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道長外出未歸,她便決定暫住下來等候。
觀內西廂恰好還有一間空房,就在汪細衛的隔壁,自然便安排她住了下來。
這年月,身高一米七的女子本就極為少見。
當她褪去那身寬大的藍色道袍,換上自己的便裝時,那或許是一件素色的棉布襯衫和一條合體的深色長褲,其身材輪廓便清晰地顯現出來。
修長筆直的雙腿、纖細而有力的腰肢、飽滿的胸脯……
在昏暗的燈光和月色下,那種健康而勻稱的體態,帶著一種衝擊性的美,讓無意間瞥見的汪細衛隻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他趕緊移開視線,幾乎是狼狽地低下頭猛扒飯,仿佛碗裡的糙米飯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他的妻子潘高園也是美的,但那是另一種美,小巧玲瓏,五官精致,像一株需要嗬護的菟絲花。
而眼前這位靜嫻道長,則像一株挺拔的白楊,秀麗分明,充滿了一種蓬勃的生命力和……一種他從未接觸過的、帶著些許疏離又莫名吸引人的風情。
她一顰一笑間,眼波流轉,語氣溫婉卻又帶著一種距離感,這種複雜的魅力,殺傷力驚人。
不僅汪細衛這個離家二十多日的壯年男子感到有些口乾舌燥、坐立難安。
就連年紀尚小、情竇未開的小道士清風,也忍不住總是偷偷看她。
吃飯時格外安靜乖巧,飯後還搶著幫她收拾碗筷,跟前跟後地噓寒問暖,比平時伺候玄雲道長還要殷勤幾分。
汪細衛這才驚覺,自己離家已經二十天了。
之前日夜忙於清點物資、規劃堆放,晚上還得思考工程工序,身體疲憊,倒沒太多心思想彆的。
可靜嫻道長的出現,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驟然喚醒了他身體裡沉睡的、屬於男人的最原始的欲望和念想。
這種躁動讓他更加思念起遠在沙碩地的妻子潘高園。
想念她的溫言軟語,想念她做的家常飯菜,甚至想念夜裡她溫暖的懷抱和身上熟悉的氣息。
他開始在心裡盤算:物資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全部運完?工程全麵啟動前,能不能抽空回去一趟?
甚至……能不能把高園和兩個孩子接過來?雖然觀裡清苦,但總好過夫妻長久分離。
理智告訴他,接過來恐怕不現實,工程緊張,住宿也不便。
但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就難以遏製。
為了避開那令人心緒不寧的“仙女”,汪細衛索性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地上。
白天,他幾乎全天都守在物資堆放點,指揮搬運,清點記賬,忙得腳不沾地。
吃飯時也儘量速戰速決,吃完就借口核對數據躲回自己房間。
晚上,更是早早關門,儘量不與靜嫻道長打照麵。
他讓清風負責照料靜嫻道長的日常起居,自己則竭力用繁忙的工作壓抑那些不該有的胡思亂想。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又過了兩天。
這天夜裡,月朗星稀。汪細衛正在屋裡就著油燈,埋頭核算著厚厚的物資清單,計算著還缺多少材料,還需要運輸多久。
山間的夜很靜,除了呼嘯的山風,隻有窗外的蟲鳴。
忽然,一陣清越的、帶著破空聲的“嗡嗡”劍鳴穿透寂靜,傳入耳中。
這聲音吸引了汪細衛的注意。
他放下筆,疑惑地站起身,輕輕拉開房門。
隻見後殿院子裡,月光如水銀瀉地,一道窈窕的身影正在其中舞動。
不用猜就知道這人正是靜嫻道長,這長腿太好辨認了。
她並未穿道袍,而是一身利落的短打衣衫,手持一柄青銅長劍,正在練劍。
她的身姿矯若遊龍,翩若驚鴻,動作時而迅疾如電,帶著淩厲的破空聲;時而舒緩如雲,蘊含著某種圓融的韻律。
騰挪閃轉間,長發飛揚,勾勒出驚心動魄的身體曲線;劍光閃爍中,眸光清亮,神情專注而凜然,有一種不同於平日溫婉的、颯爽非凡的神采。
小道士清風早就看得癡了,抱著掃帚蹲在廊下,嘴巴微張,眼睛一眨不眨,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汪細衛也一時看呆了。
月光下的靜嫻,有一種混合著力量與柔美、禁欲與風情的奇特魅力,衝擊力比白日更甚。
他隻覺氣血有些上湧,呼吸都窒了一下。
但僅僅片刻,他猛地回過神來,用力晃了晃腦袋,像是要甩掉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他在心裡狠狠告誡自己:非禮勿視!這是道長,是出家人!想想高園,想想孩子!
他幾乎是狼狽地、悄無聲息地迅速縮回身子,“哢噠”一聲輕響,關上了房門,重新坐回桌邊,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那些枯燥的數字上。
隻是那月光下的劍影與身姿,卻仿佛印在了腦海裡,一時難以驅散。
院中,一套劍法練完,靜嫻道長收勢而立,氣息勻長。
她看似專注,實則眼角的餘光早已瞥見了那扇短暫打開又迅速關上的房門,以及那個高大壯碩、卻顯得有些倉惶退卻的身影。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絲極淡的、玩味的笑意。
她早已習慣了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目光的焦點,習慣了男人們或驚豔或貪婪或敬畏的目光。
可這個叫汪細衛的匠人,倒是有些意思。明明看得出他也會失神,卻總是刻意回避。
眼神裡除了男人的欣賞,似乎還有種……克製和掙紮?
“倒是個……老實有趣的呆子。”她在心裡輕輕哼了一聲,歸劍入鞘,轉身款款回房,留下一院清輝和一個小道士崇拜的目光。
你們且猜猜,靜嫻道長會和汪細衛發生什麼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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