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舊事。
這是很久以前的故事。
如今已被多數人遺忘。
是個知曉者寥寥無幾、宛若古老傳說的故事。
不知魔境為何物,隻追求武與俠的舊日中原。
在那個與強者為尊一詞無比相襯的年代。
曾有個渴望其他世界的男人。
本不屬於這片土地的男人。
渴望著回到原本所在的歸處。
祈求能重返故土。
男人長年累月如此期盼著。
最終按捺不住,企圖燃儘自身火焰來開啟門扉。
那扇能讓他回歸本源之地的門。
曆經漫長歲月。
男人終究找到了開門之法。
雖與他來到此界的方式相似,卻又不儘相同。
男人按捺不住喜悅發出呐喊。
毫不掩飾此刻能重返故土的希望。
然而當他成功撕裂虛空開啟門扉後。
男人卻不得不絕望地注視著眼前洞開的門。
因為撕開次元顯現的門扉,並非他朝思暮想的那扇門。
更何況。
門扉帶來了災禍。
望著撕裂裂隙傾瀉而下的災厄,男人頹然跪地。
不僅無法回到朝思暮想的世界。
更因自己的私欲給世間留下了巨大汙點。
後世如此命名——
那道破開空間噴射怪物的裂隙
被稱為「魔境門」。
這扭曲的存在日後成為中原最大變數,
曆經數世紀仍未被化解的災劫,
而造就這一切的男人——「火道鬼」的罪業將永世流傳,
成為束縛其血脈的第一重業報。
事件發生數時辰後。
我正穿越霧都山脈前往仇家。
雖未妥善處理完黑夜宮的善後事宜,
但仇家既屬正派,後續事態須待武林盟抵達山脈再議,
當務之急是護送仇熙鳳安全返回世家,
遂留主力人員善後,其餘皆向世家進發。
而此刻的我,
正麵臨極其窘迫的處境。
當我正哼哼唧唧時,南宮霏兒突然發問:
「…很難受…?」
「啊,超級難受。」
「那要…進去嗎…?」
「彆,千萬彆。現在這樣已經夠丟人了。」
我揉著突突跳的太陽穴抹了把臉。
四周若有若無的視線更讓我的耳朵燒得通紅。
‘…媽的。’
如此羞恥的原因——
是因為我正被南宮霏兒背著走。
柔軟觸感中,每當風吹過,她的發絲就會拂過我的鼻尖。
‘…為什麼味道這麼好聞。’
期間隱約飄來的花香讓人在意。
難道是噴了什麼香水嗎。
本能地開始微微翕動鼻翼時。
腦海裡傳來神老頭酸溜溜的聲音。
[舒服得要死是吧。]
‘…看起來是這樣嗎?’
[不然呢,你指望看起來像什麼樣子才正常?]
聽到這句低聲嘟囔,我乾咳著移開視線。
雖說環顧四周也隻有濃霧,但實在沒勇氣直視前方。
‘嗯?’
正這麼偷偷張望時。
感覺後方不遠處投來灼熱的視線。
視線的主人是同樣被人背著的仇熙鳳。
要說有什麼不同。
我是被南宮霏兒背著。
而她則是被父親背著。
該怎麼說呢,場麵簡直尷尬到極點。
父親背著人這件事本身。
更何況背的還是仇熙鳳。
‘乾嘛那樣盯著我看?’
仿佛完全不在意尷尬氛圍,仇熙鳳正用盯獵物般的眼神看過來。
不對,確實就是在瞪人吧?
原本就眼神凶惡的仇熙鳳這麼盯著人看,實在有點瘮得慌。
[現在明白了吧小鬼,你平時看彆人就是這種眼神。]
‘…您突然數落我乾嘛?’
暫且不管見縫插針挖苦人的老頭。
實在想不通仇熙鳳為何露出這種表情。
‘明明自己說不願意被背的。’
畢竟她說過死都不要被南宮霏兒背。
南宮霏兒就這樣直接背起了我。
為什麼那樣看著我?
‘該不會以為我是自願被背的吧。’
仇熙鳳因丹田被魔氣盤踞而無法隨意行動,
我則因衝擊丹田的反作用力暫時難以運功。
感覺這種狀態恐怕還要持續幾個時辰。
或許正因為察覺到我的困境,南宮霏兒二話不說就把我背了起來。
畢竟南宮霏兒本就是絕頂高手,背個人根本談不上輕重。
隻是那些投來的視線實在令人不快。
[既然不情願,當初怎麼不叫彆人背你]
‘…您說得對。’
怎麼到現在才想明白。
大概是因為滿腦子塞滿其他念頭,腦子轉不過來了吧。
[找這種借口!]
‘…您能稍微安靜會兒嗎?’
[哼]
今天神老頭似乎格外暴躁。
除了上次戲弄他的事,好像還有彆的緣由。
性格真是乖僻,既是得道之人就不能豁達些嗎?
總之,神老頭的嘮叨姑且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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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南宮霏兒背著這事也先放一邊。
現在根本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因為腦子裡早已塞滿更重要的事。
‘黑夜宮主與天魔…’
光是思考這些就讓我透不過氣。
宮主為何會帶著天魔。
那天魔又為何以那般姿態在宮主身旁。
這些才是我必須想明白的。
正如先前所言,本以為是來自魔境的天魔,實則早已以幼童模樣蟄伏中原。
更何況他們究竟有何目的。
全都是與前世不同的故事,怎能不讓人感到複雜。
‘…黑夜宮幾年後會被武林盟摧毀。’
在既定的未來裡本該如此。
但眼下發生這種事態,讓我有了些不同想法。
‘…或許。’
並非被武林盟所滅。
而是假裝被滅?
‘那宮主後來怎樣了?’
若真如此,前世的黑夜宮主當真被殺了嗎?
若非武林盟所滅,而是黑夜宮自導自演的假象。
那前世的黑夜宮主究竟去了何處?
‘黑夜宮是魔教根基這點確鑿無疑。’
如今親眼確認黑夜宮骨乾後來都成了魔教徒。
可知天魔創建領導的魔教實則源自黑夜宮。
‘他們到底在追求什麼?’
實在難以理解。
天魔曾解釋進犯中原的理由,除證明自己至高無上外。
還說過要淨化被玷汙的中原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這話裡是否另有深意?’
如今想來處處都是疑點。
尤其想到天魔並非來曆不明的存在。
而是原本就蟄伏在中原。
更覺撲朔迷離。
‘更何況。’
那張與魏雪兒幾乎一模一樣的臉。
當時雖未完全相似。
因氣質與氣場天差地遠,感覺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