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帳內,劉鳳沉聲問道:"何人值守?"帳簾應聲掀起,身披鎧甲的魁梧將領入內拱手:"主公有何指令?"見是心腹張飛,劉鳳展顏道:"傳令諸將,集結降訓練場。"
"末將領命!"張飛大步離去。
——長社大營·訓練場
訓練場中密密麻麻擠著二十三萬黃巾降卒,四周環繞著全副武裝的黃金火騎兵,鋥亮的鎧甲與尖銳的長槍在陽光下泛著寒光。
高台上的少年將領一襲暗金戰甲,劍眉星目間透著凜然之氣。他振臂喝道:"本將乃當朝驃騎大將軍劉鳳,今日要告知諸位兩個消息——一吉一凶。"
降卒們聞言騷動,竊語聲如潮水般蔓延。誰能想到威震幽州的冠軍侯,竟是這般英氣逼人的少年郎?更令人膽寒的是,這位少年將軍曾親手剿滅幽州黃巾,連斬地公、人公二位將軍。
"凶訊便是——"劉鳳唇角勾起鋒利的弧度,"皇甫嵩與朱儁二位將軍因糧草匱乏,欲將爾等儘數活埋!"
此言一出,降卒中頓時炸開鍋。咒罵聲、哭嚎聲交織成片,有人捶胸頓足,有人咬牙切齒,場中宛如沸騰的油鍋。
"肅靜!"劉鳳一聲斷喝,黃金火騎兵立即以槍頓地,鏗鏘之聲震得塵土飛揚。待聲浪漸息,少年將軍方才朗聲道:"吉訊則是——本將軍已買下爾等性命,從今往後,爾等皆為我劉鳳私屬!"
若願忠心追隨於我,日後或可還諸位自由之身。
否則——哼!我劉鳳的威名,爾等應當知曉!
本侯雖懷仁善之心,但若出手必不留情。
聽聞有望重獲新生,黃巾戰俘們頓時平息騷動。
生死關頭,為奴為仆何足掛齒?這些戰俘多出身貧寒,本就輾轉於豪族門下為奴,此番不過另擇新主。
何況冠軍侯素有仁德之名。未發跡時便廣納流民,使其安居錦繡山莊。如今將我等買下,想必亦能得棲身之所。
見戰俘們眼中重燃希望,劉鳳嘴角微揚:"看來諸位願隨我而行?"
"誓死追隨冠軍侯!"
"求太平安居!"
"甘為侯府仆役!"
二十三萬戰俘齊聲呐喊,聲震雲霄。
劉鳳抬手示意,朗聲道:"甚善!我軍將護送爾等前往幽州錦繡山莊。欲得安穩民生,便需嚴守軍令。"
"謹遵侯爺調遣!"戰俘們再度雷聲應和。
劉鳳頷首,轉而凝視眾將:"臧洪聽令!"
臧洪抱拳出列:"末將候命。"
高台之上,劉鳳負手而立,聲如洪鐘:"臧洪接令!命你率四千黃金火騎,押送二十三萬黃巾降卒前往幽州。"
"末將遵命!"臧洪抱拳應諾,甲胄鏗鏘作響。
劉鳳目光掃過台下眾將:"趙雲、關羽、張飛、典韋、褚飛燕聽令!"
五員虎將同時上前,鐵靴踏地之聲整齊如雷:"末將在!"
"各率本部火騎兵,攜一日口糧,卯時急赴廣宗!"寒風卷起劉鳳的披風,他抬手遙指東北方向。
"諾!"五將抱拳領命時,頭盔紅纓在晨光中連成一片赤浪。
——
長社大營內,輜重車馬絡繹不絕。
劉鳳望著正在拆除營帳的降卒隊伍,那些黃巾漢子們臉上竟帶著笑意。他轉頭對身旁將領叮囑:"子源,這二十三萬人就托付與你了。"
"主公放心!"馬背上的臧洪抱拳行禮,"定教他們全須全尾抵達錦繡山莊。"
劉鳳頷首,忽然伸手為對方拂去肩甲上的塵灰:"保重。"說罷翻身上馬,龍紋槍直指前方:"全軍開拔!"
萬五鐵騎如赤潮般湧過原野,臧洪的送彆聲淹沒在雷鳴般的蹄聲中:"願主公旗開得勝!"
——
官道上煙塵滾滾,行至魏郡地界時,一隊洛陽官兵押著囚車迎麵而來。劉鳳猛然勒馬,囚籠中披發的老者,赫然是漢軍主帥盧植。
劉鳳猛地抬手,喝令全軍停下。他雙腿一夾,胯下赤紅駿馬如離弦之箭般衝向囚車所在。
守衛囚車的洛陽軍校尉眼尖,認出是他,慌忙下馬相迎。
劉鳳飛身下馬,幾個箭步衝到囚車跟前。那名姓李的校尉剛要行禮,就被他一腳踹翻在地。
"滾開!"劉鳳喝罵一聲,轉頭急切地詢問囚車中人:"老將軍,究竟怎麼回事?快把這囚車打開!"
李校尉捂著胸口爬起,戰戰兢兢回道:"侯爺恕罪,末將隻是奉皇命行事,實在不知內情......"
囚車中的盧植勉強露出笑容:"子度,你回來了就好......彆難為他,他也是奉命而已。"
老人歎了口氣,聲音沙啞:"那些閹人作祟啊......左豐那廝來軍中索賄不成,回京就誣告我通敵......"
"我早說過,等皇甫嵩他們合兵一處,必能攻破廣宗......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