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說起敗尊。
我所知並不算多。
原本敗尊本人就是因返老還童的餘波而隱匿行蹤不打算露麵的人物。
當時若非天魔掀起血劫他根本不會現身。
了解太多反而奇怪。
‘即便如此’
倒也不是全然不知。
我曾在戰場上與他數次交鋒。
也確實與敗尊交手過。
若要說對他的印象。
‘怪物….’
回想那時。
就能明白為何敗尊被稱為武鬥係最強者的記憶。
怪物。
若要找最配得上這個詞的人除了敗尊還有誰?
‘可怕得離譜’
光是看著就令人膽寒的模樣。
受天魔印記者與魔物。
在如潮水般湧來的魔人與魔物攻勢間隙中。
浮現出獨自悠然佇立的武者身影。
穿著破爛不堪的襤褸衣衫。
雙手空無一物。
甚至這武者形單影隻。
後來才聽說。
那些沒用的跟屁蟲隻會礙事。
他曾說過獨自行動更自在。
這話確實完美體現了他的性格。
武人。
即便麵對海嘯般襲來的災厄也麵不改色。
雖不知他看著那景象時在想些什麼。
大概我這輩子都不會明白吧。
武人隻是沉默地凝視前方。
攥緊了拳頭。
並非什麼特彆的動作。
真的隻是單純握緊拳頭而已。
接著稍稍俯下身。
往下肢灌注力量。
是最簡單基礎的架勢。
若要說有什麼不同。
就是這毫無花哨的基本功。
目光始終未動搖。
隨後借著反作用力沉穩揮出的拳頭。
伴著短促的風聲。
‘生生打出了地獄繪卷’。
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沒能看清那個瞬間。
唯一能確定的是。
僅僅一次簡短的出手。
天地便為之顛倒。
當我意識到狀況時。
在支離破碎的屍骸間。
那雙漆黑瞳孔正用銳利的目光直視著我。
現在,該下來了。
隨著這句低語。
我與敗尊展開激鬥。
若非中途魔劍後從其他獵殺正派人士的戰場介入。
當時我可能已經死在那裡了。
敗尊就是如此強大。
即便因返老還童的副作用導致肉身衰弱。
不知如何調息的敗尊,完全配得上「尊」之稱號的強者姿態。
‘真是個瘋子。’
哪個瘋子會單槍匹馬衝進敵軍陣營想著全殲對手。
更驚人的是他居然輕鬆做到了。
一步踏碎大地。
一拳轟平山丘。
敗尊的「敗」字簡直名不副實。
實際上他與失敗二字毫不沾邊。
堪稱怪物。
這就是我對敗尊的評價。
即便當時天魔部隊和我統率的部隊都不在場。
因隱匿行蹤而威名稍顯黯淡的敗尊,那日再度證明了其實力。
而這樣的人物。
‘現在要來抓我了?’
還親自出馬?
拖著兩條腿?
哈哈。
‘完蛋了。’
徹底完蛋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什麼怎麼會不怎麼會。’
早就知道原因。
問題就出在給我這封信的家夥。
咯吱。
咬牙切齒地邁開步子。
原本計劃先去見南宮霏兒再去見父親。
但現在根本顧不上這些了。
仇家宅邸後方的密林深處。
可見中央有座大宅。
這是此生頭一遭來到此處。
前世倒是被半推半就著來過幾次。
說是屬於名門望族、甚至擔任長老之人的居所。
未免顯得過於逼仄。
甚至連護衛或侍從都沒專門配備。
由此可窺見居於此地主人的性情。
穿過居所內的小小庭院。
踏著咚咚作響的急促腳步登上台階。
進入建築物後循著人聲找到房間。
嘩啦!
猛地推開了門。
雖說確實有些失禮。
但這次實在忍無可忍。
「這封信又是怎麼回事…!」
本想開門質問這是鬨哪出。
卻在看見室內另一人時瞬間語塞。
「哦,陽天你小子所為何事?」
啪。
大長老邊說邊將手中棋子輕叩在棋盤上。
「…唔。」
對麵隨即傳來某人痛苦的悶哼聲。
問題在於。
發出呻吟聲的究竟是何人。
‘這人怎麼又在這兒?’
本就是打算尋找其下落的對象。
還沒開始找,反倒莫名其妙在大長老居所看見他在下圍棋。
老者的真實身份。
正是與仇熙鳳同處黑夜宮監獄的下汙門主。
因我在奔赴前線前將其關進仇家監獄。
本打算稍後向父親詢問他的處置情況。
…但這家夥為何會在李長老居所下棋?
支支吾吾了半晌的老者。
似乎實在找不到答案,便對李長老說道。
「…就讓我悔一步棋吧。」
聲音甚至帶著顫抖,真是淒切得無以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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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可見李長老的嘴角垂直上揚。
看來是相當愉快。
「…若真希望如此,是否該先履行我們的約定?」
與表情相反,是種不符合李長老身份的沉重語氣。
有必要用這麼嚴肅的聲音請求悔一步棋嗎?
就連氣勢洶洶闖進來的我也不由得為這氛圍愣住。
聽到這句話的老人亦是。
渾身哆嗦個不停。
到底是什麼約定啊….
「…我….狗…不行。」
‘…嗯?’
剛才那是啥。
好像聽到了什麼怪話。
還沒等細想,李長老就高聲喝道。
「大聲點!」
「我….下棋比….仇輪….還差…!」
「哎喲!聲音太小!」
「咕唔…!我!下棋不如炎牙拳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