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坊經過大半年的釀造,工匠們在他的指導下,技藝日益精進,所釀白酒已接近現代水準。珍藏版【天上白玉京】數量稀少,幾乎不對外出售,專供洛陽皇室及權貴品鑒。
這位客人想買珍藏版,徐濱自然無權做主。
劉鳳作為醉仙樓幕後東家,以和為貴,當即露出笑容:"諸位有何需求?我願效勞。"
"你是何人?醉仙樓的事,你能做主?"販馬商人與另一位粗獷客人轉身,異口同聲問道。
六十三
兩位客人同時發問,但那相貌粗豪的漢子嗓門極大,聲如洪雷,瞬間將馬販的詢問聲壓了下去。
劉鳳仍是一派和煦,含笑不語。
侍立一旁的徐濱見狀,當即上前冷聲嗬斥:“放肆!這位公子乃醉仙樓東主、錦繡山莊莊主,更是當朝冊封的平陽侯。”
馬販聞言大驚,慌忙跪地告罪:“小人有眼不識平陽侯,方才言語冒犯,求侯爺恕罪!”
“嗬嗬,不知者不怪,快請起。”劉鳳抬手示意,笑容可掬。
得知眼前少年竟是名震天下的平陽侯,那黑臉大漢瞪圓雙眼,結結巴巴道:“您、您就是錦繡山莊莊主,平陽侯劉鳳大人?”
見對方激動得語無倫次,劉鳳輕笑頷首:“正是。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馬販恭敬答道:“小人蘇雙,中山人士,以販馬為生。”
“原來是他!”劉鳳眸光微閃,頓時想起此人來曆——正是資助劉備戰馬金銀的中山大商蘇雙。此人在塞外商路通達,日後戰馬來源或可著落在此。
黑臉大漢拍著胸膛嚷道:“俺叫張飛,字益德,涿郡人,家中開著肉鋪!聽說醉仙樓藏著絕世美酒【天上白玉京】,特地從涿縣趕來。偏那掌櫃不肯賣俺,這才吵嚷起來!”
還真是他!一腳跨進醉仙樓大門,就撞見個身高八尺的壯漢,生得銅鈴大眼、虎背熊腰,絡腮胡子根根似鐵,嗓門大得能震碎瓦片,那架勢活脫脫像頭下山猛虎。不用多想,準是涿郡那個萬夫莫敵的猛將——張飛張翼德。
劉鳳臉上掛著溫潤笑意,朝張飛和蘇雙拱手道:"既是緣分,站在大堂倒叫旁人看熱鬨了。不如移步雅間,備些酒菜邊吃邊聊?諸位意下如何?"
"承蒙侯爺抬愛!"蘇雙慌忙抱拳回禮。
"哈哈哈!那俺可要討擾了!"張飛拍著肚皮爽快應下。
劉鳳轉頭囑咐徐濱:"叫廚下備桌好菜,再把窖藏的"天上白玉京"取來。"說罷引著二人登上二樓雅座。
不多時,熱騰騰的菜肴伴著酒香端上桌來。酒過三巡,劉鳳擱下竹箸問道:"聽聞蘇掌櫃專做燕趙馬匹生意?方才聽說要用草原駿馬換酒,不知帶了多少良駒?"
蘇雙連忙放下碗筷:"侯爺折煞小人了!確實從鮮卑草原販來些好馬,原想著冬日南下販賣。偏逢大雪封路,又聽說貴莊有好酒......"他搓著手苦笑:"誰知醉仙樓不收以物易物,這才起了爭執......"
劉鳳朗聲笑道:"小事一樁!卻不知蘇掌櫃帶來多少匹寶馬?"
"稟侯爺,小民此番共販運鮮卑草原良駒千餘匹,皆是上等貨色。"蘇雙恭敬答道。
"好!千匹塞外駿馬,實乃意外之喜!"
劉鳳眼中笑意更盛,揚袖朗聲道:"蘇先生這批駿馬,本侯悉數收下!不知先生欲以金銀結算,還是用這"天上白玉京"佳釀相抵?"
蘇雙猛然起身,聲音微顫:"侯爺當真要全數收購?"
"先生且安坐。"劉鳳抬手示意,"不僅這批馬匹,日後先生販來的草原良駒,隻要品質上乘,我錦繡山莊照單全收。"
這突如其來的商機讓蘇雙恍如夢中。他整肅衣冠深施一禮:"謝侯爺厚待!鄙人定當精選最優戰馬。"
"願合作順遂。"劉鳳舉杯相邀。
蘇雙連忙效仿,兩隻瓷盞輕輕相撞,瓊漿入喉,盟約遂成。
談畢馬匹交易,劉鳳轉向正細品美酒的黑臉漢子:"翼德兄覺得這珍藏佳釀滋味如何?"
張飛緩緩放下酒杯,咂摸著回味:"未飲先聞異香,細辨尚有果韻。初嘗如綢緞過喉,餘味醇厚綿長。酒色澄澈若琥珀,空杯隔夜仍存芳澤。這般瓊漿玉露,當真妙不可言。"
不愧是送給洛陽皇宮的皇帝之物,果然比市麵上賣的【天上白玉京】好喝多了。
可惜啊!以後再也喝不到了,真叫人遺憾!
劉鳳沒接張飛的話茬,轉而問道:"翼德兄,冒昧問一句,家裡還有什麼親人嗎?"
張飛又抿了口酒,細細品味著酒香,長舒一口氣道:"這有什麼冒不冒昧的。爹娘走得早,家裡除了下人就剩我一個了。"
劉鳳也端起酒杯,若無其事地碰了下張飛的杯子,一飲而儘後說道:"要不翼德兄跟吧!錦繡山莊裡珍藏的【天上白玉京】管夠,正好我那兒也在招攬能人。翼德兄來幫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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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露出狐狸尾巴——劉鳳早打算把這員猛將收入麾下。
張飛連忙放下酒杯,正色道:"承蒙侯爺厚愛!錦繡山莊雖好,但大丈夫誌在四方,豈能窩在那裡虛度光陰?先父臨終前特意囑咐,唯有真豪傑才值得我效命。"
"侯爺年紀輕輕就貴為平陽侯,在幽冀兩地造福百姓,天下人都稱讚。但這些還不足以讓我追隨。我的誌向是像衛青霍去病那樣馳騁沙場,開疆拓土。侯爺的美意,張某心領了。"
一旁的蘇雙暗自嗤笑:這莽夫真是不識抬舉!侯爺親自招攬竟敢推辭?平陽侯不正是當世豪傑嗎?
平陽侯年紀輕輕便受封縣侯,不到一年就創下偌大家業,難道還不算有真本事?
哼,不過是個莽夫,整天隻想著征戰沙場,妄想成為衛青、霍去病那般的人物。
若惹惱了平陽侯,莫說你的珍藏美酒【天上白玉京】喝不成,連我剛談妥的大買賣也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