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邊境禁毒風雲:暗焰_牧羊人:活著再見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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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邊境禁毒風雲:暗焰(1 / 2)

暮色如濃墨傾灑,將瀾滄江的腥澀與滄桑揉進南沙鎮的每一寸肌理。潮濕的霧氣自江麵蒸騰而起,如鬼魅般漫卷上岸,那裹挾著水草腐殖味的氤氳水汽,似浸透毒液的蛛網,正一寸寸收緊對這座邊境小鎮的絞殺。盛夏的風黏膩得仿佛能拉絲,地下賭場排出的渾濁煙霧從巷口磚縫間湧出,裹挾著廉價香水與大麻的氣息,與江麵蒸騰的水霧在半空激烈扭打,最終在老街轉角的霓虹燈牌下,翻湧成一團團詭譎的光斑。這些光斑像極了懸浮的毒霧幽靈,在暮色中忽明忽暗地遊蕩,時而掠過生鏽的鐵皮屋頂,時而撫過牆麵上斑駁的"緝毒舉報電話"塗鴉,所到之處,連牆角蜷縮的流浪狗都發出不安的嗚咽。

辛集興的格鬥俱樂部開了分店,分店坐落在緬甸老街儘頭的三層騎樓裡,褪色的ed燈管沿著斑駁的外牆壁蜿蜒排列,宛如一條病入膏肓的巨蟒,在霧靄中艱難地吞吐著幽光。而鏽跡斑斑的燈箱上,"格鬥黑市賭局"的霓虹字樣缺了筆畫,紅藍色的光珠三三兩兩地暗著,剩下的燈管也在電流聲中滋滋作響,投下的光影在街道上碎成斑駁的鱗片。二樓露台上,褪色的拳擊手套在風中晃蕩,陰影落在樓下巷口的排水溝裡,像極了毒梟們藏在暗處的瞳孔——那些永遠半闔著的、泛著陰冷幽光的瞳孔,居高臨下地俯瞰著街道上每一個行色匆匆的身影,冷冷窺視著垃圾堆裡交易的塑料袋、牆根下傳遞的眼神、卷簾門後迅速開合的縫隙。

這些隱匿的視線見證著欲望與墮落在此地的瘋狂滋長:街角檳榔攤的老板娘會在稱重時悄悄按下傳呼機,穿花襯衫的賭徒走進俱樂部時會故意撞翻垃圾桶掩蓋交易,就連巷尾賣烤玉米的老人,圍裙下也藏著能直通製毒窩點的衛星電話。ed燈管每一次明滅閃爍,都像是惡魔在暗處眨動眼皮,將霓虹光碎成一片片狡黠的笑意,無聲訴說著後巷裡正在進行的槍支拆卸、毒品分裝、以及那些被膠帶封嘴的求救聲——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在霧氣與燈光編織的暗幕下,日複一日地上演,如同瀾滄江底翻湧的泥沙,永遠不會被陽光真正照亮。

而在更遠的江麵,貨輪的汽笛聲穿透霧靄,驚起一群棲息在吊腳樓間的夜鷺。它們撲棱著翅膀掠過俱樂部屋頂時,尾羽掃落了堆積在ed燈管上的塵埃,讓某幾盞本已昏暗的燈光突然亮起,在瞬間照亮了牆麵上新刷的標語:"毒品一日不絕,戰鬥一日不止"。但很快,霧氣再次聚攏,燈光重新陷入昏沉,仿佛剛才的明亮隻是錯覺,唯有瀾滄江的水,還在暮色裡裹挾著泥沙,永不停歇地流向黑暗深處。

俱樂部內,重金屬樂的鼓點撕裂空氣,如重錘擊打生鏽的神經,震得牆麵灰泥簌簌剝落,在追光燈的冷白光束裡仿若飄雪。擂台中央,赤膊的青年正以膝蓋如鐵砧般砸向對手肋骨,指節嵌入肌肉的悶響混著貝斯的爆裂聲,驚起梁上棲息的夜蛾,翅影掠過聚光燈時,將飛濺的血珠剪碎成跳動的紅寶石,與汗滴一道在熒光地板上滾成暗紅的軌跡。看客們的嘶吼聲浪拍打著天花板,啤酒瓶碰撞聲、臟話與電子合成器的蜂鳴交織成粘稠的聲霧,卻掩不住儲物櫃區陰影裡那陣刻意輕放的腳步聲。

