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薯縮在丹房角落的蒲團上,後爪抱著塊啃得坑坑窪窪的廢靈石,脖子上的“聚靈項圈”貼得緊實,活像掛了個鑲著破玻璃的24小時智能計費器——還是那種後台綁定了“債主”的黑心款。
每次它吭哧吭哧把廢靈石裡的雜質篩掉,好不容易攢出點帶著暖意的靈力,還沒等在經脈裡多轉兩圈,項圈就跟裝了雷達似的,瞬間啟動“抽成模式”,一道無形的吸力扯著靈力就往晶體裡鑽,七成分毫不差,隻給它留了點“殘羹冷炙”,剛夠維持轉化爐不熄火。以前它修煉雖說慢,好歹是蝸牛爬,現在倒好,直接進化成“蝸牛背著花崗岩殼爬”,三天攢的靈力,還不夠以前一頓“加餐”。
麻薯試過擺爛——反正練了也是白練,不如躺著曬太陽。結果剛歇了半個時辰,項圈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突然往緊收了收,力道不算大,卻跟有人用細繩子勒著脖子似的,連呼吸都滯了滯。緊接著,一股冷冰冰的意念波動順著項圈鑽進腦子裡,那語氣熟得不能再熟,正是它那位“好師父”玄爺:“懶蟲,再不動彈,項圈的收束力度,可是會翻倍的。”
“吱……這日子是沒法過了啊!)”麻薯把廢靈石往地上一扔,四爪朝天癱著,小肚皮氣得一鼓一鼓。它甚至開始懷念前陣子沒開竅的日子——那時候雖說也欠著玄爺一屁股債,可自己啥也不知道,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頂多幫張三斤遞個丹爐蓋子,多快活!哪像現在,清醒地看著自己被“壓榨”,連擺爛都沒資格。
就在它自怨自艾,差點把自己委屈哭的時候,脖子上項圈中央那顆一直灰蒙蒙的晶體,忽然閃了一下——不是那種抽靈力時的亮,而是跟快沒電的手電筒似的,極其微弱地暗了暗,又亮了亮。下一秒,一股冰涼的能量順著項圈貼肉的地方,悄沒聲地鑽進了它體內。
麻薯瞬間就精神了,跟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猛地坐起來。這能量不對勁!比空氣中的遊離靈氣純多了,摸上去卻跟揣了塊冰碴子似的,陰寒得厲害,而且絕不是項圈“聚靈”攢出來的——它盯著項圈看了半天,確定自己沒動廢靈石,也沒修煉,這能量簡直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麻薯的小腦袋飛快轉著,爪子下意識地摸了摸項圈。玄爺那老烏龜,平時抽它靈力都跟割肉似的,怎麼會突然好心給它“加餐”?這裡麵肯定有坑!它小心翼翼地調動體內僅存的一點靈力,像趕小雞似的,把那絲陰寒能量往肚子裡的轉化爐引——不管是什麼玩意兒,先讓轉化爐煉了再說,總比留在經脈裡搗亂強。
哪知道轉化爐一碰到這陰寒能量,跟見了紅燒肉的餓狗似的,原本慢悠悠轉著的爐芯“嗡”地一下,轉速直接翻了倍,沒一會兒就把那絲能量煉化成了靈力。可這靈力剛一出來,麻薯就皺起了小鼻子——不對勁,裡麵帶著一種奇怪的“標記感”,就像有人在上麵蓋了個戳,不管它躲到哪,都能被人找到似的。
更詭異的還在後麵。當這絲帶標記的靈力融入它的丹田後,麻薯的腦子突然“嗡”的一聲,不受控製地閃過幾個畫麵——先是一片模糊,像隔著三層毛玻璃看東西,隱約能看到白色的桌子,上麵擺著些奇奇怪怪的管子,看著有點像林薇實驗室裡的東西;緊接著,一段斷斷續續的電子音鑽進耳朵裡,“能量樣本……編號739……分析進度37……”
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前後不過一秒鐘,可麻薯卻嚇得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跟個小刺球似的!這項圈哪裡是“催債工具”,分明是個多功能間諜設備啊!不僅能抽它的靈力,還能偷偷往它身體裡塞不明能量,甚至能影響它的感知,讓它看些、聽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麻薯猛地反應過來——玄爺之前說這項圈是“通訊之物”,合著是單向通訊啊!隻有他能監視自己,還能往自己腦子裡塞東西!那絲陰寒能量,八成是林薇那女人搗鼓出來的什麼探測信號,被玄爺用手段截了一部分,然後通過項圈塞給自己,一是讓自己試試“效果”,二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副作用!
