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既然你要休息現在說也不合適。改天再說吧。」
「啊…?」
這讓人心裡發毛的發言算什麼?
每次李長老擺出這種態度,準會甩個爛攤子給我。
實在是令人不安。
「不如現在就說吧。」
「好好休息,老夫改日再來。」
「…彆改日了現在就…您去哪兒啊!」
李長老撂下話就縱身躍起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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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閒人一個乾嘛火急火燎的!
「…該死…!」
結果李長老隻留下滿腹疑慮的我便離開了。
我隻能罵罵咧咧地回到居所。
久彆重逢,這老頭還是老樣子。
‘…管他呢。先睡一覺再說。’
吩咐侍從半個時辰後叫醒我。
雖說徹底熟睡不可能,反正過會兒就會自然醒。
以防萬一罷了。
隨後閉上雙眼。
讓內息在體內緩緩流轉。
這是為了更快入睡。
多虧此法,在身體逐漸放鬆的同時進入了夢鄉。
入睡後並沒有做夢。
反而算是幸運。
就算做夢也淨是噩夢。
所以我才不想要做夢。
這時。
啊、請稍等…!我這就去叫醒少爺!
放著吧,看著挺累的沒必要特意叫醒。
可是…!
是誰?
啊,是侍女嗎。
感覺才剛閉上眼。
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嗎。
那位那邊我會另行轉達,不必掛心。
被搔著耳朵的嗓音弄得終於支起身子。
見我起身,對方慌忙接話。
「哎呀,看來是我吵醒您了。」
「…已經到時間了?」
「是啊,時辰已經到了。」
「那我得在遲到前準備….嗯?」
這聲音聽著有點熟悉。
不像是紅華….難道是仇熙鳳?
正想抬頭看清是誰。
「…呃?」
站在那裡的是我完全沒想到的人物。
「算年頭該有幾年了呢,差不多五年了吧。」
穿著華美的衣裳。
盤起的發髻。
雖略顯歲月痕跡卻風韻猶存的女子。
那與仇熙鳳、仇妍淑似的容貌,將她的氣質襯托得淋漓儘致。
或許正因如此,柔美中透著剛強的氣場撲麵而來。
我知曉她是誰。
但也清楚她不該出現在我房裡。
「…米夫人?」
家主的本妻兼,現仇家的女主人。
白花主米曉蘭。
正是她。
「好久不見啊。」
喃喃自語後仍覺得不真實。
睡眼朦朧地皺起發脹的眼睛,卻什麼也沒改變。
這時我才點頭說道。
「是夢啊。」
一如既往。
每次做夢都是噩夢,這次也不例外吧。
「睡得不安穩,連這種荒唐夢都做出來了。」
像自言自語般說完後又癱倒睡去。
當遲來地察覺到異樣而驚醒時。
早已過了約莫一刻鐘。
嗒。
如雕像般俊美的青年緩緩穿過寬敞的走廊。
邁開步伐。
腰間佩劍顯得格外筆挺。
每一步動作都透著訓練有素的貴公子風範。
青年走過時,周圍忙碌的侍從們燦爛笑著問好。
「您好少爺…!」
「嗯,辛苦了。用過飯了嗎?」
「用過了…!」
「要吃飽了才能好好工作。各位若是累垮了,我們世家也會崩塌的。」
「啊,啊…!多謝您關心…!」
青年留下爽朗笑容離去後。
天哪,連說話都這般動聽?真是完美無缺。
所以都說,簡直是家族的奇跡啊…!
侍從們興奮地竊竊私語著。
但前方青年的臉龐早已褪去笑容,隻剩冷硬的漠然。
‘真是麻煩啊。’
連那種低賤家夥都得和顏悅色對待。
青年,張善淵輕抿嘴唇。
加快了腳步。
當這種煩躁與窒悶堆積時。
隻有看看想見的風景才能稍解鬱結。
這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看自己想看之物。
或是做自己想做的事。
快步縮短距離的張善淵。
不知不覺已來到巨大建築物前。
高度堪比自己兩倍的宏偉門扉。
他毫不猶豫伸手握住門環。
吱呀——
運足力氣推開大門。
呼嗚嗚!