俱樂部員工阿明脊背繃成一張滿弓,工裝褲布料與牆角的拳擊沙袋摩擦時,粗麻布與帆布的經緯線發出細碎的"刺啦"聲,像生鏽的齒輪在神經末梢轉動,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是本月第三次交易,掌心的塑料袋裹著二十克高純度粉末,窸窣作響的動靜在他聽來如同活物蠕動。應急燈的冷光從走廊儘頭斜切過來,在他滾動的喉結上鍍了層青白的邊,他盯著十米外監控探頭的紅光閃爍,每一步都精準踩在鼓點的重拍間隙——那些震顫空氣的節奏,成了天然的噪音屏障。

經過垃圾堆放區時,腐臭的西瓜皮混著消毒水的氣味突然湧進鼻腔,阿明的指尖猛地收緊。上周三,送貨員老張就是在這裡消失的,據說欠了毒梟三張白粉的債,至今隻有半截帶血的工牌漂在瀾滄江裡。指腹觸到塑料袋底顆粒感的粉末,後頸倏地泛起被槍管抵住般的涼意,他不敢回頭,餘光掃過消防栓玻璃上自己扭曲的倒影:工裝服領口鬆垮地敞著,露出鎖骨下方那道退伍時留的槍傷疤痕,此刻正隨著心跳微微發顫。

儲物間的門軸發出蚊鳴般的"吱呀",阿明旋身閃入的瞬間,後背撞上冰涼的鐵皮櫃,櫃門上凝結的水珠滲進衣領,激得他打了個寒顫。門外傳來擂台主持人的嘶吼:"ko!ko!"看客們的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他趁機將顫抖的額頭抵在鐵皮櫃上,聽著重金屬樂的尾音裡自己劇烈的心跳——咚、咚、咚,像倒計時的炸彈。應急燈在頭頂發出電流的"滋滋"聲,照亮他從貨架底層拖出的鐵盒,鎖扣彈開的輕響裡,淡藍色的粉末在幽暗中泛著冷光,那是他用三個月退伍津貼換來的"貨物",也是讓他每夜在冷汗中驚醒的噩夢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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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盒打開的刹那,粉末的氣息混著鐵鏽味鑽進鼻腔,阿明盯著自己在鐵盒蓋倒影裡扭曲的臉:眼尾的細紋裡嵌著灰泥,嘴唇抿成一條發白的線,喉結像被掐住的活物般上下滾動。走廊儘頭傳來皮鞋踩在瓷磚上的腳步聲,他猛地合上鐵盒,指尖在鐵皮上敲出三長兩短的節奏——這是與買家約定的暗號。擂台的歡呼聲漸歇,貝斯的餘震仍在胸腔震顫,而儲物間內,應急燈的光影正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具被抽去脊椎的屍體,蜷縮在堆積的清潔用具與過期海報之間,等待著黑暗中的交易撕開下一道傷口。

阿明的指尖在褲兜深處摳進鐵盒邊緣,生鏽的鎖扣硌得指腹發疼。當皺巴巴的塑料袋終於滑入掌心時,那層薄如蟬翼的透明薄膜下,白色粉末正隨著他顫抖的頻率輕輕震顫,像極了上個月在殯儀館見到的、撒在發小棺木上的骨灰——那個總在卸貨時拍他肩膀說"這次跑完就收手"的年輕人,屍體被發現時俯臥在邊境鐵絲網前,後頸的匕首隻剩半截刀柄,凝固的血痂堵住了未及喊出的遺言。

打火機的砂輪擦出火星的瞬間,阿明盯著塑料膜上自己扭曲的倒影:眼白裡爬滿血絲,嘴唇因為咬得太狠滲出淡淡血珠。火苗在指尖搖晃,映得粉末泛出冷冽的熒光,恍惚間竟與發小臨終前瞳孔裡的反光重疊。煙霧湧入肺部的刹那,他的胸腔劇烈起伏,喉間泛起苦澀的甜——那是海洛因特有的、像生鏽刀片滑過神經的滋味。瞳孔在尼古丁的刺激下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卻沒看見門縫外執法記錄儀的紅光正像蛇信般遊移,在水泥地麵投下細碎的光斑,如同撒在發小屍體旁的、未及帶走的白粉殘跡。

