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嚴盯著他,見他眼底那份刻骨的悔意不似作偽,緊繃的臉色才稍稍緩和。
“現在知道錯了,還不算晚。”賀嚴的語氣依舊嚴厲,“人,是你氣走的。結,是你親手打下的。現在,這個結也必須由你親手解開!”
趙衛國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解開?他要怎麼解?
他連她為什麼哭都剛弄明白,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解開她心裡的結?
賀嚴看穿了他的無措,向前一步,站到他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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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衛國,我問你,如果今天在戰場上,你因為判斷失誤,讓一個戰友陷入了險境,你會怎麼辦?”
趙衛國幾乎是本能地回答:“拚了命,也要把人救回來!”
“好。”賀嚴點點頭,灼灼地逼視著他,“現在,蘇晴晴同誌,就是你那個因為你的失誤而陷入‘險境’的戰友!她的心,被你傷了,被你推遠了!我現在命令你,立刻,馬上,把她給我‘救’回來!”
趙衛國渾身劇震,腦子裡一片轟鳴。
戰友……救回來……
這兩個詞,像兩隻鐵鉗,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心臟。
他想起了戰場上那些倒在身邊的兄弟,想起了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們帶回來的誓言。
此刻,蘇晴晴那張含淚的、失望的臉,竟然和那些陷入險境的戰友的麵孔重合在了一起。
原來……原來他讓她陷入的,是另一種同樣致命的險境。
這個他最熟悉、最能理解的邏輯,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他腦中所有的混亂和迷茫。
他看著賀嚴不容置疑的命令,那股子屬於軍人的血性和擔當,終於衝破了所有的窘迫和慌亂。
“是!”
一聲響亮的回答,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他猛地挺直了脊背,那股頹敗之氣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向賀嚴和政委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沒有絲毫猶豫,猛地轉過身,大步流星地朝著院門外衝了出去。
他的腳步又急又重,每一步都砸在地上,帶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悍勇。
政委看著他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擔憂地問:“老賀,他就這麼去了,能行嗎?我看他還是沒弄明白該怎麼跟女同誌說話。”
賀嚴看著院門口的方向,搖了搖頭,聲音裡有種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無奈。
“這一關,沒人能教他。”
“能不能行,就看他這塊鐵,到底能不能取得那丫頭的原諒了。”
政委看著趙衛國消失的方向,憂心忡忡地皺起了眉頭,他轉向賀嚴,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顧慮:“老賀,衛國這性子……就這麼一頭熱地追出去,我擔心他把握不好分寸。畢竟,蘇晴晴同誌是有夫之婦,還是曹小軍的愛人。這要是傳出去,對衛國,對部隊,影響都不好。不合規矩啊。”
賀嚴轉過身,直視著自己的老搭檔:“老王,你跟我談規矩?那我就問你,曹小軍是什麼樣的人,你我心裡沒數嗎?”
政委的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為了自己的前途,鬨出那種家庭醜聞,差點把媳婦的名聲踩進泥裡。”賀嚴的聲音冷了下去,像淬了冰,“讓一個有功於我們部隊的群眾,被這樣的婚姻困住,被一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毀掉,這就合規矩了?我們保護人民群眾的原則,難道在‘曹小軍的愛人’這個身份麵前,就要打折扣嗎?”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重了幾分:“一個能畫出那麼精準畫像,能提供決定性線索,有勇有謀的同誌,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一個‘合適’的名分給毀了!這才是最大的不合規矩!”
政委歎了口氣,臉上的憂慮並未完全散去:“老賀,我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我是擔心,衛國這一頭熱地衝出去,萬一處理不好,風言風語傳開,對蘇晴晴同誌本人也是二次傷害。她現在已經夠難了,我們不能因為想幫她,反而把她推到更尷尬的境地。到時候,曹小軍那邊再一鬨,事情就更複雜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賀嚴猛地一揮手,斬釘截鐵,“我們軍人的規矩,最大的規矩,就是實事求是,就是保護人民群眾!”
他指了指趙衛國衝出去的方向:“衛國那小子是蠢,是塊不開竅的木頭。但他有一點好,他認死理。他今天要是認定了自己錯了,就一定會想辦法彌補。這不是男女之情,這是他作為一個軍人,對自己犯下的錯誤,對一個他傷害了的‘戰友’,必須負起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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