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一場生命的豪賭而言,剩下的那百分之三十五,就是萬丈深淵。
“而且,”蘇晴迎著周師長和賀嚴的目光,說出了最關鍵,也最可怕的後果,“治療過程不能有任何差錯。一旦出現問題,他會立刻腦死亡。連現在這種狀態,都維持不住。”
腦死亡。
這三個字,比死亡本身更徹底,更殘酷。
它意味著徹底的終結,意味著連一絲念想都不會留下。
周師長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他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幸好被賀嚴及時扶住。
“老周!”賀嚴的聲音都在發抖。
“百分之三十五的可能……會立刻腦死亡……”賀嚴的聲音都在發抖,他死死盯著病床上的周北辰,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這……這哪裡是選擇!分明是把刀架在老首長的脖子上,逼他親手做決定!太殘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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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叔,我沒開玩笑。”蘇晴的臉色同樣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正因為是人命,我才必須把所有情況,好的壞的,全都告訴你們。”
她頓了頓,視線轉向已經搖搖欲墜的周師長。
“選擇權,在你們手上。”
這句話,冷靜,卻也殘忍到了極點。
賀嚴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是啊,蘇晴隻是一個傳遞消息的人,她沒有錯。
錯的是這該死的現實。
周師長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他推開了賀嚴攙扶的手,一步一步,重新走回病床邊。他的手,顫抖著,撫上了孫子那冰冷而蒼白的臉頰。那張臉,和他年輕時那麼像。他戎馬一生,槍林彈雨沒怕過,可現在,他怕了。
那張曾經總是帶著桀驁不馴笑容的臉,此刻安靜得像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塑。
百分之六十五的生。
百分之三十五的,徹底消亡。
而另一邊,是百分之百的,在四天之內,慢慢走向死亡。
這根本不是選擇,這是審判。
“老周……”賀嚴的聲音沙啞,充滿了擔憂。
周師長沒有回頭,他的背影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無比蕭索。
“錢……”他終於開口,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碾磨出來的,乾澀得像砂紙,“一萬一千五百塊……”他忽然低聲笑了,那笑聲比哭還難聽,“我守了一輩子清廉,兩袖清風……到頭來,連孫子的一條命都換不回……我去哪兒弄這麼多錢……”
他所有的積蓄,所有的家當,加起來也隻是這個數字的一個零頭。
這不僅僅是生與死的抉擇,更是一個英雄,在現實麵前,最無力的悲鳴。
就在這近乎凝固的絕望之中,蘇晴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晰而沉著。
“周叔,錢的事情,或許還有彆的辦法。”
一瞬間,周師長和賀嚴的視線,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猛地聚焦到她身上。
就在周師長那句悲鳴讓整個病房的空氣都凝固成冰時,蘇晴才再次開口。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切開了這片死寂。
“周叔,如果錢的路真的走不通……”她斟酌著詞句,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也像是在轉達一個不情之請,“我那個朋友規矩古怪,上次交易您也知道。或許……我們可以試試另一條路。用等價的黃金,或者有曆史價值的古董字畫來換。”
黃金。
古董字畫。
這幾個字,像一道劃破暗夜的閃電,瞬間照亮了周師長和賀嚴灰敗的眼睛。
錢,他們沒有。
但是那些壓在箱子底,承載著家族曆史和歲月塵埃的老物件,他們有!
“你說的是真的?”周師長豁然轉身,幾步就跨到蘇晴麵前,那雙渾濁的眼睛裡,重新燃起了烈火,“黃金,古董,真的可以?”
“可以。”蘇晴用力地點頭,給予他最肯定的答複,“我那個朋友的規矩很奇怪,他似乎更看重這些帶有曆史價值的東西。”
“太好了!太好了!”賀嚴也激動起來,他緊握的拳頭鬆開,又攥緊,在原地來回走了兩步,“老周!你家!你家那幾件傳下來的東西!”
周師長當然知道賀嚴說的是什麼。
那是他父親留下的幾塊金條,是母親陪嫁過來的一對玉鐲,還有幾幅被老人家視若珍寶,卻不知真假的前清字畫。
那些東西,在和平年代是念想,是傳承,可到了這個關頭,它們就是救命的稻草!
周師長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那顆幾乎停跳的心,在這一刻,被注入了最強勁的動力。
他不再是那個絕望無助的老人,他變回了那個在戰場上隻要有一線生機就絕不放棄的指揮官。
“賀嚴!”他猛地轉頭,聲音恢複了往日的沉穩與果決,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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