“自己成了老烏龜的小白鼠了!還是遠程試探林薇技術的那種!”麻薯又驚又怒,猛地跳起來,用爪子上的小刃去撬項圈。結果爪子剛碰到項圈上的符文,符文“唰”地一下亮了,一股電流順著爪子竄遍全身,麻薯“吱呀”一聲,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尾巴也炸成了一朵花,癱在地上半天沒緩過勁——看來強行拆項圈,是徹底沒戲了。
與此同時,樓下林薇的實驗室裡,白色的燈光亮得刺眼,林薇穿著白大褂,盯著麵前的屏幕,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屏幕上跳動著一串雜亂的數據,中間還夾雜著不少紅色的乾擾條紋,一看就很不穩定。
“目標附屬物項圈)出現異常能量交互,持續時間0.8秒,反饋信號特征……”林薇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上很快彈出一個能量譜對比圖,她眼睛一亮,“跟之前采集到的‘異常個體a’玄爺)能量譜高度吻合!他竟然在主動接觸,甚至攔截我的探測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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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做彆人,遇到自己的探測被攔截,恐怕早就沮喪了,可林薇卻笑得眼睛都彎了,嘴角勾起一抹興奮的弧度——對手主動介入,說明她的技術已經能引起對方的注意,這可比單方麵探測有意思多了!她立刻調整策略,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將原本單一頻率的探測波,改成了一組加密的複合能量信號。
“這些信號本身無害,就像一把把不同齒形的鑰匙。”林薇一邊記錄,一邊自言自語,“正好試試那項圈,還有背後那位‘異常個體a’的防火牆,到底有多結實,反應模式又是什麼樣的。”
她這邊說得輕鬆,可樓上的麻薯,直接倒了大黴。
剛從電擊裡緩過勁的麻薯,還沒來得及罵玄爺,脖子上的項圈就突然“嗡”地一下,開始震動——不是那種劇烈的震,而是跟手機調成震動模式似的,一下一下,貼著脖子撓得人發癢。還沒等它伸手去摸,一股灼熱的能量就順著項圈鑽了進來,跟吞了口滾燙的開水似的,喉嚨裡都覺得發疼。
麻薯剛想把灼熱能量趕去轉化爐,項圈又換了“花樣”,之前那種陰寒能量又來了,這次比上次多了點,凍得它打了個寒顫。更過分的是,沒過一會兒,一股奇怪的波動湧進來,麻薯瞬間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的丹爐都變成了兩個,連自己的爪子都數不清了。
“這是……什麼情況?”麻薯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感覺自己就像個放了十幾年的舊收音機,信號差得要命,還被人拿著遙控器,一會兒調到戲曲頻道,一會兒調到搖滾頻道,偶爾還夾雜著幾個雜音頻道,輪番轟炸,根本不給它喘氣的機會。
轉化爐被迫開啟了“超負荷模式”,爐芯轉得飛快,嗡嗡的聲音聽得人頭疼,拚命煉化這些亂七八糟的能量。可能量太多太雜,轉化爐根本忙不過來,沒一會兒,麻薯就覺得經脈裡跟有小蟲子在爬似的,又癢又疼,有時候靈力還會突然“斷檔”,渾身發軟,站都站不穩。
更可怕的是,那些帶標記的靈力越來越多,麻薯產生的幻覺也越來越離譜——一開始還隻是看到林薇的實驗室,後來直接變了樣:先是看到阿肥穿著一條粉色的芭蕾裙,踮著腳尖在丹爐旁邊轉圈,圓滾滾的肚子露在外麵,還學著芭蕾舞者的樣子抬手,差點把丹爐蓋碰掉;緊接著,又聽到多嘴的聲音,那家夥竟然用美聲唱法,一字一句地朗誦它的債務清單:“麻薯欠玄爺……上品靈石三百顆……中品靈石一千顆……下品靈石……”
“吱吱吱!停手!你們這兩個老瘋子!)”麻薯被折騰得快要精神崩潰,在丹房裡上躥下跳,一會兒撞在丹爐上,一會兒又摔在蒲團上,小爪子抱著腦袋,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裡。
丹房裡的動靜太大,把正在裡間煉丹的張三斤吵得沒辦法——他剛把藥材放進丹爐,還沒來得及控火,就被麻薯的叫聲和撞東西的聲音打斷,丹火都晃了好幾下。張三斤沒辦法,隻能關火出來,一推開門,就看見麻薯跟個瘋了似的在屋裡亂躥,脖子上的項圈還時不時亮一下,一會兒紅一會兒藍,看著還挺熱鬨。
“喲?小子,你這是乾嘛呢?跳街舞呢?”張三斤抱著手,樂了,目光落在麻薯的項圈上,眼睛一亮,“你這新項鏈挺彆致啊!不僅能震動,還帶彩光特效?哪個煉器坊出的?改天我也去弄一個,煉丹的時候戴著,多有排麵!”
