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是安慰嗎。
正看著這一幕時,有人拽住了我的衣襟。
鼻尖掠過淡淡的花香。
「少爺!剛才超帥氣的…!」
原來是調皮掀起麵紗的魏雪兒。
看著她帶笑的嘴角和若隱若現的酒窩,我不由得咧嘴一笑。
同時惡作劇般捏住魏雪兒的鼻尖用力一按。
「咕嗚…」
「說過彆掀麵紗吧。」
「可是…悶得慌嘛。」
這倒能理解。
「那也不行。」
聽到我堅決的語氣,魏雪兒雖然短暫地鼓起了臉,但還是乖乖放下了麵紗。
「沒剩幾天了,再忍忍。」
「…好嘛。」
心裡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也有因為魏雪兒的外貌才采取這種措施的原因。
但準確地說是因為我的不安。
‘……可能的話,儘量不要被那家夥注意到。’
就算一直麵對麵,也不認為會發生什麼事。
但也不能保證就絕對不會出事。
‘再忍一下。’
就剩幾天了。
懷著有些齷齪的心思,隻想拜托魏雪兒再忍耐這短短幾天。
反過來說。
也意味著剩下這幾天足夠緩解我的不安。
持續感受到來自背後的視線。
那家夥明明在看彆處。
大概像剛才那樣正和後記指數們繼續談話吧。
即便如此還能感受到背後視線,說明那家夥在意著我嗎。
‘不壞呢。’
倒也不全是壞心情,不如說這正是我期待的。
請繼續保持這樣看著吧。
這樣才能感受到更多啊。
皇甫鐵威離席後,仇陽天回到座位時。
「……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才倒下的人,不是皇甫世家的血親嗎?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
原本充滿歡笑的議題瞬間逆轉。
笑容消失,談話變得嚴肅。
畢竟那確實是極具衝擊性的場景。
那般魁梧的壯漢竟如此輕易倒下。
更何況打敗他的少年身高還不到他一半。
「聽聞是仇家血脈。」
「仇家……虎俠的那個?」
所有人的視線都瞟向宴會場角落站立的少年。
黑發泛著暗紅,眉眼間充滿凶悍氣息,掛著可怕笑容的少年。
和剛才完全不同。
準確來說是氛圍形成的感覺。
明明剛才存在感應該沒那麼強烈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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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周圍人物都太過華麗,相對無限低的存在感反而顯得突出。
但那是另一回事。所以更令人驚訝。
「完全沒看到動作啊。」
「…那是因為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麵的人物身上才…」
「也是…那個少年不可能避開我們的視線,隻能說奇跡般地偷襲成功了…」
隻是,似乎親眼所見也難以完全相信。
‘一群蠢貨。’
聽著後起之秀們議論的張善淵暗自心想。
居然以為是偷襲。
還說什麼不可能避開視線?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
‘隻是太快了而已。’
隻是快到眼睛跟不上而已。
偷襲?
