
果然,那家夥麻煩的體質看來還是老樣子。
「…嘖。」
慕容熙雅刻意展現的表情與動作自然得無可挑剔。
與魏雪兒的可愛或南宮霏兒清純中暗藏的妖豔都不同。
媚態。
若是普通男人恐怕早就失神陷入這濃烈的媚態沼澤。
柔若無骨的手勢與魅惑凝視的眼神,配合慕容熙雅的美貌展現出多重魅力,但
我清楚知道那全都是演技。
‘這丫頭明明沒教養到能噴毒液的程度,可看看這演技’
所以比起心跳加速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所以說…]
「…嗯?」
在神老頭思考時插話。
語氣聽起來似乎有點生氣。
[照這麼說,你和那女人有過這樣那樣的關係?]
「這怎麼突然就往那個方向跑了?」
[這是很重要的問題]
「您從哪兒看出來的…?」
[這可是決定我要殺你還是留你的分岔路口,怎能不重要?]
“...”
突然襲來的頭痛讓我用手抹了把臉。
老頭該不會是癡呆了吧。
神老頭那副神誌不清的模樣,讓我真心擔憂起來,莫非連幽靈也會得癡呆症。
時值正午,匆匆洗完臉後便移步去用膳。
魏雪兒像是察覺到我已醒,特地尋來呼喚。
「少爺。」
「嗯。」
「又要吃包子嗎…?」
「怎麼?」
見我埋頭猛吃,魏雪兒呆愣著臉問道。
「不會膩嗎?」
「你吃蜜餞不也整天嚼個不停。」
「哪、哪有整天!」
「哦是嗎?要問問紅華嗎?」
“...”
這記絕殺讓魏雪兒死死抿住嘴。
瞧她微微嘟唇的模樣,顯然是鬨彆扭了。
正笑著想往她碗裡夾菜賠罪,後腦勺突然被人拍了一記。
「乾嘛?」
連頭都懶得回。
反正會坐旁邊乾這事的隻有那一位。
「…後腦勺…。」
「很奇怪?」
「變得毛糙糙的…。」
南宮霏兒伸手撥弄時,指尖沾著些許濕意。
看來是想幫我整理這頭亂發。
任她擺弄著倒也舒服,南宮霏兒卻越玩越起勁。
「…喂等等。」
察覺異樣剛想躲,她遺憾收手時已然遲了。
一旁觀望的唐少烈盯著我爆笑出聲。
「哈哈哈!仇公子…!太合適您了。」
「世上哪有這種惡趣味的玩笑。」
「不過….真的超合適的。太可愛了。」
感覺就像頭頂長了條尾巴似的。
每次搖頭都能感受到那晃蕩感,我趕緊想解開頭發。
南宮霏兒和魏雪兒卻嬉鬨著攔住了去路。
「這個不放?」
「就這樣再…保持會兒不行嗎?」
「可能嗎?」
「超配的。少爺!」
在後麵擔任護衛的武延也憋著笑,這叫合適?
仇折葉也在前方緊閉著嘴彆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