儲物間的潮氣混著消毒水氣味鑽進鼻腔,阿明靠著鐵皮櫃緩緩滑坐,膝蓋撞翻了腳邊的清潔劑瓶。滾動的塑料瓶在地麵投下搖晃的影子,像極了發小屍體旁那隻被踩扁的打火機——當時他蹲在警戒線外,看見法醫從死者緊攥的手心掰下的,正是自己去年送的迷彩打火機。此刻煙霧在頭頂聚成青灰色的雲,他望著應急燈在塑料瓶上折射的光斑,突然想起發小最後一次運貨前說的話:"阿明,要是我沒回來..."話音被卡車引擎聲碾碎,如今卻在毒霧中格外清晰。

肺部的灼燒感漸漸化作輕飄飄的眩暈,阿明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塑料袋邊緣,突然觸到顆粒不均的結塊——這包貨比上次的純度更高,意味著買家的出價也更誘人。他盯著鐵盒裡剩下的半袋粉末,想起儲物櫃最深處藏著的、給母親湊手術費的存折,存折封麵的銀行ogo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與塑料袋裡的粉末一樣,都是能救命的"希望"。門外傳來腳步聲,他猛地抬頭,卻發現門縫外的紅光已經消失,隻剩下自己的呼吸聲在狹小空間裡回蕩,像極了發小屍體被裝進裹屍袋時,拉鏈滑過尼龍布料的輕響。

毒霧在視網膜上投下斑駁的重影,阿明沒注意到自己的工裝褲正被地麵的水漬浸透,更沒發現褲腳沾著的白色粉末,正沿著瓷磚縫隙緩緩蔓延,如同一條無形的線,將他與發小的死亡、與這座小鎮地底翻湧的罪惡,緊緊捆縛在一起。當打火機的火苗第三次亮起時,他終於聽見了遠處傳來的、混在重金屬樂裡的警笛聲——那聲音很輕,卻像發小臨終前沒說完的半句話,在毒霧中漸漸清晰,漸漸變成無法逃脫的喪鐘。

巷子深處騰起的濕熱霧氣裡,禁毒大隊隊長楊傑的戰術靴碾過牆角叢生的野蕨,碎石在鞋底發出細碎的爆裂聲。夜視儀的幽綠熒光勾勒出他緊繃的下頜線,手中的對講機傳來電流雜音,像根細針紮在神經末梢——這是行動前的第17分鐘,也是他在邊境緝毒的第3682個日夜。

十年光陰在山梁間刻下的褶皺,此刻正隨著他攥緊對講機的指節起伏。戰術手套下的掌心早已磨出硬繭,卻仍記得第一次看見吸毒者時的刺痛——那是種從胸骨深處泛起的鈍痛,像看見自家兄弟被扼住咽喉卻無能為力。此刻耳麥裡傳來隊員的低語:"目標進入儲物間,準備交易。"他貼著牆麵側過身,靴跟碾碎了株開著紫花的野罌粟,汁液滲進鞋底紋路,混著泥土氣息鑽進鼻腔。

儲物櫃區的應急燈在霧靄中劃出青白的光帶,楊傑用戰術匕首挑開阿明的鐵皮櫃門時,掉出的入伍通知書正落在他腳邊。泛黃的紙頁上,"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紅頭標題已褪成淺紅,照片裡的年輕士兵穿著筆挺軍裝,肩章線縫裡還留著新兵訓練時的泥漬。而此刻蜷縮在儲物櫃深處的男人,正把臉埋進滿是毒品殘渣的肘彎,鼻涕混著白沫滴在曾經漿洗得發白的製服領口,衣領上"辛集興格鬥俱樂部"的工牌,正蓋住了軍裝照上那枚褪色的三等功勳章。

