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周師長的手重重拍在桌麵上,“但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更要小心!”
他指著蘇晴,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從現在開始,她的安全,就是守備師的最高機密!這個能力,是我們的王牌,但也是最致命的弱點。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賀嚴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滾燙的大腦降溫。
“我明白。”他點了點頭,“所以,計劃必須周密。每一步,都不能出錯。”
他重新看向蘇晴,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如果說之前是審視和懷疑,現在,就是看待一件終極武器的眼神,充滿了鄭重和期待。
“蘇晴同誌。”他改了稱呼,“從現在起,你的任務變了。”
“什麼任務?”蘇晴問。
“篩人。”賀嚴吐出兩個字。
“我正在讓保衛科和人事科,把六零年到六二年,所有在發電站、水庫、油料庫和碼頭工作過的人員檔案,全部抽出來。”
“名單出來後,我們會想辦法,讓你一個一個地見,一個一個地問。”
周師長補充道:“不能是審問,必須是正常的接觸。你的新身份,技術顧問,就是最好的掩護。”
賀嚴立刻跟上思路:“沒錯。比如,去發電站檢查線路安全,我們可以安排一次全島電力係統安全大排查。去水庫,就說是為了評估新的水淨化方案。我們會為你創造所有‘合理’的機會,讓你和名單上的人,進行‘正常’的談話。”
蘇晴的心沉了下去。
她明白,自己被徹底卷入了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她就是那個探測儀,是唯一的,也是最核心的那個零件。
壓力,像海水一樣從四麵八方湧來。
周師長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手掌寬厚而有力。
“不用怕。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整個守備師,都是你的後盾。”
他的話語給了蘇晴巨大的安慰,但當她順著賀嚴參謀長“一個一個地見,一個一個地問”的思路想下去時,後背卻滲出了一層冷汗。
她將要麵對的,是潛伏多年、心智堅定的敵特。她的“真實之眼”能看破謊言,卻擋不住瞬間的匕首和黑夜裡的冷槍。把身家性命完全寄托於組織的保護,等於將自己放在了砧板上。
想到這裡,蘇晴的臉色白了幾分,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無法抑製的顫抖:“周師長,賀參謀長……我明白任務的重要性。但是,‘真實之眼’有距離和時間的限製,我必須近距離接觸他們,萬一……萬一對方察覺到不對,狗急跳牆……”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懼已經清晰地傳達給了兩位首長。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抬頭看著他們:“為了確保任務萬無一失,也為了我能活下來繼續執行任務。我……或許還有一個辦法。我那位朋友,曾給過我一種……能極限增強人體力量的藥劑。”
蘇晴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兩位首長彆這麼看我。之前能製服那個‘水鬼’,全靠出其不意和身上的一點蠻力。可我畢竟沒有受過任何格鬥訓練,反應速度也隻是普通人水平。我能踹倒一個沒防備的,卻躲不開一把有準備的刀,更擋不了一顆子丸。我的安全,不能隻靠運氣。”
這兩種形象,怎麼也無法重疊在一起。
賀嚴最先反應過來,他直接忽略了那個“弱小”的形容詞,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狼,目光瞬間銳利起來。
“增加力量的藥劑?”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說清楚,什麼樣的藥劑?”
周師長沒有說話,他隻是拉開椅子重新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了一個認真聆聽的姿態。
“就是,能讓人力氣變得非常大。”蘇晴組織著語言,“我之前不是說過,我朋友給我治過身體嗎?他用的就是那個藥劑,他說完整的一支,能讓一個普通人的力量,增加……增加到一千二百斤左右。”
一千二百斤。
賀嚴的呼吸停滯了一秒。
他自己是全師格鬥和力量的頂尖水平,硬拉的極限重量也不過四百多斤。一千二百斤,那是什麼概念?那是人形的起重機。
“副作用呢?”賀嚴立刻追問,聲音急促。
“沒有副作用。”蘇晴搖搖頭,“但是過程會非常痛苦,他說像是把骨頭打碎了重組一樣。而且,對使用者的身體素質要求很高,身體太差的,可能會直接死在強化過程裡。”
“需要幾個?”周師長的聲音響起,沉穩而有力。
“我朋友說,看在我的麵子上,可以先給我一支。”蘇晴答道。
一支。
就這一支,就能造出一個前所未有的超級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