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狂跳的光影裡,青姑會的朱紅振袖還在瘋狂翻飛,山口美智子的動作快得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極限——快到隻剩下一道模糊的血影在忽明忽暗的光裡穿梭。她的手腕以近乎扭曲的角度不停翻轉,骨骼發出輕微的“哢嗒”聲,卻絲毫不影響動作的淩厲;腰肢像沒有骨頭般劇烈旋擰,朱紅振袖隨著這快到極致的動作在空中瘋狂抽打、翻飛,厚重的重磅真絲被力道繃得筆直如刃,又瞬間垂落如瀑,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股裹挾著冷香與腥氣的風,像一團團沸騰跳躍的血霧,在燭火映照下紅得刺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來。振袖上繡著的十二隻黑蝶,隨著動作瘋狂晃動,黑曜石蝶翼泛著冷幽幽的光,複眼處的針尖小紅珠在光影裡一閃而過,像十二隻掙脫束縛的嗜血鬼魅,在空中盤旋嘶吼。
她的眼神早已沒了半分平靜,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眼底的冷寂徹底被殘忍取代,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錐,死死釘在我和肖雅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仿佛要將我們生吞活剝。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極殘忍的笑意,那笑意沒達眼底,隻在嘴角扯出一道冰冷的弧線,襯著她慘白如石膏的臉頰,粉層下的裂紋因這笑容愈發清晰,像乾旱土地上的溝壑,詭異得令人心悸。嘴裡念誦的日文也變得愈發急促、尖銳,聲調拔高到近乎嘶吼,每一個音節都像重錘砸在人心上,節奏快得像在倒計時,一分一秒都在壓縮著空氣,讓人喘不過氣。
我死死盯著她發間那柄泛著冷光的銀簪,簪身纏繞的銀刺頂端泛著不易察覺的暗藍,顯然淬了毒;視線又掃過她袖口鼓脹的輪廓,那處的絲綢被硬物撐得緊繃,偶爾閃過的金屬光澤絕不是裝飾——那是武器,是隨時會出鞘的殺機。後背的肌肉繃得快要裂開,掌心的冷汗把腰間裹槍的黑布浸得透濕,粗糙的布紋混著槍身的冰涼滲過來,讓每一寸神經都保持著極致的清醒。肖雅埋在我胸口的頭微微發顫,溫熱的呼吸透過我厚重的棉麻唐裝傳過來,帶著急促的喘息,鳳冠上的七顆淡水珠被她的顫抖帶動,發出細碎卻刺耳的“叮鈴”聲,像被扯亂的警報,斷斷續續撞在耳膜上。
就在這時,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院子西側的廊柱陰影裡,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貼著竹牆緩緩移動。
是楊傑。
他穿著一身不起眼的深灰短褂,布料是洗得發白的粗棉,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被日光曬得黝黑粗糙的皮膚,毛孔裡還嵌著些紅土細屑,和周圍暗夜集團老部下的穿著風格無縫契合,混在陰影裡竟沒引起任何人注意。他的頭發故意弄得有些淩亂,額前的碎發遮著眉眼,隻有那雙眼睛,依舊是我熟悉的銳利,像藏在暗處的鷹隼,正不動聲色地掃過院子裡的每一處動靜——青姑會的陣型、角落裡潛伏的黑影、麗麗姐的神態,都被他儘收眼底。他的右手插在褲兜裡,指尖應該正抵著腰間的配槍,步伐輕得像踩在晨露上,每一步都精準地落在竹地板的縫隙處,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連廊柱上垂落的紅綢都隻是輕輕晃動了一下,便恢複了靜止。
我們的目光在半空中短暫交彙,不過半秒,卻像傳遞了千言萬語。他的眼神先是掠過我護在肖雅身前的手臂,又飛快掃過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安心,隨即又被凝重取代。接著,他緩緩抬起左手,食指和中指並攏,以極慢的速度輕輕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那是“人已找到”),然後指尖向下,在胸口畫了個極小的圈“安全可控”),最後往院子後門的方向指了指“正在撤離”)——這是我們特有的密語,每一個動作都細微到隻有彼此能看懂。
他的唇形動了動,聲音壓得極低,像風吹過竹葉的輕響,借著青姑會的念誦聲傳了過來,隻有我能聽清:“肖玥已送走,姑娘們在後門竹林集結,肖陽在掩護,撤完他來彙合。”那聲音帶著長途奔襲的沙啞,卻字字清晰,像一顆定心丸,砸在我緊繃的心上。我能想象到肖陽此刻的模樣:他肯定穿著和楊傑同款的短褂,弓著腰在竹林裡穿梭,手裡握著他最擅長的改裝麻醉槍,槍身裹著黑布,槍口對準可能出現的暗哨;那些姑娘們,想必正被他和楊傑的人護著,低著頭,腳步匆匆卻不敢發出聲響,裙擺掃過竹林的落葉,帶著對自由的渴望,朝著安全的方向逃離,有人的手心還攥著剛摘的青芒果,那是她們此刻唯一的慰藉。
