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已經來了幾十個人。大家一聽,立刻看向楊春風。
“不是我乾的,我今天本來在馬站沒回來。剛才有個同事去上夜班,告訴我說,我姐被孟景生欺負了。孟景生冤枉我姐禍害青苗,我不放心,就想回家來看看。結果我回來的路上,聽到道邊上有人在割玉米杆。大家都知道,這時候還沒秋收,這明顯就不對。我過去一看,就把孟景生給逮到了。”
“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們彆聽他胡說!割玉米杆的人就是楊春風,才不是我。”孟景生喊起來。
楊知霧順著他的話說,“行,就當是我弟弟割的。那你來給大家解釋解釋,為啥這麼晚了,你會在玉米地那裡?”
孟景生一噎。
馬上想好了說辭。
“我……我是……跟蹤楊春風過去的。你們彆聽他胡說,他就是替楊知霧去割玉米杆的,拿回來喂豬。被我抓到了,就反咬我一口。”
“我有證人,大家要是不相信我,可以跟我去馬站問問。”楊春風說完,又看向孟景生。
“你有證人嗎?”
孟景生腦門上的冷汗嘩嘩的。
他有個屁的證人。
他因為晚上沒占到便宜,沒把禍害青苗的罪名扣到楊知霧頭上。越想越睡不著,最後乾脆想了個歹毒的計劃。
那就是他趁著天黑,出去把彆人家地裡的莊稼割了,背回來扔楊知霧家豬圈去。
把罪名給她坐實了。
等明天早上,大家起來,看到地裡的玉米杆沒了。再順著痕跡找到她家來,就能給她定罪。
見他不說話,大家就推搡著他,往馬站去了。
楊知霧又去叮囑了一下翠枝,才跟著眾人走了。
到了馬站,有人去把楊春風同事叫了出來。他同事也是鎮上的,好多人都認識他。
天剛黑時,孟景生冤枉楊知霧,這個人確實來看熱鬨了。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他了。
他說的話,跟楊春風的完全對得上。
大家馬上判斷出,說謊的人是孟景生。
然後,又扯著孟景生去指認割的是哪塊地的玉米。
看到地裡本來就長得黃不拉幾的玉米杆,就這樣被人割了好幾米。有幾個脾氣爆的,上來按住孟景生又把他打了。
哢一聲之後,眾人才住手。
孟景生的腳踝,不知道被誰踹斷了。最後,他慘叫著,被人拖回宋老頭家。
生產隊給了他兩條路。
一是賠錢,賠一百塊。
二是報告派出所。
孟景生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現在窮得褲子都要穿不上了,他拿啥賠。不是他不想賠,是他真沒錢。
他最後,好說歹說,讓大夥容他三天時間。
等人都走了,李衛華看著他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氣得唔唔大哭,邊哭邊罵。
“你是不是缺心眼?黑天你不睡覺,你出去割什麼玉米?就你那腦子,笨得跟豬似的,你能算計得了誰?”
她最近身子不好,睡得沉。
孟景生走的時候,她都不知道。
“衛華,你罵我也沒用,你手裡不是有錢嗎?你快點拿出來一百,救救你男人吧。”
“我手裡哪來的錢?用不用我出去給你搶去?”李衛華沒好氣的吼他。
孟景生拉住她的手,“衛華,我知道你手裡有錢。我乾了那麼多年,錢都給你了。如今,我就讓你拿一百塊錢出來救我,你都不願意嗎?”
孟景生急得直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