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色的監控攝像頭,像倆戴黑墨鏡的“獄卒”,一左一右釘在籠子兩邊——左邊那個架在書架上,鏡頭往下斜,把籠子裡的滑梯、隧道、食盆全罩進去,連木屑堆裡藏的半顆瓜子都能拍清楚;右邊那個貼在籠子側麵,鏡頭正對著小窩,連麻薯睡覺時爪子怎麼搭的都能錄下來。紅色的指示燈亮個不停,在夜裡看,活像倆惡魔的小眼睛,死死盯著它,看得麻薯渾身絨毛都發緊。
“這哪是監控,這是把我關在透明監獄裡啊!”麻薯蹲在食盆後麵,隻敢露出半個腦袋,偷偷瞄著攝像頭。體內的靈氣還在緩緩轉,像有隻小爪子在撓它的腿,催著它去跑、去撞牆練鐵頭功,可一想到那倆“眼睛”,它就蔫了——要是半夜跑起來,明天小美一看錄像,不得直接把它送寵物醫院,讓穿白大褂的兩腳獸給它做“腦部ct”?
小美安裝完攝像頭,拿著手機對著屏幕戳了戳,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完美!以後不管在公司還是在家,都能看你啦!”她還對著攝像頭揮了揮手,聲音甜得發膩:“麻薯,來,看鏡頭,笑一個~”
麻薯:“……”它默默把腦袋縮回去,埋進食盆裡,用瓜子殼擋著臉——才不配合!這種“直播鼠生”太羞恥了,要是被多嘴那隻傻鳥知道,指不定會在“午間新聞”裡播:“震驚!嫌疑鼠被兩腳獸監控,每日直播乾飯睡覺,疑似開啟‘倉鼠真人秀’!”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小美關了燈,房間裡靜悄悄的,隻有空調吹風的聲音。可攝像頭的紅外燈“哢嗒”一下亮了,淡藍色的光掃過籠子,把麻薯的小窩照得清清楚楚。麻薯躺在木屑裡,睜著黑豆眼,翻來覆去睡不著——靈氣在體內轉得越來越快,腿肚子都在隱隱發癢,想跑的衝動快壓不住了。
“忍!為了修真大業,必須忍!”它咬著牙,把爪子塞進懷裡,硬是僵著不動。這一晚上,它連翻身都不敢太大動作,生怕木屑摩擦的聲音觸發攝像頭的“異常聲響”提醒,結果到天亮,渾身都僵了,跟塊凍硬的鼠餅似的。
第二天一早,小美揉著眼睛過來查看監控,看到屏幕裡麻薯“安安靜靜睡了一整晚”,頓時鬆了口氣:“看來真的是我擔心多了,有監控看著就是放心!”她心情大好,給麻薯添了新的草莓味營養膏,還額外加了一小塊凍乾雞肉。
麻薯頂著倆“黑眼圈”其實是沒睡好的錯覺),幽怨地啃著凍乾。為了這口吃的,它犧牲了一整晚的修煉時間,血虧!更慘的是,白天小美動不動就拿手機看它——它剛想快點啃完糧去隧道裡躲躲,手機屏幕就亮了,小美還會喊:“麻薯慢點吃,彆噎著!”;它想偷偷在吊橋底下練兩下腿,手機又響了,小美又說:“哎呀,怎麼鑽橋底下去了?彆卡著呀!”
“這日子沒法過了!”麻薯躲在隧道裡,爪子拍著塑料壁。它必須想辦法——總不能因為倆攝像頭,就放棄修真吧?它可是要踏星吞天地的吞天鼠後裔!
它開始盯著攝像頭“研究”:白天小美看的勤,但晚上她睡熟了,應該不會總盯著;而且攝像頭好像隻有“大動作”“大聲響”才會推提醒,比如之前它撞籠壁,手機就響過,要是慢慢動,好像沒反應。
一個“冒險計劃”在它腦子裡冒了出來:深夜“偷練”!
當天晚上,麻薯先裝模作樣地在小窩裡蜷成一團,閉著眼睛“睡覺”,耳朵卻豎得像雷達,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等牆上的掛鐘敲了兩下,小美那邊徹底沒了聲音,它才慢慢動了——先是把爪子伸出來,輕輕碰了碰木屑,沒聲;再把腦袋探出來,一點一點往隧道挪,動作慢得像蝸牛爬,花了足足十分鐘,才蹭到隧道口。
鑽進隧道的瞬間,麻薯鬆了口氣——隧道是不透明的塑料,從外麵看,隻能看到個黑影,看不到它在裡麵乾嘛!它立刻在隧道裡練起來,不過動作幅度小得可憐:腿慢慢抬,靈氣慢慢轉,《星辰鼠蹋步》的“踏星軌跡”,被它跳成了“老年迪斯科慢動作”,連尾巴都不敢晃太大,生怕隧道晃起來被拍到。
練了沒一會兒,它突然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哢嗒”一聲——像是手機被碰了一下!麻薯嚇得立刻停住,爪子貼在隧道壁上,連呼吸都放輕了。等了半天沒動靜,它才敢繼續,心裡嘀咕:“這比當年祖宗躲天敵還累!”
練了幾天“隧道慢動作”,麻薯膽子大了點,又琢磨出個新招:夢遊!
每天睡前,它故意在籠子裡“瘋玩”——爬滑梯時故意摔一下,鑽隧道時故意把尾巴露在外麵,裝出“精力旺盛過頭”的樣子,讓小美覺得“它白天玩累了,晚上肯定睡得香”。到了半夜,它就“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眼睛半睜半閉,爪子東碰西碰,像喝醉酒似的晃悠——有時候會慢吞吞地爬過滑梯,有時候會在空跑輪底座上原地踏步,嘴裡還“吱吱”哼兩聲,假裝在跟跑輪“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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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拍,也能說我是夢遊!”麻薯心裡得意,“總比說我‘成精修煉’靠譜!”
可百密終有一疏。這天半夜,它正“夢遊”到籠子中央,下意識想練個《星辰鼠蹋步》的急轉彎——結果沒控製好幅度,“啪嘰”一聲,四腳朝天地摔在木屑上,黑豆眼瞪著天花板,腦子一片空白,半天沒反應過來。
就在它摔下去的瞬間,隔壁房間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特彆輕,卻像炸雷似的在麻薯耳朵裡響——“檢測到您的寵物有較大幅度動作!”
小美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揉著眼睛點開推送。紅外鏡頭裡,她的倉鼠四腳朝天躺在地上,眼神呆滯其實是摔懵了),過了幾秒,才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左看右看,跟丟了魂似的,然後一步三晃地挪回小窩,鑽進木屑裡再也沒動。
小美打了個哈欠,歎了口氣:“這孩子,夢遊還能摔著?明天得問問寵物醫生,倉鼠會不會得‘夢遊症’……”說完,她把手機一扔,翻個身又睡了。
籠子裡,麻薯把自己埋在木屑堆裡,小心臟“砰砰”跳得快炸了——爪子都在抖,木屑渣子粘在鼻尖上都沒敢擦。好險!差一點就暴露了!
它趴在木屑裡,開始複盤:剛才轉彎太急了,下次“夢遊”得更慢,動作更“迷茫”,最好摔了之後再“愣”一會兒,顯得更真實!甚至可以睡前多跑兩圈,讓小美覺得“它白天玩太瘋,晚上夢遊摔倒是正常的”!
“為了修真,我都快成倉鼠界的影帝了!”麻薯歎了口氣,爪子摸了摸肚子——等以後得道飛升,一定要給自己頒個“小金瓜子獎”,獎勵這段“監控下的演技派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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