我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收到,同時悄悄收緊了護著肖雅的手臂。肖雅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變化,埋在我胸口的頭微微抬起,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顆顆晶瑩剔透,像晨露墜在芒果葉尖,眼底滿是疑惑:“老公,怎麼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比剛才穩了些,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衣領,混著椰香洗發水的清潤,鳳冠上的珍珠輕輕晃動,發出細碎的“叮鈴”聲,像是卸下了一點沉重的恐懼。
“沒事,”我低頭,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額頭,桑蠶絲的涼滑和鳳冠鎏金的微涼同時傳來,指尖輕輕拭去她臉頰的淚珠,那觸感溫熱而細膩,“放心,一切都會好的。”我的目光越過她的肩頭,再次看向楊傑的方向,他已經移動到了院子後門的竹簾旁,竹簾是用曬乾的芒果葉編織的,透著淡淡的草木香,他伸手輕輕撩開一角,目光依舊警惕地掃著院子,用眼神示意我——撤離正在進行,再堅持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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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青姑會的舞蹈還在繼續,山口美智子的動作愈發詭異狠厲,振袖抽打空氣的“呼呼”聲越來越響,裹挾著的冷香沉水老檀混著朽木)和腥氣鐵鏽般的血腥味)幾乎讓人窒息。院子角落的黑影還在緩慢逼近,他們弓著腰背,身形貼緊冰涼的竹牆,竹牆的涼意透過衣物滲進去,讓他們的動作更顯僵硬,肩膀微微聳起,像蟄伏的野獸,腳尖踮起,落地時輕得像貓爪踩過棉絮,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連紅地毯厚重的絨麵都沒被壓出絲毫痕跡。他們的手上握著細長的物件,被黑色的布料包裹著,隨著動作輕微晃動,隱約透著金屬的冷光,那是匕首,我認得這種製式——是青姑會常用的淬毒短刃。
就在這時,兩道急促的身影突然從院子東側的偏門衝了進來,腳步慌亂地踩在紅地毯上,發出“哢嗒哢嗒”的雜亂聲響,瞬間打破了舞蹈的詭異節奏。是阿力和阿坤。
阿力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褲腳紮在靴子裡,露出的腳踝上沾著些紅土和草屑,顯然是剛從外麵狂奔回來。他的頭發亂糟糟的,額頭上滿是冷汗,順著臉頰的輪廓往下淌,砸在紅地毯上,暈開一個個細小的濕痕,絨絲吸了汗,顏色變得深了些。阿坤跟在他身後,比他還要慌張,手裡的短刀都忘了收回鞘,刀身是啞光黑,刀柄纏著粗麻繩,被汗水浸得發亮,刀身的寒光在燭火下閃了閃,晃得人眼睛發疼。他的嘴唇哆嗦著,上下牙齒不停打顫,發出輕微的“咯咯”聲,眼神裡滿是驚恐和不安,跑的時候差點被自己的褲腳絆倒,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手忙腳亂地扶住旁邊的竹椅,藤條被他攥得“吱呀”作響。
兩人徑直衝到供桌旁的花粥麵前——花粥是個女人,此刻正抱著胳膊站在麗麗姐身後,穿著一身墨綠的錦緞旗袍,旗袍的質地光滑細膩,泛著溫潤的光澤,上麵繡著暗紋的竹葉,每一片葉子的脈絡都用銀線勾勒,在燭火下隱約可見。她的頭發挽成一個緊致的發髻,用一根銀質發簪固定,發簪上嵌著一顆小小的墨玉,與旗袍的顏色相得益彰。她的眉毛畫得又細又長,眼尾微微上挑,塗著暗紅的唇脂,此刻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底的陰鷙幾乎要溢出來。
阿力一把抓住花粥的胳膊,他的指尖粗糙,帶著常年握刀的厚繭,攥得花粥的旗袍都起了褶皺。“粥姐!不好了!那些……那些姑娘們!全不見了!”他的聲音急促得像被掐住了脖子,聲帶嘶啞,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在花粥的旗袍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什麼?”花粥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銳,她猛地甩開阿力的手,墨綠旗袍的袖子掃過空氣,發出“啪”的一聲脆響,“你再說一遍?怎麼會不見了?不是讓你們看好了嗎?!”她的指尖塗著暗紅油彩,邊緣有些磨損,此刻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連指甲都嵌進了掌心,留下幾道彎月形的紅痕。
阿坤連忙上前,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幾乎不成調:“粥哥……不,粥姐,我們……我們剛才去柴房那邊檢查,門鎖被撬開了,是用蠻力撬的,鎖芯都壞了!裡麵空無一人!連看守的兩個兄弟都被打暈了,綁在柱子上,嘴上還塞著布團!”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們發現不對勁,就趕緊跑回來報信,那些姑娘……怕是已經跑了!”
