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大帳內,氣氛有些微妙。
胡人使者站在中央,努力挺直腰杆,想表現出草原漢子的氣概。
“我們大汗說了,隻要秦軍退兵,我們願意獻上一萬頭牛羊,並且立刻釋放所有擄掠來的大秦奴隸。”
王離聽了,當場就氣笑了。
“一萬頭牛羊?你打發叫花子呢?”
“你們這些年殺了我們多少邊疆百姓,搶了我們多少東西,就拿這點玩意兒來交代?”
蒙恬在一旁沒有插話,他考慮得更多。
拓拔野的這個條件,確實沒什麼誠意,但釋放奴隸,算是一個不錯的開端。
大秦現在確實不宜久戰,北邊還有匈奴虎視眈眈。
如果能用最小的代價換來北疆暫時的安寧,也未嘗不是一個選擇。
但他不敢做主,白懷月才是北疆戰場上說一不二的主帥。
就在這時,帳簾被掀開,白懷月走了進來。
他一出現,整個大帳的喧囂都沉寂下去。
王離和蒙恬都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
白懷月沒有理會任何人,徑直走到主位坐下,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一萬頭牛羊,不夠。”
他的聲音很平淡,卻讓那胡人使者心臟猛地一縮。
使者以為有戲,連忙加碼。
“兩萬頭!白帥,兩萬頭牛羊!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
白懷主笑了,那笑意冰冷刺骨。
“我要的,是讓你們所有胡人,給我慘死在邊疆的數十萬百姓陪葬。”
“什麼?”
使者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秦的土地,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菜市場。”
白懷月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那名使者。
“回去告訴拓拔野,讓他洗乾淨脖子,在王帳裡等著。”
“我,會親自去取他的項上人頭。”
那名胡人使者腿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褲襠裡傳來一陣騷臭。
他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大營,仿佛身後有惡鬼在追。
“白帥,這……”
王離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蒙恬歎了口氣,上前一步。
“白帥,我知道你恨胡人入骨,但拓拔野所部畢竟是牽製匈奴的一股力量。”
“若是將他們儘數剿滅,我大秦北疆就要獨自麵對匈奴的兵鋒,壓力倍增。”
“況且,帝國初定,百廢待興,實在不宜再起大規模的戰事了。”
白懷月轉過身,沒有看他們。
“會咬主人的狗,留著何用?”
“至於匈奴,他敢來,我便敢殺。”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議事大帳。
隻留下王離和蒙恬麵麵相覷。
“這……這可如何是好?”王離急得直撓頭。
蒙恬沉默了許久,最終下定了決心。
“寫信吧。”
“把這裡的情況,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傳回鹹陽。”
“這事,已經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
“讓陛下,來定奪吧。”
……
胡人大營。
使者屁滾尿流地跑回王帳,見到拓拔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添油加醋地將白懷月的話複述了一遍。
“大汗!那個白懷月欺人太甚!”
“他說……他說我們是畜生,說大秦不是菜市場!”
“他還說,要親自來取您的項上人頭啊!”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