那麼明目張膽走上前砸下巴也算偷襲?張善淵看得清清楚楚。
那套毫無累贅的利落動作。
以及其中蘊含的離譜精準度。
目睹那樣的身法還能說出這種話,果然是低級貨色能想到的拙劣借口。
「張公子怎麼看?」
這次矛頭轉向了他。
明顯是希望他讚同眾人的觀點。
張善淵強笑著回答。
「…這個嘛,我也沒看太清楚。」
沒看清。這話不假。
張善淵確實沒看清仇陽天如何移動至那個位置。
即便當時把氣機都鎖定在皇甫鐵威身上。
‘居然漏看連龍榜鳳榜都上不了的雜魚。’
來參加龍鳳大會時隻把五龍三鳳當作需要注意的對象。
是個出乎意料的變數。
關於仇陽天的事父親大人早已給過暗示。
說是帶著敗尊的推薦信來的。
三尊的推薦信。甚至懷疑過名為仇陽天的少年會不會是西邊那位主人的秘傳弟子。
但聽起來似乎並非如此。
張善淵回想起方才與仇陽天握手時的觸感。有種微妙的感覺。
‘像是在戒備我。’
雖然隻是刹那但張善淵確實感受到了。仇陽天對自己的戒備感。
原因會是什麼呢。
‘明明沒做任何會暴露的事。’
論演技他比誰都擅長。
就連父親落劍張天也未能看透張善淵的真實麵目。正因如此這份莫名的煩躁更令人介懷。
‘應該隻是錯覺吧。’
想必如此。否則的話…
‘保險起見還是調查下為好。’
總比一直擱著這疙瘩強。
就在張善淵沉思時其他人仍在討論仇陽天引發的事件。
「莫非皇甫世家的血裔比想象中更弱?」
有人拋出這話後眾人短暫沉默隨後紛紛輕輕點頭。
比起找到正確答案更像是不得不這麼認為的意味更濃。
「正如少俠所言…或許真是如此。」
「正是。若說是仇家血裔在下也有所耳聞據說被稱作紈絝。天性懶惰凶惡武學天賦更是低劣不堪…」
嘖。
聽著窸窣低語張善淵不自覺地咂了下舌。
幸好是在談話中途,被其他聲音蓋過才沒露餡。
‘究竟打算墮落至何種地步。’
這就是將來要代表正派的後裔模樣嗎。
若真如此,恐怕會大失所望。
不僅水準低劣得離譜,連眼力都腐朽不堪。
強顏歡笑演戲的自己反倒顯得更寒磣了。
‘真令人失望。’
水平低可以理解。反而更好。
這樣自己才能更耀眼。甚至暗暗希望他們能一直保持這副蠢相。
‘究竟什麼水準呢。’
雖笑臉盈盈地與眾人品茶,心裡卻盤算著仇陽天的事。
未能看透對方,意味著與自己旗鼓相當或更高明。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正因如此更覺匪夷所思。仇家分明——
‘不該隸屬流星閣才對。’
張善淵眼中暗芒流轉。
觀其體魄似未受洗。雖感知不到刻意隱藏的內力,但分明像是普通內力。
難道真憑一己之力觸達了壁障?
‘應當尚未破壁。’
絕頂之境絕非易事,中原武林史上那個年紀能突破壁障的武者聞所未聞。
那麼是正在直麵壁障嗎?
即便如此已屬驚人。
‘必須查個明白。’
張善淵在笑容背後謀劃著。
這可是他最拿手的把戲。
「哈哈,確實…!」
唰——
佯裝無事的張善淵突然抿緊了嘴唇。
渾身寒毛倒豎的悚然感席卷而來。
後頸被細長尖銳的針反複戳刺的感覺。仿佛被數百把鋒利刀劍從四麵八方抵住的寒意,連指尖都無法動彈。
‘殺意?’
轉動眼球掃視周圍同伴,但從眾人毫無反應來看,似乎隻有自己察覺到了。
‘是誰?’
這般濃烈的殺意竟能隻針對一人傾瀉?
所幸壓迫著張善淵的殺意很快消散。
若以時間計算,不過短短兩次呼吸的功夫。
張善淵立即按上劍柄環顧四周。
但周遭隻有三三兩兩交談的後起之秀們,並無異常。
他低頭查看汗濕的手掌。
掌心早已布滿冷汗。
雖細致排查四周,張善淵卻未能發現任何殺意來源。
簡直就像自己產生了幻覺似的。
就在張善淵如此不安地張望時。
魏雪兒正悄悄在遠處靜靜注視著。
此刻她麵無表情的模樣令人毛骨悚然。
「在乾嘛?」
身側傳來的聲音讓魏雪兒表情瞬間明亮起來。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嗯…!我什麼都沒沒有做!」
聽著魏雪兒歡快的聲音,仇陽天咧嘴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
那粗糙卻小心的觸碰讓魏雪兒乖乖任他撫摸。
首日便在仇陽天三字深深刻入後起之秀們心中落幕。
次日來臨。
正是被譽為龍鳳之會華彩篇章的友誼比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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