花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比青姑會女人臉上的白粉還要刺眼。她原本陰鷙的眼神裡滿是驚慌,瞳孔微微放大,雙手下意識地攥得更緊,指節泛白,墨綠旗袍的領口被她扯得有些變形,露出的脖頸上滲著細密的冷汗。她猛地轉頭看向麗麗姐,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又被麗麗姐身上的寒氣逼得頓了頓,最後還是壓低聲音,急促地把事情說了一遍:“麗麗姐,那些‘貨’不見了!阿力阿坤說看守被打暈,人全跑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是怕極了麗麗姐的怒火。
麗麗姐臉上那抹扭曲的笑瞬間僵住了,像被凍住的冰雕。她的嘴角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那道歪斜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靜。她緩緩轉過頭,眼神從花粥臉上移到阿力阿坤身上,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玩味和陰狠,而是透著一股徹骨的寒意,像淬了毒的冰錐,直直刺向兩人。阿力和阿坤被她看得渾身一僵,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不敢再說話,連呼吸都放得極輕,後背的冷汗已經浸濕了衣衫。
院子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青姑會的舞蹈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山口美智子站在原地,朱紅振袖垂落在身側,黑曜石蝶翼上的冷光在燭火下閃爍,她疑惑地看向麗麗姐,眼神裡帶著詢問,顯然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中斷。賓客們也察覺到了異樣,紛紛抬起頭,眼神裡滿是探究和不安,剛才被壓抑的議論聲又開始隱隱約約地響起,像一群嗡嗡的蜜蜂。有人手裡的青花瓷杯沒拿穩,發出“哐當”一聲輕響,茶水灑在竹椅上,順著藤條往下淌,卻沒人敢去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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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咯噔一下,既鬆了口氣,又升起一股強烈的警惕。姑娘們安全撤離了,這是天大的好消息,可麗麗姐的反應太過反常——她沒有暴怒,沒有下令追查,反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的暗紅寶石,那寶石泛著暗紅的光澤,表麵有些許細小的劃痕,是常年摩挲留下的痕跡。她的指尖紋路清晰,指甲修剪得整齊,卻透著一股冷硬的質感,指尖蹭過寶石表麵,留下一道淺淺的痕,眼神深邃得像瀾滄江底的暗湧,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麗麗姐突然開口了,聲音平靜得可怕,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知道了。”
這三個字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花粥,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被麗麗姐一個眼神製止了。麗麗姐緩緩站起身,暗紅的訪問著和服下擺順著竹椅滑落,麵料與藤條摩擦,發出“沙沙”的輕響,腰間的三顆啞光銀鈴輕輕晃動,發出“叮——叮——”的聲響,不再是之前的冷硬刺耳,反而帶著一絲詭異的柔和。她的身姿依舊挺拔,像一尊冰冷的雕像,暗紅的和服在燭火下泛著冷光,領口的黑色藤花仿佛活了過來,在光影裡扭曲蠕動。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院子,掠過驚慌的阿力阿坤兩人已經嚇得不敢抬頭),掠過陰沉的花粥她的嘴唇還在微微顫抖),掠過一臉疑惑的山口美智子她的手依舊放在振袖下,隨時準備發難),最後落在我和肖雅身上。那眼底的陰狠和惡意不知何時褪去了,隻剩下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像結了冰的湖麵,看不出任何情緒。
“既然你們這麼堅持,”她的聲音放得柔了些,像浸了水的絲綢,卻依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每個字都咬得清晰,“那就按你們的規矩來。”
這句話像一顆炸雷,在院子裡炸開了。賓客們臉上滿是震驚,紛紛交頭接耳,聲音裡帶著難以置信的驚訝。肖雲海也愣住了,緊繃的肩膀微微鬆弛了些,卻依舊保持著警惕,眼神裡滿是疑惑,顯然不明白麗麗姐為什麼會突然轉變態度。肖雅更是抬起頭,眼裡的淚珠還沒乾,睫毛上掛著的水珠在燭火下泛著光,像一顆顆細小的珍珠,她怔怔地看著麗麗姐,嘴唇微微張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麗麗姐抬手示意了一下山口美智子,語氣平淡:“讓她們退下吧。”
山口美智子的眉頭微微蹙起,眼裡閃過一絲不解和不甘,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振袖下的指尖繃得筆直,指節泛白,顯然不想就這麼放棄。可在麗麗姐堅定的目光下,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青姑會的女人們說了一句日文聲音低沉,帶著命令的意味)。那些穿著朱紅振袖的女人立刻收起了身上的陰鷙,動作整齊地往後退了幾步,依舊保持著半圓的陣型,卻不再散發那股令人窒息的殺氣,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像一尊尊沉默的雕像,她們臉上的白粉還在簌簌往下掉,落在朱紅的振袖上,形成刺眼的白痕。
“婚禮繼續吧。”麗麗姐重新坐回竹椅上,後背靠在椅背上,眼神依舊平靜無波,隻是在看向院子後門方向時,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極淡的陰翳,快得像錯覺,“按中國人的規矩,拜天地,敬高堂。”
司儀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一——拜——天——地!”