楊傑蹲下身,指尖撫過入伍通知書上的紅色公章,油墨在指腹留下淺紅的印記,像道永遠結不了痂的疤。他想起三年前在烈士陵園,那個母親抱著兒子的骨灰盒說:"他說邊境的月光特彆亮,亮得能看清毒販的槍口。"此刻阿明儲物櫃底層露出的鐵盒邊緣,正映著走廊儘頭監控探頭的紅光,像極了那個年輕士兵臨終前被鮮血染紅的瞄準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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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無人機就位。"耳麥裡的彙報驚醒了回憶,楊傑站起身,戰術背心蹭過儲物櫃上堆積的拳擊手套,橡膠的黴味混著消毒劑氣息湧來。入伍通知書上的鋼印在應急燈下泛著冷光,他突然想起上個月在緝私艇上繳獲的毒販賬本,某頁邊角畫著朵畸形的罌粟,旁邊標注著"退伍津貼換白粉x3"——此刻阿明抽搐時露出的鎖骨下方,正有枚子彈穿過的舊傷,與賬本上的字跡同樣觸目驚心。

巷子儘頭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楊傑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目光最後落在阿明扭曲的指節上——那雙手曾在訓練場上緊握鋼槍,此刻卻在毒品的控製下蜷縮成拳頭,指甲縫裡嵌著的白色粉末,像極了烈士陵園裡,那些年輕墓碑前無人收走的、被露水打濕的紙花。他忽然轉身,戰術靴碾過地麵的野罌粟,將那抹紫色的碎瓣踩進泥土——就像將所有的刺痛與不甘,都碾進了守護這片土地的決心深處。

“行動!”楊傑的命令裹挾著對講機的電流刺啦聲炸開,二十米外的陰影裡,八道身影如黑豹躍出,防彈衣摩擦聲在濕熱的夜氣中碎成細響。他抬手按住耳麥,戰術手套在喉結處壓出紅印,眼睜睜看著突擊組如黑色浪潮般湧入門廊——前排隊員的防暴盾牌撞碎玻璃門時,俱樂部內的重金屬樂正飆到副歌,鼓點與盾牌撞擊聲詭異地重合,像提前預謀的死亡節拍。

楊傑踩著碎玻璃衝進大廳,靴底碾過灑在地上的藍色熒光粉,在夜視儀裡劃出幽綠的軌跡。“警察!全部抱頭蹲下!”隊員的嗬斥聲撕裂聲浪,看客們的尖叫混著啤酒瓶砸在地上的脆響,讓整個空間變成沸騰的熔爐。他貓腰避開橫飛的椅子,眼角餘光掃過擂台——正在互毆的選手竟趁機滾向角落的儲物櫃,這個反常舉動讓他心頭一緊,手指下意識扣住格洛克17的扳機護圈。

儲物間方向傳來鐵門撞開的巨響,就在這時,右前方穿灰色連帽衫的男人突然轉身。楊傑的瞳孔在夜視儀裡驟然收縮——對方刻意低頭的姿態下,肩胛骨不自然地聳起,藏在腋下的槍套輪廓像道醒目的傷疤,隨著他移動的步幅在腰間劃出危險的弧線。更致命的是,這人每經過一盞落地燈,都會用帽簷陰影遮住監控探頭,這份對攝像頭位置的精準規避,隻有受過反偵察訓練的武裝分子才能做到。

“二組注意,三點鐘方向可疑目標!”楊傑壓低聲音對著耳麥,拇指蹭過配槍的激光瞄準器開關,紅色光斑立刻在男人後背遊走。就在這時,吧台方向突然傳來玻璃爆裂聲,某個染著銀灰色頭發的看客掀翻桌子,暗黑色的液體不是啤酒,是汽油!)在地麵蜿蜒成河。楊傑猛然想起三天前截獲的情報——毒販慣用“以亂突圍”戰術,用平民製造混亂,掩護武裝人員撤離。

男人的手突然探向腰後,楊傑的手指幾乎在同一時間扣動扳機——空包彈的轟鳴在室內炸開,橡膠彈頭擦著對方耳際鑽進牆壁。但預想中的倒地並未發生,男人竟在中槍瞬間轉身,手裡的格洛克19噴出火舌——原來他藏在袖口的,是改裝過的消音手槍!楊傑就地翻滾,防彈衣在地麵拖出火星,耳麥裡傳來隊員的驚呼:“隊長!二樓有狙擊手!”

