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祭進入第二天。
首場比武後又進行了一場比試,但再沒出現像唐少烈落敗時那樣引人注目的場麵。
畢竟五龍三鳳在首輪就被淘汰這種事根本聞所未聞。
正因如此,消息像長了翅膀般迅速傳開。
「聽說了嗎?毒鳳居然已經出局了。」
「胡扯什麼?大白天就喝高了?」
「…喂,怎麼就不信人呢?千真萬確。」
光聽傳言或許將信將疑,但證據隨處可見。
「盟主大人的兒子?」
「可不是!據說毒鳳毫無招架之力就被壓製,實力差距一目了然。」
「…那個毒鳳?怎麼可能?」
「樂劍的血脈嘛…正好五龍三鳳有個席位空著不是?」
「所以大夥都等著看,會不會有新龍誕生。」
「那少年如何?這次仇家那邊…」
這就是五龍三鳳名震江湖的威望。
代表當今正派一代天才的金字招牌。
盟裡也知道那件事,所以儘可能想關注對陣情況。
要是讓他們從一開始就碰麵,可能會造成麻煩的局麵。
‘光看這個就能明白了吧。’
盟裡正在力推張善淵。
以新星之名。
說到這裡稍微有些彆的想法。
不得不思考未出席宴會的龍與鳳。
劍鳳倒情有可原。
知道他那個瘋姐姐的脾氣,可能單純就是沒來。
但劍龍與暫龍是。
真的沒按自己意願不來嗎?
‘雖然不確定。’
不由得懷疑盟裡是否對此有過什麼安排。
回想起遭遇過的梅花仙,倒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可人心難測。
‘…嘖。’
總之之後的對陣中,雪鳳和雷龍輕鬆晉級。
仇折葉與南宮霏兒同樣如此。
特彆是南宮霏兒全程保持無聊表情就拿下了勝利。
聽說有些瘋子為此興奮得幾乎要奉她為南宮之花。
再次讓人體會到世上瘋子真多。
‘仇折葉倒是有點意外。’
他本就算有才能的,但更多是靠對陣運氣。
避開了幾個棘手的,專挑軟柿子捏。
和我預想的略有出入。
本以為能晉級對決的家夥大半都落馬了。
包括我首戰遇見的那個叫飛燕閃的青年。
‘…那才叫倒黴。’
他實力並不差。
能在劍鋒上如此明確地設下內力,在後起之秀中應該算頂尖水平了。
問題在於對手是我。
‘一招是不是太狠了?’
或許稍微放水會更好,但當時情況緊急。
而且事到如今需要展現更確鑿的實力。
「我是武當第三代弟子禹伊賢。」
「山西仇家的仇陽天。」
從握劍的手,到微微前探的腳尖。
凝視的目光與吐納的氣息。
‘果然是武當派。’
這個念頭自然浮現。
從撲麵而來的氣場而非自我介紹中感受到的。
看似年長我一兩歲,透著沉穩心性的武者。
這是第二天的比武戰。
也是晉級最受重視的八強之列的最後比武。
正活動著尚未完全舒展的身體時,禹伊賢突然開口:
「久聞少俠大名。」
「嗯?」
「聽說之前的對手都被您一招擊敗。」
「啊…隻是碰巧罷了。」
破綻那麼明顯,哪有不攻的道理。
遇見的每個對手不是下巴空門大開就是胸口門戶洞開。
這種水準實戰中挨刀必死無疑。
現在的年輕人啊…嘖嘖
‘這種時候傳聞又傳開了?’
方才似乎也聽到有人說我果然是敗尊弟子之類的話。
不過大多議論都被張善淵擊敗唐少烈的事蓋過了。
禹伊賢眼中精光微閃回應道:
「我不會那麼容易被擊敗。」
「啊,是。」
之前那些人也都是這麼說的。
‘要準備的話至少提前擺好架勢…罷了。’
心裡指手畫腳又能怎樣。
尤其對武當的事確實有不少想說的。
畢竟想起那個炫耀自己劍術了得的家夥了。
「禹道長。」
「在。」
「晚輩也能請教件事嗎?」
見我冷不防提問禹伊賢臉上露出些許緊張神色。
看來他以為我會像他那樣出言挑釁。
‘既然這麼緊張乾嘛還來挑釁啊?’
