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睡了一整天醒來就鬨成這樣…」
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您繼續睡。
短暫的重逢喜悅過後,湧上心頭的是後悔。
看我反應嘖嘖!老頭悄悄笑了。
[開玩笑的。]
不像啊,肯定不是這樣吧…
正這麼鬥嘴時,鐵英突然插話。
[真是令人懷念的場景啊。]
這話並非對任何人說,更像是自言自語。
神老頭沒有刻意追問這句話。
似乎早已知道答案。
[神徹。]
[嗯。]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放棄吧。]
[很了解我嘛。說到底,你有能說服我的話嗎?]
[...]
被堵死的嘴裡似乎吐不出任何話語。
[隻是做該做的事罷了。鐵英。]
[那真的,算是我們該做的事嗎。]
[作為被認為最接近佛門的你,說出這種話真是荒謬絕倫。]
忽然感到有人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毛骨悚然地拚命抖動手感尚存的肩膀。就算是錯覺也讓人非常不舒服。
[既然下定決心要自己做的事,那不是該做的事又是什麼呢。]
[...]
撲通。
隨著鯉魚遊動傳來聲響,但停滯的世界依然如故。
沉默片刻的鐵英打破寂靜開口。
[血魔將自己的肉身與靈魂切割後撒遍這片土地。]
[說撒遍是什麼意思。不是稱作封印嗎。]
[那是最佳方案。是那家夥選擇的最後手段。]
切成碎片撒出去。
肉身姑且不論,靈魂要怎麼切割?
[肉身在魔境,靈魂在東方,包括精神在內的無數部分被切碎送往四方。尤其是血魔的五感被反複切割後拋入滄海。]
聽著就難以置信。說什麼分離肉身與靈魂。
更彆說連精神和五感都被切除了。
但關鍵在彆的部分。
神老頭似乎與我同感,出聲質疑。
[…若這種方法可行,怎能確信血魔不會破除封印?]
這能否稱為封印都值得懷疑。
聽著比殺死更狠毒。
麵對質問,鐵英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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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不可言說。
[…好吧,那就是說連具體對策也不能告知。]
老頭正要追問時,鯉魚的長須突然快速掠過我身側。
「嗯…?」
錯覺嗎?
未及細想那微妙觸感,鐵英繼續道。
[讓明那家夥去找。]
[什麼!你是說,明也參與其中?!]
‘…明這個名字。’
在神老頭口中聽過幾次的名字。
雷天一劍南宮明。
神老頭在和南宮震的比試中,曾回想起雷天一劍的身法進行比較。
要論評價的話,是個討厭又煩人的家夥,但確實是個有才能的男人。
…那家夥現在也在某處維持著這般模樣嗎?
華山是石頭,少林是鯉魚。
南宮會是什麼呢。
不管變成什麼都無所謂。
[意思是找到明那家夥就行了嗎]
[眼下這是我能給出的最明智答案]
[雖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不過也罷。幸好不是毫無辦法…那鐵英,明那廝現在何處]
神老頭話音剛落,鐵英晃動著粼粼發光的尾巴開口。
[不知道啊我]
[…嗯?]
“…?”
這說的什麼話
[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在這湖裡活了幾百年]
[那到底什麼信息是有用的!這禿驢!]
[阿彌陀佛…都說了知道也不能講,怎麼就是聽不懂人話還繼續發瘋]
[臭小子立刻把那玩意兒抓來烤了]
「烤什麼烤。彆家門派的寶物怎麼能隨便烤?」
[有什麼不能烤的!咱家的寶貝不都當賭注扔來扔去]
「那是華山派才能這麼乾…」
[這混賬說什麼…?]
趁神老頭氣得發瘋的空檔,鐵英若有若無地用微妙的眼神瞟著我。
準確地說,他看的或許是我體內的老頭吧。
[神徹]
[現在彆裝熟叫我,死禿子]
神老頭雖然氣呼呼地甩出這句話。
緊接著聽到鐵英的話,緊緊閉上了嘴。
[…很高興見到你。]
不是錯覺。
鱗片明顯比初見時渾濁了許多。
神老頭似乎察覺到了這點,原本低吼的聲音略微泄了力。
[是要走了嗎。]
鐵英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
一想到現在或許該放手了,鐵英竟有了離開的念頭…。
[走?能去哪兒?]
[…嗯?]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神老頭瞬間懵然吐出一句。
[…不是要走嗎?]
[去哪兒?]
[登仙…?]
[對不死者說什麼登仙,這像話嗎。]
[剛才那氣氛不就是這樣嗎。]
咯咯咯!
鐵英撲哧一聲大笑起來。
[本想走的,但走不了啊。這副鐐銬綁著的可不是什麼輕飄飄的夥計。]
[那麼。]
[不過,倒是能稍微休息會兒了。]
窸窣。
粗糙的聲響刺激著耳膜。
立即循聲望去,虛空開始出現裂痕。
停滯的詭異狀況終於要打破了嗎?
[哎呀呀。]
鐵英突然呼喚,我移過視線。
原本潔白優雅的鱗色因渾濁已接近灰暗。
那家夥那樣真的沒問題嗎?
白雅義魚似乎已不複存在。
[我雖不懂觀天象,但活得久了總能多看出點門道。]
窸窸窣窣。
隨著鐵英的話語持續,金紋逐漸加深,開始呈現出隨時可能碎裂的形態。
或許是因為這棘手狀況的尾聲正漸漸臨近吧。
[神徹對你似乎有所期待,但不必刻意放在心上]
讓人聽完所有話才開口,真是說得輕巧。
這叫人怎麼不在意。
[這深重罪業本因我們而起,不該由你來承擔]
在鐵英繼續陳述時,我向他發問。
能請教您一件事嗎?
[問吧]
您說過認識血魔吧
或許沒料到我竟會問及血魔。
鐵英露出了稍顯驚訝的反應。
[…不錯,我很了解,了解得太過透徹]
那您是否也知道…血魔的名字?
為什麼呢。
雖然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問這個。
聽著鐵英的話語,我必須理清腦中不斷膨脹的思緒。
我此生所有不祥預感,從未出過錯。
若這也算才能,我恐怕能稱得上是個天才。
即便如此,仍暗自祈禱這次千萬彆應驗。
強忍至今的疑問,終於在此刻問出口。
原本打算向神老頭詢問是否知曉其名。
如今雖換了個問法,本質卻未改變。
[為何問這個?史書上不是沒有記載嗎]
正如鐵英所言。
史書確實未記載血魔之名。
隻記述了五人的豐功偉業,以及由此換來的太平盛世。
這是連一瞬間都不曾覺得奇怪的部分。
莫非這部分也是您無法言說的內容?
[…真是個奇特的小鬼。且不說展現的才能,光是接納神徹這點,還有見到我都不驚訝的做派…]
實在是經曆了太多異常狀況。
現在這種程度的事已經不足為奇了。
連時間都能逆轉,這種小事算什麼。
[…血魔的名字啊…不錯,我知道的]
窸窸窣窣!
在逐漸崩塌的天空中。
鐵英對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獨孤俊]
聽到這話我攥緊了拳頭。
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都算輕的。
該死的,預感壞事發生的直覺準得讓人發毛。
看吧。
[沒錯,血魔獨孤俊。肯定就是這個名字]
這次也絕不會錯。
這是何等卓越的本事啊。
簡直他媽的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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