天花板的石膏板突然碎裂,狙擊步槍的破風聲擦著發梢掠過。楊傑在翻滾中抬槍還擊,槍口火光映出二樓護欄後晃動的身影。這時他才注意到,剛才那個穿灰色連帽衫的男人已趁亂退到消防通道,腰間的槍套裡插著的,分明是境外黑市流通的p5k衝鋒槍——握把處纏著的紅繩,與三個月前緝毒犬“閃電”犧牲現場留下的繩結完全一致。

“所有人注意!對方有製式武器,立即啟動b方案!”楊傑的吼聲混著樓下隊員的戰術指令,當他踹開儲物間鐵門時,眼前的場景卻讓後頸泛起涼意——阿明蜷縮在角落的鐵架旁,指尖還捏著半支燒到儘頭的針管,而本該藏在鐵盒裡的白色粉末不翼而飛。更危險的是,儲物間後牆的通風管道柵欄已被撬開,管道深處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像毒販撤離時留下的嘲笑。

耳麥裡突然傳來技術組的緊急彙報:“隊長!俱樂部地下三層檢測到密集熱源,可能是...”話未說完,地麵突然傳來悶雷般的震動——是c4炸藥的爆破聲。楊傑望著牆上搖晃的拳擊海報,終於明白那個戴棒球帽的男人為何刻意暴露槍支:他們真正的目標,是引開警力,炸毀地下毒品實驗室。而此刻,他握槍的手心裡,還攥著從阿明指縫間掉落的、半張印著境外軍火商標誌的火柴盒——這,隻是風暴的開端。

物證室的冷光燈管發出細微的電流聲,仿佛也在為即將揭曉的秘密屏息。楊傑握著沾滿銀灰色指紋粉的u盤,金屬外殼的涼意透過戰術手套傳來。取證箱的金屬搭扣彈開時,那聲脆響在死寂的空間裡格外刺耳,驚得技術組小吳的手指在鍵盤上猛地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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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總戴著降噪耳機的年輕人,此刻耳機早已滑到脖頸。他的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在冷光下泛著微光,右手不斷用袖口擦拭,在鍵盤上留下三道濕潤的水痕。屏幕上,複雜的防火牆代碼如黑色藤蔓般蔓延糾纏,這是他職業生涯中從未遇過的加密係統。以往,他能輕鬆破解毒販的加密賬本,追蹤人蛇集團的運輸路線,但此刻,每一次嘗試都像在觸碰帶刺的鐵絲網。

"隊長,解...解開了。"小吳的聲音因緊張而發顫,喉結劇烈滾動。隨著進度條跳至100,黑色背景如同被撕開的夜幕,驟然炸開一片刺目的猩紅。楊傑的戰術靴在地麵拖出刺耳的聲響,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屏幕前。那些標滿地圖的紅色驚歎號,如同惡魔的眼睛,冷冷地凝視著他們。放大細看,這些圖標竟是用境外軍用級加密軟件繪製的崗哨坐標,精準得令人心驚。

國境線三公裡處的山穀,等高線間密密麻麻的齒輪圖標圍成銅牆鐵壁。中心區域,英文標注的"c4exposivestorage"字樣鮮紅如血,字母邊緣泛著像素化的血光,仿佛每一筆都浸染著罪惡。楊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三天前在驗屍房的場景如潮水般湧來:無名屍體的胸腔被炸得支離破碎,半枚手雷碎片嵌在脊椎骨間,鋸齒狀的破片邊緣還沾著冷凍乾燥的血跡。那是境外某雇傭軍組織的製式裝備,三個月前,金三角那場慘烈的武裝押運遇襲現場,同樣出現過這樣的碎片。

屏幕上,每個崗哨圖標旁都詳細標注著換崗時間、武器配置,甚至還有無人機巡邏路線的三維模擬圖。這些數據精準得可怕,仿佛敵人早已將這片土地的每一寸都刻進了骨子裡,用緝毒警的鮮血丈量過每一條路徑。

"這裡,老鷹嘴隘口。"小吳的鼠標箭頭急促地劃過地圖左側,等高線突然變得密集扭曲,如同猙獰的傷疤,"他們布了反步兵雷場,用紅外激光絆線連接c4炸藥。"楊傑盯著屏幕上閃爍的黃色警示,往事如利刃般刺痛心臟。三年前,戰友大劉就是倒在類似的雷場中,臨終前,他用沾滿鮮血的手指在泥地裡艱難地畫出密集的齒輪圖案,那場景至今仍在楊傑的噩夢中反複出現。

