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書案後,手裡拿著一卷竹簡,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麵前站著他的老師,淳於越。
“老師,您說,父皇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扶蘇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迷茫。
胡亥被廢,趙高倒台,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本應是天大的好事。少了一個爭奪儲位的弟弟,拔掉了一個朝堂上的毒瘤。
可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件事的起因,和那個結果,都太讓他感到不安了。
“父皇為了白將軍,竟然廢了胡亥……”扶蘇喃喃自語,“這已經不是偏袒了,這是……溺愛。”
淳於越捋著胡須,眉頭也緊緊皺著。
“公子,此事確實透著蹊蹺。”他沉聲說道,“老臣也想不通。白將軍雖有不世之功,但終究隻是一個臣子。陛下為了一個臣子,廢掉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在曆朝曆代,都是聞所未聞之事。”
“除非,白將軍的身份,不止是一個將軍那麼簡單。”
扶蘇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老師:“老師也這麼覺得?”
淳於越點了點頭:“老臣聽聞,那白將軍的相貌,與陛下年輕時頗為神似。”
扶蘇沉默了。
這個傳聞,他也聽說了。
一開始他沒當回事,可現在看來,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我那位失散多年的兄長……”扶蘇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麵,他為多了一個兄弟而感到高興。另一方麵,他又為自己多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而感到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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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懷月手握軍功,深得父皇喜愛,現在又即將掌控羅網。
如果他真的要爭那個位子,自己……有勝算嗎?
“公子,現在想這些,還為時過早。”淳於越看出了他的憂慮,開口勸道,“當務之急,不是把他當成敵人,而是要儘力拉攏他。”
“不管他是不是皇子,他現在都是帝國最炙手可熱的權臣。他手中的力量,足以影響到儲位的歸屬。”
“公子之前送他轉魄劍,已經算是結下了善緣。接下來,公子要做的,就是加深這份善緣。”
扶蘇點了點頭:“老師說的是。我明日,就親自去他的新府邸拜訪,一來是恭賀他喬遷之喜,二來,也是探探他的口風。”
“如此甚好。”淳於越讚許道,“但公子切記,言語之間,萬萬不可提及他的身世,隻需以誠相待,示之以恩,讓他感覺到,您和他,才是一路人。”
“我明白。”
扶蘇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天邊,已經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新的一天,就要來了。
但鹹陽城的天,恐怕是晴不了了。
……
鹹陽城,某處隱秘的地下據點。
一群穿著各式各樣服裝,身上卻都帶著一股血腥味的人,正聚集在一起,吵得不可開交。
“都彆吵了!”一個獨眼龍大漢,猛地一拍桌子,吼道,“現在吵有什麼用?羅網的天字號殺手,幾乎死絕了!趙高也倒了!這對我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他是楚國項氏一族安插在鹹陽的負責人。
“好事?”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冷笑道,“我看未必。羅網是沒了,可你們彆忘了,那個叫白懷月的,一個人就挑了整個羅網!這種怪物,比羅網更可怕!”
“沒錯!我聽說,他殺六劍奴,就跟殺雞一樣!這種實力,我們這些人加起來,夠他一個人殺的嗎?”
“現在鹹陽城風聲鶴唳,我們應該立刻撤離,而不是在這裡商量著送死!”
一時間,據點裡人心惶惶,主張撤退的人占了大多數。
“一群廢物!”獨眼龍大漢怒罵道,“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擺在眼前!秦國內亂,正是我們起事的好時機!你們現在卻想著當縮頭烏龜?”
“現在起事?拿什麼起?就憑我們這幾百號人?”
“彆忘了,農家俠魁的死,也和這個白懷月脫不了乾係!我們農家,與他勢不兩立!”一個背著長劍的農家弟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就在眾人爭吵不休的時候,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據點的角落。
“諸位,稍安勿躁。”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袍裡的人,正靜靜地站著。
“你是誰?”獨眼龍大漢警惕地問道。
黑袍人沒有回答,隻是伸出手,露出了一枚戒指。
戒指上,刻著一個“蒼龍七宿”的圖騰。
看到這個圖騰,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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