紅燭的火苗不知何時平穩了下來,不再瘋狂晃動,橘紅的光溫柔地灑在院子裡,映得紅綢更豔,紅地毯更柔。鳳冠上的淡水珠不再亂響,隨著肖雅起身的動作,發出“叮鈴——叮鈴——”的清冽聲響,像山澗的泉水,透著久違的喜悅。我牽著肖雅的手,能清晰感覺到她掌心的汗漸漸收了,指尖的溫度慢慢暖了起來,她的肩膀不再顫抖,腳步也變得沉穩,每一步都踩在紅地毯上,絨絲陷下去又緩緩回彈,像在為她歡呼。紅嫁衣的桑蠶絲麵料泛著瑩潤的光澤,領口的並蒂牡丹在光下栩栩如生,陳老裁縫繡進去的血珠痕跡,此刻竟像是牡丹天然的胭脂色,透著彆樣的鮮活。
可我心裡的警惕卻絲毫沒有放鬆,像一根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斷裂。麗麗姐的突然妥協太過詭異,她絕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她在雷朵經營多年,手段狠辣,從不肯吃虧,怎麼會因為一群姑娘的逃離就輕易放過我們?那些姑娘們的撤離,顯然打亂了她的計劃,可她為什麼不惱不怒,反而同意了我們的請求?是因為擔心追查會引來更多麻煩,暴露她拐賣姑娘、充當“慰安婦”的罪行?還是因為肖陽和楊傑的動作太快,她已經無力回天,隻能暫時隱忍?又或者,這隻是她的緩兵之計,想先穩住我們,再布下更凶險的陷阱?
我下意識地看向院子後門的方向,竹簾輕輕晃動著,像是有人剛剛經過,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竹林的清潤氣息。肖陽應該已經安排好姑娘們的撤離,正在趕來的路上,他的腳步聲或許已經近了,隻是被院子裡的喧鬨掩蓋。可阿力和阿坤還站在花粥身邊,兩人臉上滿是不甘,眼神裡透著陰狠,正偷偷地打量著我們,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山口美智子站在青姑會女人中間,發間的銀簪依舊泛著冷光,袖口的鼓包還在,顯然她的武器並沒有收起,隻是暫時蟄伏了起來,她的眼神依舊冰冷,像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花粥則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旗袍上的竹葉暗紋,指甲把銀線勾勒的脈絡都快摳斷了,眼底的陰鷙絲毫未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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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麗姐坐在竹椅上,嘴角重新勾起一抹笑意,隻是那笑意依舊沒達眼底,像蒙著一層薄紗,讓人看不透她的真實想法。她的目光落在我們身上,帶著一種複雜難辨的情緒,有審視,有不甘,還有一絲讓人不寒而栗的期待,仿佛在等著看一場更大的好戲。她的手指依舊在摩挲著腰間的暗紅寶石,動作緩慢而刻意,像是在計算著什麼。
司儀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喜慶的調子:“二——拜——高——堂!”
我牽著肖雅,對著供桌後的“天地君親師”牌位深深鞠躬,鼻尖縈繞著檀香的清潤和紅燭的暖味。肖雲海和孫慈站在供桌旁,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孫慈的眼角還帶著未乾的濕意,卻滿是疼惜和期許,她的手悄悄抬起來,想扶一下肖雅,又怕碰壞了鳳冠,隻能輕輕在她肩頭虛虛護著。可我知道,這場婚禮並沒有真正結束,危險隻是暫時蟄伏,麗麗姐的妥協背後,一定藏著更大的陰謀,而我們,依舊身處風暴的中心,接下來要麵對的,可能是更凶險的陷阱。
紅綢漫天的院子裡,喜慶的氛圍漸漸濃鬱起來,賓客們的祝福聲、鳳冠的珍珠聲、紅燭的燃燒聲交織在一起,可我後背的肌肉依舊緊繃著,腰間的槍還在,掌心的觸感時刻提醒著我——平靜的表麵下,暗流依舊洶湧。這場看似圓滿的中式婚禮,真的能護我們周全,讓那些隱藏的殺機徹底消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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