小吳的指尖在鍵盤上顫抖,突然指向地圖右下角的備注欄:"還有這個,製毒實驗室的通風係統直接連通地下河,一旦引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楊傑的戰術手套死死攥住桌沿,指節泛白如骨。在冷光的映照下,楊傑瞳孔裡倒映著屏幕上閃爍的紅色驚歎號,像極了無名屍體胸腔裡那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物證室的空調突然發出嗡鳴,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楊傑鬆開手,掌心裡嵌進半片u盤外殼的毛邊,隱隱作痛。他凝視著屏幕上蠕動的電子地圖,終於明白了牧民發現屍體時,死者手中為何緊攥著沾有c4炸藥殘留的泥土。這根本不是一場普通的毒品交易,而是境外勢力精心編織的死亡迷宮,每一個崗哨、每一處炸藥儲備點,都是為緝毒警設下的致命陷阱。

"通知軍區情報處,"楊傑的聲音低沉得如同鉛塊,"準備召開聯合作戰會議。"轉身時,他的戰術背心擦過牆角的物證架,阿明的入伍通知書靜靜躺在那裡。照片裡年輕士兵的眼睛,清澈而堅定地望向屏幕上的紅色驚歎號,仿佛在無聲地質問:曾經用青春和熱血守護的邊境,何時變成了布滿獠牙的地獄?

技術組的打印機突然開始工作,紙張滾動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突兀。一張張武裝部署圖緩緩吐出,在地麵投下長長的陰影,如同等待收殮的屍體。楊傑望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崗哨圖標,今早收到的匿名信突然在腦海中浮現。信紙上,用血書寫的警告觸目驚心:"老鷹嘴的雷,專炸穿防彈衣的人。"此刻,他終於徹底明白,這場禁毒之戰,遠不是冰山一角,而是整個冰原下,沸騰的毒血與燃燒的烈火在暗流湧動。每一步前行,都可能是生與死的較量;每一次行動,都關乎邊境的安寧與無數家庭的幸福。

作戰指揮中心的掛鐘在淩晨兩點零七分卡住了秒針,金屬齒輪的摩擦聲混著窗外直升機的轟鳴,在凝滯的空氣裡織成一張緊繃的網。楊傑的拇指在手機屏幕上停頓了三秒,指尖摩挲著那串熟記十年的號碼——每個數字都嵌著邊防團宿舍的記憶:軍用台燈的暖黃光暈裡,他和老戰友曾對著條例手冊互相抽背,鋼筆尖在"緝毒戰術規範"章節劃出的重點,此刻正順著脊椎骨傳來鈍痛。

電話接通時的電流聲格外清晰,聽筒裡傳來的呼吸聲陡然沉下去,像塊墜進深潭的卵石。楊傑仿佛看見對方瞬間繃緊的脊背,就像當年聽見緊急集合哨時,那個會把軍靴砸在床板上的年輕排長。"老地方見。"他的喉結滾動著咽下後半句叮囑,窗外省軍區運輸機的探照燈正巧掃過院牆,氣浪掀飛了纏繞在鐵絲網上的毒藤蔓葉,那些泛著紫斑的枯葉在光柱裡翻飛,像極了十年前邊境突襲時,在槍口火光中飄舞的雪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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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的瞬間,掛鐘的秒針突然跳動,在寂靜中發出清脆的"哢嗒"。楊傑的手掌按在冰涼的窗玻璃上,哈出的白氣在玻璃上凝成霧斑,模糊了夜空中盤旋的直升機輪廓。那些鋼鐵巨鳥的轟鳴聲裡,混著裝備裝車的碰撞聲、戰友們壓低的口令聲,還有某個新兵靴跟磕在台階上的悶響——多像九年前那個雪夜,他們帶著緝毒犬"閃電"奔赴伏擊點,結果等來的卻是毒販的詭雷。

他的手指無意識劃過窗框上的彈痕,那是三年前毒販偷襲時留下的。此刻,窗框上的露水正沿著彈痕緩緩滑落,像極了"閃電"犧牲那天,年輕戰士們眼角未擦的淚痕。遠處傳來運輸機引擎的轟鳴,聲音越來越低,是即將降落的信號。楊傑望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看見戰術背心的編號在燈光下泛著微光,突然想起老戰友常說的話:"我們的背號,就是邊境線的坐標。"