漸漸敞開的門縫中湧出氣流。
撲麵而來的風裡浸滿粘稠殺氣。
‘…變強了啊。’
比起先前感受過的威壓。
現在要強烈得多。
昨日不同今日,明日又將不同。
她正以日新月異的速度成長。
堪稱怪物般的形容。
過去一年。
從正式開始練劍至今不足一年的時間裡。
她已取得令人瞠目的成就。
‘就算是劍尊後裔也太過分了。’
轟!
隨著大門完全洞開。
張善淵緩緩邁步進入建築。
嘩啊啊啊——!
才走了一兩步便再無法靠近。
因為腳尖前被劃出一道如冷冽劍氣的分界線。
那道劍痕泛著隱約金光,仿佛蘊含著鎏金光芒。
見狀張善淵望向正前方,露出窘迫表情。
「這招呼打得是否太激烈了些?」
雖絕非小聲言語。
對方卻仍無應答,仿佛根本未曾聽聞。
「本想著能否聽到你聲音才來拜訪….看來你依舊如故啊。」
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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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遠處。
可見有人正將長劍垂指向地,單手撩起額發。
與女子四目相對的張善淵。
不自覺地咽了下乾涸的唾沫。
‘真美啊。’
雖似經曆過嚴苛修煉而汗濕衣衫。
女子卻綻放著比任何人都高貴的美貌。
與初見時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當張善淵小心翼翼試圖再邁近一步時。
「…止步。」
傳來女子的聲音。
張善淵聞言欣喜開口。
「非要這樣。才肯出聲麼?」
「我並不想久看你那張臉,還請長話短說。」
冷冽如冰的聲調。
那嗓音聽起來無限溫柔悅耳,內裡蘊含的情感卻冰冷刺骨。
「依舊無法理解啊。」
不得其解。
為何那女子如此厭惡自己。
「你為何這般憎惡我,我實在不明白。懇請告知緣由。」
仍未得到回應。
想必是表示不願繼續交談吧。
最終歎息的張善淵從懷中取出信箋向女子展示。
「這是給你的信。當然我也收到了。」
張善淵隨即在信上注入內力向前擲去。
以便借風勢準確送達目的地。
啪。
女子單手隨意接住了信箋。
當即展開確認信件內容。
“...”
閱信時女子的雙眸陡然睜大。
莫非寫著什麼出乎意料的事。
觀察著神情的張善淵緩緩續話。
「就算你再討厭我,這次也由不得你。入館在冬季。此事劍尊大人也已首肯,勸你彆動逃跑的念頭。」
“...”
「啊,看來是不會逃了。」
女子對張善淵的話露出嫌惡的皺眉表情。
即便如此也美得驚心。
「‘那位’也會來,你不可能不赴約….」
鏘——!
話音未落,黃金巨劍擦著張善淵身側在地麵劃出長痕。
瞬息間發生的事變。
「再多說。」
女子聲音裡逐漸裹挾殺意。
麵對漸濃的殺氣,張善淵後頸不自覺泛起戰栗。
「請閉嘴。」
聽著這最後通牒般的低吟。
張善淵咧著嘴笑,終於舉起雙手示意。
仿佛在說就此打住。
「事情已了就此告辭。久違重逢甚是欣喜。」
話音剛落張善淵便轉身邁步。
轉身時嘴角的笑意仍未消散。
‘這般剛烈,甚好。’
為何如此厭惡自己。
雖不得其解。
無所謂了。
‘那種也不壞嘛。’
越是難得的東西就越想擁有。
張善淵向來偏愛這類事物。
“...”
張善淵離去後獨留的女子。
靜靜端詳著手中信箋。
信上內容本就不長。
反正過目不忘的東西再看多少遍也不會改變。
此刻女子滿腦子都是彆的事。
‘那位’也會來的。
張善淵臨走時的話縈繞耳畔。
攪得女子心緒不寧。
不斷湧現的麵容與聲音充斥腦海。
女子終於按捺不住般輕聲呢喃。
「…少爺。」
吐出簡短稱呼的女子不知為何。
臉上浮現刻骨思念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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