麻薯聽到這話,差點沒哭出來——有排麵?這玩意兒是要命的啊!它張了張嘴,想跟張三斤訴苦,可一開口,就隻能發出“吱吱”的叫聲,張三斤根本聽不懂。沒辦法,它隻能放棄掙紮,抱著腦袋縮在牆角,任由項圈繼續“轟炸”,腦子裡還時不時閃過阿肥跳芭蕾、多嘴唱美聲的畫麵,簡直生不如死。
然而,沒人知道,就在麻薯被折騰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它體內的吞天鼠血脈,正在悄悄發生變化。之前玄爺用【龍涎草】幫它中和了血脈裡的暴戾之氣,讓它能控製住轉化爐,可血脈的潛力一直沒完全激發。現在,麵對這麼多異種能量的入侵,它的血脈不再像最初那樣暴走,也不再隻是被動承受,而是慢慢生出了一種極其微弱的本能——挑剔,還有篩選。
當灼熱的能量湧進來時,血脈會微微躁動,像嫌棄似的,把那股灼熱能量往經脈邊緣推,儘量不讓它靠近丹田;當陰寒能量進來時,血脈又會悄悄“推”一把,讓轉化爐更快地煉化,仿佛覺得這能量“還不錯”;而當那種讓它頭暈目眩的奇異波動傳來時,血脈深處甚至會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渴望,就像看到了什麼想吃的東西,卻又因為太弱,隻能偷偷惦記。
麻薯自己還沒意識到這種變化,它隻是本能地覺得,灼熱的能量最難受,陰寒的能量稍微好點,而那種奇怪的波動,雖然會讓它頭暈,卻不像前兩種那樣讓它排斥——有時候甚至會覺得,要是能多來一點,好像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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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林薇,此刻正盯著屏幕上不斷刷新的數據,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通過項圈反饋回來的能量擾動數據,她已經初步摸清楚了玄爺防禦手段的一些“邊界”——比如玄爺對陰寒能量的攔截力度,比灼熱能量弱;還有一些“偏好”——他似乎不太喜歡那種奇異波動,每次波動傳來,玄爺都會主動釋放能量去乾擾。
“目標麻薯)已成為有效的交互界麵。”林薇拿起筆,在筆記本上認真記錄,“通過這個界麵,能間接探測‘異常個體a’的能力特性,效率比直接探測高多了。”她頓了頓,眼睛裡閃過一絲好奇,“下一階段,嘗試注入模擬‘夢引石’能量頻率的信號,看看他們的反應會是什麼樣。”
她不知道,這個看似平常的決定,將會再次引爆麻薯身上最大的一個“雷區”——那枚被它藏在轉化爐底部,至今不知道用途的夢引石,一旦感受到這種模擬信號,將會徹底蘇醒。
此刻的項圈,早已不是玄爺口中的“催債工具”,也不是林薇眼裡的“交互界麵”,而是修真與科學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第一次正麵碰撞的最前沿。而麻薯這隻小小的吞天鼠,就像被夾在兩大高手中間的沙包,一邊是修真界的老怪物玄爺,一邊是科技界的怪才林薇,兩人隔空鬥法,每一次試探,每一次反擊,都落在麻薯身上。
它痛苦地縮在牆角,項圈還在嗡嗡震動,腦子裡的幻覺換了一波又一波——這次,它竟然看到玄爺和林薇隔著空氣站著,手裡拿著個乒乓球拍,而那個乒乓球,赫然是縮成一團的自己!
“吱……口吐白沫)我……我好像看到龜爺和林薇……在拿我打乒乓球……球還是我自己……”麻薯翻了個白眼,徹底癱在地上,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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