樓下傳來車輛發動的聲響,楊傑轉身時,作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通訊員抱著加密文件衝進來,胸前的對講機傳來沙沙的雜音。他摸了摸口袋裡的全家福——女兒在照片裡舉著幼兒園做的紙槍,槍口正對著鏡頭。窗外,運輸機的探照燈再次掃過,照亮了院牆上新刷的標語:"寧可前進一步死,絕不後退半步生"。那些紅色的油漆在夜色中格外刺眼,像極了老戰友大劉最後在泥地裡畫的齒輪,也像此刻他手心裡,因緊握手機而留下的、深深的月牙形掐痕。

當第一架直升機的轟鳴聲逼近時,楊傑終於鬆開了按在玻璃上的手,冰涼的觸感從掌心蔓延到心口。他知道,電話那頭的老戰友此刻正在檢查裝備,就像十年前那樣;他知道,樓下的新兵正在給槍支上膛,就像九年前那樣;他更知道,窗外的毒藤蔓葉雖然被掀飛,但根係還在泥土裡蔓延——而他們,必須在黎明前,斬斷那些罪惡的根須。

牧羊人突擊組的作戰室浸在熒光燈的冷光裡,八台顯示器同步吐納著邊境的呼吸——紅外熱成像中,山巒呈現出金屬淬火般的青灰色,褶皺處的陰影如同鋼鐵巨獸的鱗甲,在屏幕上緩緩起伏。鄧班的戰術筆在電子地圖上劃出銳利的弧線,筆尖與觸控屏摩擦的聲響,像刀刃劃過冰麵。

“三架無人機編隊,沿著禿鷲遷徙路線。”他的指節敲在等高線密集的區域,那裡去年剛剿滅一支走私馬幫,此刻卻被紅色三角標成“老鷹嘴火力點”。投影儀的光束在他棱角分明的麵龐切割出明暗交界,左頰的刀疤在陰影中時隱時現,那是三年前緝私時被毒販彎刀留下的印記,此刻正隨著他的皺眉而扭曲。

“看這裡。”戰術筆尾端輕點屏幕,無人機航線突然在老鷹嘴隘口拐出詭異的折線,“他們用走私者的骸骨堆成路標,每具屍體都綁著反步兵雷。”隊員們的呼吸聲在耳機裡變沉,有人指腹摩挲著槍托防滑紋,有人低頭調整戰術手表的坐標——那裡存著去年犧牲戰友的gps定位。

鄧班的目光掃過牆上的作戰沙盤,老鷹嘴模型的山穀間,七枚紅色圖釘組成北鬥陣型,正是毒販的c4炸藥埋設點。他忽然想起三個月前收到的密報,說有境外雇傭兵在黑市高價收購退役特種兵的戰術手冊,此刻看著屏幕上精準的崗哨布置,終於明白對方為何能把老鷹嘴改造成絞肉機。

“鵬哥,乾擾無人機的頻段還是那三個盲區?”他轉身時,投影儀的光正好照亮他戰術背心上的編號“07”,那是牧羊人突擊組首任組長的犧牲編號。副組長鵬哥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裡跳動著數據流:“這次他們用了俄軍的跳頻技術,和去年湄公河遇襲時的頻率吻合。”

房間角落,傣鬼正用匕首在戰術板上刻著什麼,刀刃與金屬板碰撞出sparks,火星濺在他小腿的舊傷上——那是被毒販陷阱炸傷的蜈蚣形疤痕。他忽然抬頭:“老子在老山埋過37枚詭雷,夠炸爛他們三個信號塔。”吉克阿依的廓爾喀刀在指間旋轉,刀柄上的紅繩與鄧班戰術筆上的繩結一模一樣,那是用犧牲戰友的傘繩編織的。

顯示器突然發出蜂鳴,紅外畫麵裡,三架無人機正從老鷹嘴起飛,像三隻低空滑翔的禿鷲。鄧班的戰術筆在地圖上戳出小凹痕,那裡標著“c4炸藥儲備點”,英文注釋的每個字母都像毒牙:“記住,他們的無人機載重20公斤,足夠把整個山穀炸上天。”他的聲音沉下來,目光掃過每個隊員的眼睛,“但我們要讓這些鐵鳥,變成送他們下地獄的信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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