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比前院更為幽靜肅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
殿宇中央的高大神龕上,供奉著三尊莊嚴肅穆、寶相莊嚴的神像。
它們麵容慈和而又超然,衣袂飄逸,仿佛蘊含著宇宙間的至理。
汪細衛雖然叫不出這三位尊神的具體名號,想來也知道這是道家最高、最受尊敬的神仙。
他注意到殿內並沒有民間常說的“玉皇大帝”的神像,心裡雖有些好奇,但在此等莊嚴之地,他不敢多嘴發問,隻是屏息凝神,學著師傅和道長的樣子,無比恭敬地再次上香、叩拜,態度虔誠。
玄雲道長全程陪同,神情莊重。
他手持香束,動作舒緩而自然,口中默念著祝禱之詞,引領著師徒二人完成敬香的禮儀。
香燭的火光跳躍,映照在三清祖師慈悲而又深邃的眼眸中,也映照在汪細衛略顯緊張卻無比認真的臉上。
敬香完畢,玄雲道長的神情才鬆弛下來,恢複了之前的溫和。
他側身伸手示意:“二位辛苦,請隨貧道到後麵用杯粗茶,歇歇腳。”
說著,他引著二人繞過三清殿,來到了後殿區域。
這裡與前麵殿宇的莊重格局完全不同,更像一個清雅簡樸的生活院落。
幾間廂房依山而建,院子一角種著一棵古老的鬆樹,枝乾虯勁,樹下放著石桌石凳。另一角開辟了一小片菜畦,種著些尋常蔬菜。還有一口古井,旁邊放著木桶。
這裡充滿了生活氣息,寧靜而祥和,是玄雲道長日常起居和接待雲遊道友的地方。
小道童早已乖巧地準備好了茶水,用的是粗瓷大碗,茶葉是山間自采炒製的野茶,茶湯清澈,香氣卻格外馥鬱。
玄雲道長請李池衛和汪細衛在石凳上坐下。
他與李池衛顯然是舊相識,一坐下便打開了話匣子。
“李師傅,一晃又是幾年未見矣。”
玄雲道長捋著長須,眼中帶著追憶的笑意,“還記得當年你隨尊師來訪,還是個毛頭小夥,性子急,差點把我這後山那片藥圃給踩壞了,被你師父好一頓訓斥。”
李池衛聞言,黑膛臉上竟也露出一絲難得的窘迫和懷念的笑容。
“道長您還記得這茬呢!可不是嘛,那時年輕莽撞,多虧道長和師父教誨。師父他老人家……唉,轉眼也仙去多年了。”
他的語氣裡帶著對逝去時光和師尊的感慨。
玄雲道長也輕歎一聲:“是啊,時光荏苒。尊師乃妙人,於金石、土木之道見解獨到,與我煮茶論道、勘驗風水的日子,猶在眼前。”
兩人聊著過去的趣事和故人,汪細衛在一旁聽得雲裡霧裡。
他隻知道師傅手藝好,卻不知師傅的師父竟然還和這位仙風道骨的道長有如此深的交情,甚至似乎還涉及金石風水這些玄妙的東西。
他捧著粗瓷碗,小口喝著略帶苦澀卻回甘的野茶,隻覺得師傅的形象在他心中又高深了幾分。
他安靜地聽著,插不上話,但也並不覺得無聊,反而覺得能窺見師傅過往的一角很是新奇。
忽然,他想起了沈老爺子的囑托。
見兩位長輩談話稍歇,汪細衛趕忙放下茶碗,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封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信件,雙手遞給玄雲道長。
恭敬地說:“道長,這是我來之前,沈老爺子特意讓我捎給您的信。”
玄雲道長微微一愣,隨即接過信件,臉上露出一絲了然又略帶關切的神情:“哦?沈老哥托你帶來的?有勞小友了。”
他並沒有立即拆開,而是將信輕輕放在石桌上,似乎明白信中內容,隻是頷首道:“想必是惦記那藥材的事,或是又尋到了什麼藥方來與老道探討。有心了,有心了。”
他的語氣自然,仿佛與沈老爺子之間常有這樣的書信往來或物品捎帶。
這讓汪細衛鬆了口氣,看來這捎信的事確實平常,自己順利完成了任務。
喝過茶,歇息了片刻,玄雲道長便吩咐小道童:“清風,帶李師傅和這位汪小哥去西廂房安頓下來。一路上山辛苦了,先歇息一下。”
小道童清脆地應了一聲“是,師父”,便乖巧地引著師徒二人向廂房走去。
汪細衛起身,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寧靜的院落,遠處長江如帶,雲霧漸起,恍若仙境。
他心中對接下來在玄雲觀的日子,充滿了期待。
師傅說來這裡要教他些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如何修道觀寺廟?
這裡的風景可是遠近聞名的,說這裡特彆的漂亮,尤其是秋天樹葉紅了黃了,這裡最是美麗。
隻可惜現在剛剛進入夏天,樹葉正綠著呢,景色也是漂亮的厲害。
他對後殿鬆樹下那口井特彆感興趣,這裡可是山巔,水從哪裡來的呢?
等他放好了行李和隨身物品,躺下休息會,就忍不住跑出去,到那井邊,想去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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