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嗡!
金色氣浪掃過堆滿藥材與繃帶的房間。
蘊含其中的純淨能量分明銳利無比。
但飛襲的氣勁未觸及張善淵便在他鼻尖前消散。
宛若青煙。
「嗬嗬….」
即便遭遇突襲,張善淵笑容仍未褪去。
簡直像是早預料到會這樣似的。
「哎呀,你的打招呼方式可真是相當激烈呢。」
那是毫無韻律可言的聲音。
與含著笑意的表情相反,那過於冷漠的嗓音令人毛骨悚然。
「……你。」
看著魏雪兒的反應,張善淵歪了歪腦袋。
「你也好,前些天那孩子也罷,都沒露出太驚訝的樣子。真是無趣。」
咯咯咯….張善淵——不,獨孤俊發出極輕的笑聲。
魏雪兒望著那樣的獨孤俊問道。
「您早知道我會來嗎?」
「當然,怎會不知。畢竟你對這孩子釋放了那麼濃重的殺氣。」
不可能。
在隱匿殺氣這方麵,魏雪兒可是行家。
更彆提她有多小心避免傷到這具年幼的身體。
‘那為什麼…’
「小丫頭。」
正當她思索時,獨孤俊對魏雪兒開口了。
「你似乎認得我。」
“...!”
篤定的口吻。這是在問她知道不知道藏在張善淵體內之人的真實身份。
魏雪兒不得不強壓下喉間的悶哼。
「對吧?」
「彆說荒唐話了。」
「若非如此,你方才怎會絲毫不顯驚訝。」
她藏住了表情,連呼吸都不曾紊亂。
儘管對方隱藏了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細節。
獨孤俊卻像完全不在意般繼續道破。
「你又是怎麼回事。那個強悍的孩子體內藏著巨獸。而你身上卻空無一物。」
獨孤俊話音未落,魏雪兒再度揮動手臂。這次裹挾著比先前更淩厲的氣勢。
唰——!
張善淵的手臂被冰冷地斬斷。看到這一幕,魏雪兒的表情扭曲了。
原本瞄準頸部釋放的氣勁突然轉向手臂,這自不必說。
更因為被斬斷的手臂截麵竟沒有鮮血流出。
獨孤俊凝視著斷臂露出微笑。
「原來如此,你…」
像是察覺了什麼般低聲呢喃。
‘用氣勁封住了傷口?’
雖非不可能之事,但以張善淵的身體境界絕無可能做到。
那麼隻能是那個非人存在的力量了。
就像他自己一樣。
即使失去一條手臂,獨孤俊的神情仍無變化。
「性子真急啊。明明連話都沒好好說過。」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她不想多費口舌,隻想著儘快完成任務離開。
再次提聚起所剩無幾的氣勁。
那已所剩無幾的氣勁。
增強力度後攻擊見效了,看來隻要再加把勁就行。
目睹這一幕的獨孤俊開口道:
「連關於你珍視的那個孩子的話題都不感興趣嗎?」
魏雪兒因獨孤俊的話驟然停頓。
同時手中凝聚的氣勁產生波動。
麵對如此明顯的反應,獨孤俊露出譏諷的笑容。
「真是個坦率的孩子。」
呃。
就在魏雪兒因獨孤俊的話要再次揮臂的刹那——
「我已在那孩子體內種下我的種子。」
「什麼?」
「給了那孩子最優質的東西,好讓她喜歡上。」
平淡的話語令魏雪兒的發絲激烈飄動。
咕嗚!房間內逐漸充滿的壓力與殺氣讓張善淵的肉體漸漸被壓製,但他的表情依然保持著笑容。
「不必擔心。因為這並非有害之力。」
「少說惡心話,現在這副模樣擺在我麵前還敢胡言亂語?」
堂堂占據張善淵的身體與自己對話的模樣。
光是這點就不可能產生什麼信任。
更何況對魏雪兒而言是獨孤俊這個存在。
「信或不信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並非那些。」
咯吱咯吱——
隨著壓力逐漸增強,房內的物品開始震顫。
「所以,現在是在求我饒命?」
「那是你的心思與我無關。我隻是單純想和你對話而已。」
「有什麼可聊。」
恨不得立刻斬斷脖頸結束這一切。
因為根本不想和那肮臟的舌頭對話。
但若與仇陽天有絲毫關聯,就必須慎重行事。
看著這樣的魏雪兒,獨孤俊問道:
「你舍棄了什麼。」
質問聲中魏雪兒咬破了嘴唇。
「為了成為那樣,你究竟放下了什麼。」
「這有什麼值得好奇?」
「哎呀。不過是對你做到我未能之事感到好奇罷了。」
這是在詢問逆時施力的代價嗎。
還是說。
「你與我相同。」
對於獨孤俊的話魏雪兒沒有回應。要否認那話語確實屬實。
要承認卻又並非完全正確。
「更明亮些,更剔透些,本質無差。既然起源相同又能有何不同。」
「有話就給我直說。」
「隻是單純好奇罷了。像你這樣的存在為何會變成這樣。扭曲的源頭是你,還是那孩子。我隻是單純好奇。向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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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
魏雪兒咬緊牙關。這是她不想要的對話,而且拖得太久了。
與此同時獨孤俊仍在持續說著。
「那個男孩並非我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