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一亮,長久以來走南闖北,他的識人之術早就爐火純青,壓抑的某種情愫再也按捺不住。
趁著兩人前後腳進出臥室搬運最後零碎、院內空無一人的刹那,在光線昏暗的過道裡,他猛地伸手,將她輕輕卻堅定地拉入懷中。
潘高園驚得忘了掙紮,隻覺一股混合著汗味、木屑清香和強烈男性氣息的味道將她包圍。
他低下頭,滾燙的唇不由分說地覆上了她微張的櫻桃小口。
潘高園腦中一片空白,身體僵硬了一瞬,隨即在那霸道又溫柔的掠奪中,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竟不由自主地生澀回應起來。
半響,她才如夢初醒,氣喘籲籲地用力推開他,胸口劇烈起伏,聲音細若蚊呐:“彆……公婆……還在家……”
田木匠呼吸粗重,眼底是未退的熾熱,他非但沒鬆手,反而將她更緊地箍在懷裡,灼熱的氣息噴在她敏感的耳廓,聲音暗啞低沉:“不急……不急……”
這兩個字像帶著鉤子,勾得潘高園心尖發顫。
她心慌意亂,猛地掙脫,隨手抓起一塊舊床拆下的、較輕的木橫梁,幾乎是逃也似的衝出臥室。
田木匠看著她倉皇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眼神複雜,隨即也抱起地上那些腐朽的舊床木塊跟了出去。
兩人就這樣心懷鬼胎,前前後後搬了四五趟,才將舊床徹底清空。
回到臥室,田木匠開始熟練地組裝新床。他動作依舊沉穩,眼神卻時不時飄向心神不寧的潘高園。
他借口出去拿個專用的小錘,走到院子裡飛快地掃視一圈,公婆果然都不在家!
機會稍縱即逝,他迅速返回臥室,反手輕輕掩上了門栓。
新床已經拚好,散發著嶄新的木香,堅固而沉默。
田木匠走到床邊,伸手試了試床板的穩固,然後回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倚在牆邊、手足無措的潘高園。
他走過去,再次將她拉入懷中,這次動作更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牽引。
他低下頭,溫熱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垂,聲音蠱惑般低沉:“試試……這新床……穩不穩?”
那帶著熱力的氣息鑽進耳朵,瞬間點燃了潘高園身體裡從未被喚醒的火焰。
她從未被丈夫如此珍視地擁抱過,從未被如此露骨又溫柔地挑逗過。
連日來的細心關懷、風趣解語、那一點點隱秘的傾慕,還有對丈夫木訥、小叔子陰鷙的失望與恐懼。
以及對不可及的安全感的莫名渴望,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衝垮了她所有的理智和藩籬。
她身子一軟,徹底放棄了抵抗,順從地被他牽引著,倒向了那張散發著鬆木清香的、嶄新而堅固的大床。
新床的質量確實無可挑剔,沒有一絲令人難堪的吱呀呻吟,沒有分毫令人不安的晃動。
在一種奇異的、令人心安的穩固中,潘高園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靈魂都在顫栗的體驗。
那是一種被溫柔包裹又充滿力量的占有,一種被珍視、被點燃、被引領著攀上雲端的眩暈感。
汗水交融,呼吸相聞,她緊閉著眼,手指深深陷入他汗濕的脊背。
終於明白:原來和自己喜歡至少是此刻心動)的人在一起,是這樣的感覺……是暖的,是甜的,是讓人甘心沉淪的。
事後,田木匠沒有急於離開,他看著她潮紅未退、帶著一絲滿足與茫然的臉,眼神柔和下來。
他默默起身,穿好衣服,又動手將剩餘的杉木邊角料歸置好,然後拿起工具,就在院子裡叮叮當當地乾了起來。
潘高園整理好自己淩亂的衣衫和床鋪,心緒複雜地走到門口,隻見田木匠正專注地製作一張小巧玲瓏的嬰兒床,和兩個小板凳。
他做得格外用心,床腿還巧妙地裝了可以微微搖晃的弧形底托。
“給娃兒和你做的,”他沒抬頭,手上的活計不停,聲音恢複了平時的爽朗。
卻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算我送的。杉木輕軟,不磕碰娃兒,你平時坐用小板凳,比較放鬆。”
潘高園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頭百味雜陳。
感激?有,無論是感情的傳遞,還是物質的饋贈。
愧疚?也有,對自己丈夫汪細衛的不忠,是施加在她內心深處的枷鎖,和汪細能不同,這次自己是真的不忠了,不僅僅肉體,還有精神也出了軌。
那片刻歡愉帶來的溫暖與悸動,更是真實得無法忽視。
汪細衛回來看到精巧的嬰兒床,自然是千恩萬謝。
公婆也難得露出了占儘便宜的笑容。
隻有汪細能,站在陰影裡,冷冷地看著那張嬰兒床。
又看看潘高園微微泛紅、帶著一絲不同往日光彩的臉,嘴角扯出一個陰冷的弧度,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汪家除了他,似乎都沉浸在這位田木匠帶來的短暫歡愉與實用之中。
而潘高園的心,卻像那張嬰兒床一樣,在無人看見的地方,開始了微不可察卻又無法停止的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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