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處關鍵修改,也大多被采納。
當汪細衛在正式合同上,代表“承包方”簽下自己的名字,並按上紅手印時,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與責任。
合同一式多份,分彆存於縣、鄉和他自己手中。
緊接著,便是付款。汪細衛按照合同要求,將第一筆款項,通過縣農業銀行的對公賬戶,彙入了指定的縣財政賬戶。
看著那張彙單,上麵清晰的數字代表著玄女門真金白銀的投入,也代表著他未來必須兌現的承諾。
魏書記看著彙款憑證,臉上笑開了花,緊緊握著汪細衛的手:“細衛!太好了!這下咱們蛟鄉,真的要邁開步子往前奔了!”
汪細衛也笑了,隻是那笑容背後,是無人知曉的壓力。
他不僅承包下了一片山,更接下了一個門派的未來期望,和一份沉甸甸的世俗責任。
路,才剛剛開始。
合同簽署,資金到位,汪細衛沒有片刻停歇。
他深知,僅僅守住蛟鄉那一畝三分地,對於綿延廣闊的老君山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
臨鄉那次槍擊事件如同警鐘,提醒他山體的入口遍布周邊數個鄉鎮。
必須將防線擴大,而最好的防線,就是讓生活在這片山腳下的鄉親們,自己成為山的守護者。
他的第一步,是展現決心和實力。
他動用了玄女門撥付的第一筆開發資金,在蛟鄉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他並非零散購買,而是通過縣裡的農資公司,大批量訂購了農具。
嶄新的開山鋤頭、厚實的采藥背簍、鋒利的修剪鐮刀、結實的帆布手套……
一箱箱、一捆捆地運回來,堆放在他臨時租用的舊倉庫裡,幾乎堆成了小山。
這些在92年代的農村,可是實實在在的硬通貨和生產力。
消息像長了翅膀,不僅蛟鄉,連鄰近幾個鄉都傳遍了——蛟鄉的汪細衛,要乾大事了!
緊接著,“老君山藥材種植合作社籌備處)”的牌子,掛在了倉庫門口。
汪細衛沒有急著招兵買馬,而是帶著梅副鄉長引薦的介紹信,開始頻繁穿梭於臨鄉、隔壁的石門鄉等所有與老君山接壤的鄉鎮政府。
他的說辭樸實而極具誘惑力:“咱們老君山,是座寶山,光靠我們蛟鄉開發不過來。”
“我們合作社提供優質的藥材種子、免費的技術指導,還保底收購!”
“鄉親們隻需要出力氣,把房前屋後、自留山邊的空地利用起來,種上我們提供的苗子,到時候長成了,我們按品質論價,現款結算,絕不拖欠!”
起初,其他鄉的乾部還將信將疑,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但當汪細衛拿出真金白銀,預付少量定金,並表示第一批種子免費發放時,懷疑便迅速被渴望取代。
對於這些貧困鄉鎮來說,任何能增加農民收入的機會,都值得一試。
真正的核心,在於汪細衛提供的“種子”。
他當然不會用普通的貨色。
夜深人靜時,他獨自在石窟,從密室木箱傳承的須彌戒中,小心翼翼地用意識取出那些蘊含著一絲微薄靈氣的珍稀藥材種子。
這些種子在外界幾乎絕跡,或是生長極其緩慢,但在老君山這片靈秀之地,又有汪細衛暗中以靈雨術低階水係法術)催育幼苗,其成活率和生長速度都遠超尋常。
他不敢直接分發原種,以免引人窺探。
而是將種子交給靜嫻道長,讓玄女門在隱秘處開辟苗圃,催芽、育苗,待長出健壯的幼苗後,再以“合作社特供優育苗”的名義,由各鄉組織分發到積極參與的農戶手中。
這些苗子,無論是紫紋茯苓、七葉青嵐草,還是玉髓根,都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生機,讓老經驗的藥農都嘖嘖稱奇。
汪細衛站在蛟鄉的倉庫前,看著各鄉派來的代表,或推著雞公車,或趕著牛車,興高采烈地領走一捆捆農具和一筐筐翠綠的藥苗時,心中思緒翻湧。
他清楚地知道,這道由成千上萬農戶構築的防線,防得住普通人,卻防不住真正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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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心懷不軌的修真者潛入,普通老百姓根本無從察覺,更無力阻攔。
“但是,”他望著雲霧繚繞的老君山深處,眼神銳利。
“隻要他們進來,觸動了我的‘眼睛’和‘耳朵’,我和玄女門,自然會出手。”
他早已和靜嫻、海韻商議過,會由玄女門派出擅長隱匿和偵查的弟子,在核心區域外圍定期巡視,作為第二道防線。
更何況,他想起靜嫻道長告訴他玄雲道長留下的隻言片語,老君山在修真界似乎有著“化神禁地”的詭異傳說。
雖然不知詳情,但足以讓許多大門派投鼠忌器,不敢輕易派遣真正的高手大張旗鼓地進入。
至於那些不信邪或者不知情的小魚小蝦,來了,正好給他和玄女門練手。
“見招拆招吧!”汪細衛深吸一口山間清冷的空氣,將一絲憂慮壓下。
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這道世俗的屏障夯實。
當周邊幾個鄉的百姓,都因為種植這些“特供”藥材而獲得實實在在的收益,將自家的生計與這片山的安寧緊密捆綁在一起時,他們就會自發地成為最警惕的“哨兵”。
任何陌生的、意圖不軌的外來者,都將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這盤棋,他落子於鄉野之間,以利益為紐帶,以眾生為屏障,不求完全阻隔,隻求能預警、能緩衝,能為他和玄女門爭取到最關鍵的反應時間。
藥材公司的招牌在陽光下顯得有些簡陋,但那後麵湧動的人心和即將破土而出的靈植,卻悄然織成了一張籠罩在老君山外圍的無形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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