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定的語氣,獨孤俊的聲音自始至終都充滿確信。
「你也不是。所以才覺得神奇。竟有兩個例外同時出現在我眼前。」
「對你的算計沒興趣。」
魏雪兒帶著殺氣的聲音。對此獨孤俊回應道。
「我不會采取任何行動。」
「什麼?」
「我向來隻會等待,這次也不過是出於好奇罷了。」
魏雪兒厭惡那份淡漠。
正因她知道那副皮囊下藏著多麼陰暗殘忍的力量。
那不過是扮演普通人的惡心偽飾。
「在擔心嗎?怕我對那孩子做什麼?」
「知道就彆碰他。」
磨著牙催動氣息。
「在我殺到你老巢之前。」
當魏雪兒釋放出沉重殺意時,獨孤俊卻露出意外的表情作出反應。
「看來你知道的比想象中多。」
「知道這些的我,你覺得會不敢動手?」
若繼續擴大破綻擾亂局勢,事態將遠超可控範圍。
靈魂會腐朽,連向他道彆的機會都將失去。
即便如此魏雪兒也不打算猶豫。
該我承受的我自己來就行。為了不給他增添負擔。
‘靈魂算什麼東西。’
比起他為她做的一切,自己的靈魂簡直一文不值。
獨孤俊對魏雪兒的話顯出饒有興趣的模樣說道。
「剛才也說過,我沒打算傷害那孩子。」
這種話根本不可信。
畢竟他親口說過已在對方體內埋下種子。
魏雪兒很清楚懷揣種子之人會迎來怎樣的結局。
若他所言屬實,沒能阻止這件事將成為畢生遺憾。
「這可是我精心挑選的禮物,那孩子會喜歡的。」
「彆自作多情,誰會稀罕你多管閒事。」
他根本不是會期待這種事的人。
是個能獨自挺立的人,這輩子也注定如此。
掙脫魏雪兒這副枷鎖的仇陽天必將展翅高飛。
魏雪兒正是為此才站在這裡。
與魏雪兒怒目而視的模樣相反,獨孤俊依舊從容。
哪怕被脅迫被恐嚇。
魏雪兒知道他的心臟藏在何處。
就在這片土地深處的幽暗地底。
肯定在那裡。
雖然顧忌著不敢輕舉妄動,但若獨孤俊這般挑釁,魏雪兒立刻就要發作。
「不必擔心。」
在魏雪兒殺氣漸濃之際,獨孤俊比著手勢對她說道。
「我的力量傷不到那孩子分毫。」
不是承諾不傷害,而是坦言做不到。
話音未落,獨孤俊臉上掛著的笑容已然消失。
魏雪兒沒有鬆懈,因為這也可能是演技。
指節逐漸繃緊發白。
「看你的反應,那個男孩體內有什麼東西,連你也不知道的樣子嘛。」
蜷縮著身子睡覺以掩飾饑餓肚腹的野獸。
獨孤俊想起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笑了。
「我渴望並等待著。為此熬過了漫長歲月,我怎會傷害那孩子。」
房間裡濃煙滾滾。這不是比試的影響。
「希望那孩子的容器變大,這比任何人都更符合我的期望。所以我親自現身送了禮物。」
「既然結了緣,他必定會自己來找我。生命的因果本就是這樣,你也知道的吧。」
獨孤俊說著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看到這情景,魏雪兒瞪大了眼睛。
「所以我現在還希望你待在那孩子身邊。」
「乾什麼….」
「雖然可惜但並不遺憾。這是順應潮流的代價,也是我給你的禮物。」
魏雪兒飛身想抓住張善淵的身體,但濃得化不開的煙霧阻礙了她。
「今天的對話相當愉快。希望能再見麵。」
咕咚!
魏雪兒終於爆發氣息驅散煙霧撲向張善淵,但。
哢嚓。
張善淵毫不猶豫地親手扭斷脖子倒下了。
雖然那怪異扭曲著倒地的模樣任誰看都確已迎接死亡。
但獨孤俊仍用張善淵的嘴發出聲音。
「很高興見到你,我的女兒。」
最後一句話。
隨著這句話,張善淵眼中的生氣消失了。
魏雪兒扭曲的表情和顫抖的肩膀被掩蓋了。雖然想發泄怒火將能量向四周噴湧,卻強行忍住了。
這是不該發生的情況。
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那種終究什麼都做不了的恐懼感仍然難以承受。
何為神劍?又為何是天下第一?
自己如此無能卑劣。最終,這次也什麼都沒能做到。
魏雪兒緊抿著嘴唇,甩了甩手。
嘩啦啦
霎時間金色火焰包裹住張善淵的肉身,頃刻間抹去了痕跡。
在翻騰的能量漩渦中,魏雪兒低著頭屏住呼吸,身體不停顫抖。
‘......對不起。’
他的麵容浮現在眼前。
明明想竭儘所能為他做一切。
自己卻始終是他的絆腳石。
甚至想過立刻衝下地獄大鬨一場。
但深知稍有不慎,帶給他的業障會比自身承受的傷害更沉重,連這都做不到。
什麼都沒能傳達給他。
什麼都無法輕易做到。即便達成境界穿越時空,魏雪兒仍是罪人。
蠢女人。
想起了他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如今太清楚他說這話時懷著怎樣的心情。
魏雪兒隻能屏息更深。
一天過去,比武祭進入最後儀式。
盟主張天親自為比武祭的冠軍和亞軍祝賀。
在眾人矚目下。
仇陽天站在張天麵前,依舊掛著特有的淡漠表情。
目睹這一幕的魏雪兒攥緊拳頭,不得不平複粗重的呼吸。
站在仇陽天身旁。
昨晚親手扭斷脖子的張善淵竟若無其事地好端端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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