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隊北上,如同巨石投入洶湧的劫氣浪潮,在東魯乃至整個殷商境內都激起了層層波瀾。東伯侯薑桓楚接到使者帶回的“回複”和殷星那封直斥其非的奏章抄本後,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封鎖與東魯之濱的邊境,厲兵秣馬,氣氛驟然緊張。若非顧忌那剛剛建成、威力不明的【三元守禦靈陣】以及北海戰事牽製,恐怕早已兵臨城下。
而殷星那封直達天聽的奏章,在劫氣彌漫、奸佞當道的朝歌,更是掀起了一場意想不到的風暴。
九間大殿,今日的氣氛格外壓抑。濃重的劫氣似乎也侵蝕了這座王朝中心,讓原本莊嚴肅穆的大殿顯得陰冷而扭曲。
紂王高坐於王座之上,麵色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潮紅,眼神時而亢奮時而渙散,顯然縱情酒色已久,又被劫氣與妲己妖法蠱惑,神智已不清明。妖妃妲己依偎在其旁,媚眼如絲,嘴角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俯瞰著下方群臣。
“陛下!”費仲手持玉笏,率先出班,聲音尖利,“東魯巡狩使殷星,遠在邊陲,不思王化,竟敢妄議朝政,汙蔑東伯侯此等國之柱石,更私自動用大軍糧草,其心可誅!臣以為,當即刻下旨革其職爵,鎖拿回朝,明正典刑!”
尤渾立刻附和:“費大人所言極是!殷星此舉,分明是擁兵自重,欲勾結聞仲,圖謀不軌!陛下當速斷之!”
一眾諂媚之臣紛紛出聲,言語惡毒,恨不得立刻將殷星置於死地。
武成王黃飛虎聞言,濃眉倒豎,猛地踏出一步,聲如洪鐘:“荒謬!五皇子殿下奏章所言,哪一句不是事實?東伯侯是否截留糧餉,陛下隻需遣一使臣查驗便知!北海戰事吃緊,太師苦苦支撐,糧草乃性命攸關之事!殿下遠在東魯,聞訊即傾力支援,此乃忠君愛國、顧全大局之舉!何罪之有?爾等在此顛倒黑白,才是真正的其心可誅!”
老丞相商容、亞相比乾也相繼出列,為殷星辯解,言辭懇切,分析利害。
然而,坐在禦座旁的妲己卻輕笑一聲,聲音嬌媚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武成王、老丞相,話不能這麼說。就算五皇子是一片‘好心’,但這私自調兵、乾涉軍國大事,總是壞了規矩。今日他敢私自調糧支援北海,明日是不是就敢私自調兵‘清君側’了?陛下,此風絕不可長啊~”
她輕飄飄一句話,卻惡毒無比,直接戳中了紂王內心深處最敏感多疑的那根弦!
紂王渾濁的眼睛猛地閃過一絲暴戾,猛地一拍案幾:“愛妃所言極是!規矩就是規矩!殷星小兒,擅自行事,目無君父!傳旨……”
“陛下!”黃飛虎虎目圓睜,還要力爭。
“夠了!”紂王粗暴地打斷他,臉上戾氣更盛,“朕意已決!革去殷星代天巡狩使之職,削其爵祿,責令其閉門思過!東魯之事,暫由東伯侯代管!北海糧草……朕自有安排!”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這簡直是昏聵到了極致!不獎反罰,還要將殷星的基業拱手讓給明顯有異的東伯侯!
黃飛虎氣得渾身發抖,商容、比乾等人麵露絕望。費仲、尤渾等人則喜形於色。
退朝之後,黃飛虎回到府中,怒火難平,卻又感到一陣無力。陛下已被妖妃和奸佞徹底蒙蔽,忠言逆耳!
就在這時,心腹家將悄然送來一枚加密玉簡,附言乃東魯秘密渠道送達。
黃飛虎心中一動,立刻查看。玉簡中正是殷星的神識傳訊,並無過多寒暄,直接點明朝中局勢必然艱難,陛下恐已受蒙蔽,並給出了具體建議:
“王爺不必與費尤之輩朝堂爭一時長短,彼等倚仗不過陛下寵信與妖妃魅惑。可暗中收集東伯侯截留糧餉、與北海叛軍曖昧之實證,串聯忠直之臣,擇機雷霆一擊。另,妲己恐對王爺及王後、王子不利,府中戒備需萬般小心,可於寢殿暗布黑狗血、雄黃粉等穢物,或可克製邪法一二。朝中若需錢糧打點,飛燕商會殷星暗中組建)可助王爺。”
字字句句,皆切中要害,既有戰略眼光,又有細致關懷,甚至考慮到了他的家眷安全!尤其是最後提及的“飛燕商會”,黃飛虎略有耳聞,是近來在朝歌崛起的一股新興商勢力,貨物精美,資金雄厚,沒想到竟是殷星的手筆!
黃飛虎看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中的憤懣無力稍減,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暖意和希望。這位五皇子,遠在千裡之外,竟對朝局洞若觀火,且能提供如此實際的支持!
他立刻依言暗中布置起來,並悄悄聯絡比乾、商容等忠臣,將殷星的建議稍作修改後提出,獲得了眾人的一致認同。一股暗流開始在朝歌忠臣之間湧動,對抗著以妲己為首的奸佞集團。
與此同時,深宮之中。
妲己正對鏡梳妝,聽著手下彙報朝堂反應和黃飛虎府的動靜,妖媚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殷星……倒是小瞧了你。隔著這麼遠,還能給本宮添堵。”她把玩著一縷青絲,眼中閃過寒光,“本想讓你多活幾日,既然你非要跳出來……那就彆怪本宮了。”
她輕聲對侍立一旁的琵琶精吩咐了幾句。琵琶精領命,悄然化風而去,方向直指東魯。
朝堂之爭,已不再局限於口舌,開始向著更陰險、更血腥的方向蔓延。而遠在東魯的殷星,雖暫時避免了朝廷大軍征討,卻已然成了妲己的眼中釘,肉中刺。
劫氣深重,暗箭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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