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道晴天霹靂，劈在了驚鯢的頭頂。
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不可能……”她瘋狂地搖頭，“他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他……他為了救我，掉下了懸崖！”
“掉下懸崖，就一定會死嗎？”白懷月反問道，“羅網的檔案裡，可沒有，找到他屍體的記錄。”
“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隻是他為了脫身，演的一出戲？”
“他不想再當羅網的殺手了。所以，他用這種方式，金蟬脫殼，換取了自由。”
“而你，這個傻瓜，卻還一直以為，他是為了救你而死。為了給他‘報仇’，心甘情願地，給趙高，當了這麼多年的狗。”
白懷月的話，殘忍而又直接。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徹底擊碎驚鯢心中，最後的一點念想。
“不……你騙我！你騙我！”驚鯢的情緒，再次失控。
“我騙你？”白懷月冷笑一聲，“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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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說，你對他當年的‘死’，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嗎？”
“以他的身手，一個小小的懸崖，真的能，要了他的命嗎？”
驚鯢，沉默了。
她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她怕，一旦想了，她整個世界，都會崩塌。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白懷月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一個，去當麵，問清楚他的機會。”
驚鯢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的光芒。
“你……你肯放我走？”
“放你走？你想多了。”白懷月說道，“我是讓你，戴罪立功。”
“趙高死了，但羅網，還沒有徹底清除乾淨。”
“我要你，把你知道的，所有關於羅網的秘密，都告訴我。”
“他們在各地的據點，他們安插在朝堂和諸子百家裡的暗樁，以及……趙高藏起來的那份，軍事布防圖的，具體位置。”
“你把這些，都告訴我。我，就帶你去見他。”
“而且，我還可以答應你。隻要你，肯真心歸順於我。我不僅，可以讓你和他，再續前緣。我甚至，可以給他，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讓他，不用再東躲西藏。”
“怎麼樣？這個交易，劃算吧？”
白懷月看著她，像一個，誘惑人心的魔鬼。
他知道，對於現在的驚鯢來說，沒有什麼，比見到那個人，更重要了。
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驚鯢，陷入了劇烈的掙紮。
一邊，是她對羅網，對那個人的“忠誠”。
一邊，是她對真相的渴望，和與心上人重逢的誘惑。
她該怎麼選？
白懷月也不催她。
他知道，這個選擇，對她來說，很艱難。
他有的是時間，等。
過了許久，許久。
驚鯢，才緩緩地，抬起了頭。
她的眼中，沒有了瘋狂，也沒有了絕望。
隻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靜。
“好。”
她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我答應你。”
白懷月，笑了。
他知道，自己，又多了一把，鋒利的刀。
一把，可以用來，徹底挖出羅網這顆毒瘤的，手術刀。
“很好。”他點了點頭，“那麼，我們，就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吧。”
“趙高，藏起來的那份，大秦的軍事布防圖。”
“在，哪裡？”
驚鯢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憶。
過了片刻，她才重新睜開，一字一句地說道：
“東郡，熒惑，守心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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