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輕飄飄一句話,如同毒蛇吐信,瞬間將殷星再度置於險地。是啊,你準備如此充分,莫非早就料到會被彈劾?豈不是更顯心機深沉?
費仲、尤渾等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立刻高聲附和:“娘娘明鑒!五皇子此舉,分明是早有準備,意圖欺瞞陛下!”
紂王眼中的那一絲波動瞬間被懷疑取代,目光陰沉地看向殷星。
殿內氣氛驟然緊張。
然而,就在殷星準備開口之際,一個蒼老卻鏗鏘有力的聲音率先響起。
“陛下!”
隻見亞相比乾,手持玉圭,邁步出列。他須發皆白,麵容清臒,眼神卻清澈而堅定:“老臣以為,五殿下準備充分,非為狡辯,實乃行事磊落,心中有底之故!”
他轉向妲己和費仲,聲音不急不緩:“若殿下真有不臣之心,行事鬼祟,又豈會將所有賬目、名冊整理得如此清晰明白,任憑查驗?此正說明殿下行事光明,無不可對人言之處。至於百姓指印…”
比乾看向那卷布帛,眼中流露出複雜情緒:“民心如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東魯百姓受殿下活命之恩,自發為其請命,此非邀買人心,而是殿下施政得宜,澤被蒼生所致!老臣懇請陛下,莫要寒了忠臣之心,更莫要冷了天下萬民之望!”
比乾話音落下,武成王黃飛虎虎目圓睜,大步出列,聲如洪鐘:“陛下!臣雖不直接管轄東魯政務,但於軍務有所耳聞!五殿下送至北海前線的軍械,質優量足,遠超往年征調,實乃解了聞太師燃眉之急!此乃大功!若如此兢兢業業、為國紓難之臣都要被構陷,豈不讓邊疆將士心寒?日後誰還願儘心王事?”
又一位老臣出列,乃是司禮大臣商容,他語調沉穩:“陛下,老臣觀五殿下所呈數據,流民安置井井有條,荒地開墾卓有成效,此皆富國強兵之基。殿下所為,或許手段略顯急切,觸犯某些舊例,然其心為國,其利在民,功大於過。朝中若有異議,當遣公正之人前往核查,而非聽信一麵之詞,輕易定罪。”
緊接著,又有幾位中立的官員微微點頭,出聲表示支持核查,但不應輕易否定殷星的功績。
這些重臣,或許平日對殷星的某些革新之舉抱有疑慮,但在大是大非麵前,在確鑿的數據和民心的體現麵前,他們選擇了站在道理和王朝利益這一邊。他們的言辭或許不夠激烈,但分量極重,每一句都敲在紂王的心頭,也狠狠駁斥了費仲等人的誣告。
黃飛虎更是暗中握緊了拳,他深知北海危急,聞仲求援之事絕不能公之於眾,否則朝局必將大亂,但他以軍功說話,力挺殷星支援前線之舉,卻是無可指責。
一時間,九間殿內形勢逆轉。費仲、尤渾等人臉色變得難看無比,他們沒想到這些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忠臣,竟會在此刻如此一致地力保殷星。
妲己眼眸深處的寒意更盛,她輕哼一聲,卻未再立刻開口。她可以迷惑紂王,卻也不能完全無視這些掌握著實權的重臣的一致意見,尤其涉及軍國大事。
紂王坐在王座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扶手,麵色變幻不定。一邊是寵妃和諂媚之臣的構陷,一邊是股肱重臣的力保和看似無可辯駁的證據民心。他的昏聵多疑在此刻激烈交鋒。
殷星立於殿中,將這一切儘收眼底。他心中並無太多波瀾,對眼前局麵早有預料。比乾、黃飛虎等人的挺身而出,在他計劃之中,亦是東魯實實在在的政績換來的。他微微垂眸,等待著紂王的最終決斷。他知道,這把火,暫時燒不起來了。
果然,紂王沉默良久後,終於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煩躁:“罷了。”
“東魯之事,既然有爭議,便依商容所言,遣一欽差前往核查便是。殷星,你暫留朝歌,等候核查結果,不得再擅自離開。至於北海…”他頓了頓,似乎想到聞仲,最終揮了揮手,“聞太師乃國之柱石,所需軍械糧草,東魯既有餘力,便繼續籌措輸送,不得有誤。”
“退朝!”
沒有懲治,也沒有完全認可,隻是一個拖延式的決定。但這對於殷星而言,已是最好的結果。他成功化解了眼前的危機,贏得了喘息之機,並且保住了繼續支援北海的大義名分。
“兒臣,領旨。”殷星躬身行禮。
費仲、尤渾等人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逼,隻得悻悻然瞪了殷星和比乾等人一眼。
退朝出殿,黃飛虎快步走到殷星身邊,低聲道:“殿下,今日之事…”他眼中有關切,也有詢問。
殷星微微頷首:“多謝武成王、亞相及諸位大人仗義執言。清者自清。”他目光掃過遠處正與妲己耳語的費仲,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隻是,魑魅魍魎,不會就此罷休。”
他的目光,隨即望向北方。朝堂危機暫解,但北海之困,才是真正的燃眉之急。他必須儘快想辦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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