反倒是被挑釁的我完全無動於衷。
本來也不是為這個叫他來的。
「暫龍這次好像沒來。」
“...”
提起武當著名的後起之秀禹伊賢的表情微妙地扭曲了。
「…為何突然問這個?」
甚至聲音裡都充滿戒備。
我明白他為何如此警惕。
‘那家夥還是老樣子啊。’
暫龍是和彭宇真不同類型的瘋子。
在巫黨內甚至都用彆的稱呼代替暫龍這個名字。
‘根本是見不得人的貨色。’
大概就是這種待遇吧。
畢竟撇開驚人天賦不談那家夥性格實在太操蛋。
所以禹伊賢戒備的原因八成是不願對外人提及暫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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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這點就夠了。
「隨口問問我們挺熟的。」
「…啊?少俠認識我師兄?」
他臉上寫滿‘這簡直荒唐’。
當然是指前世的事現在確實還不熟。
「總之就是這麼回事。」
見我咧嘴一笑禹伊賢反而更緊張地繃緊神經。
為啥…?
為什麼隻要我一笑大家就往後退啊。
真叫人傷心。
飽含情感地歎了口氣,裁判判定準備完畢便宣布開始。
禹伊賢立刻持劍稍微放鬆了姿勢。
看到那個我在心裡點了點頭。
‘還不錯。’
與其發力不如保持鬆弛。
某種程度上蘊含著武當劍法的要義。
比起劈砍更注重格擋。
比起格擋更講究卸力。
如果說華山的劍是緩緩紮根大地的。
那武當的劍便如同靜水流深。
不過。
‘雖然還不錯.....’
可惜似乎沒能完全領悟其中真諦。
說來也是三代弟子怎麼可能完全參透武當劍法的真意。
所以暫龍才更了不起吧。
劍尖指向這邊謹慎調整姿勢看來是在等待我的動向。
‘明智的選擇。’
是因為那些貿然衝上來結果躺在地上裝死的家夥嗎。
現在開始出現對我小心翼翼的家夥了。
唰。
我剛輕輕移動腳尖禹伊賢的視線就跟了過來。
會用眼睛觀察也不算差。
‘在武當沒白待呢。’
聽說暫龍沒來倒是來了幾個弟子。
華山派似乎壓根沒來人。
其他九派八門也有人來嗎?
沒留心所以不清楚。
時機也有些微妙。畢竟再過幾年後起之秀就會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現在可以說是停滯期。
也是最傑出的流星一代彙聚之時。
對於生活在同一時代的天才們來說,這無疑是地獄般的時代。
我靜靜觀察著,禹伊賢的劍開始緩緩移動。
劍尖微微顫動,勾勒出太極的玄機。
雖然能看出他通過滴水不漏的修煉正逐步構建劍路,顯露出紮實的功底。
啪啊——!
「呃啊…...」
這家夥的下巴同樣空門大開。
禹伊賢噗通栽倒在地。
壓根就不是什麼有來有回的水平差距。
雖說用‘空門’來形容,準確來說是指他根本無力格擋或卸開我這一擊。
「……仇陽天勝。」
聽到判決後,我再次從比武台躍下。
善後工作那些師兄弟們會處理的。
「又是一擊搞定…...?」
「說是對手太弱…...」
「你小子,把武當派當狗屁嗎?小心遭天譴。」
「不是,什麼武當不武當的…...那種秒殺合理嗎?這才該討論吧。」
耳邊漸漸傳來關於我的議論。
說實話,這些討論來得比預期要晚。
展現到這種程度早該有人質疑了。
或許是變數太多的緣故。
當然這種傳聞某種程度上或許也有幫助,倒不完全是壞事…...
「果然…...傳聞他是敗尊弟子的事是真的…...」
「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