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娥被他逗得又哭又笑,她捶了他一下:“瘋瘋癲癲的!一把年紀了,也不怕人笑話!”
她嘴上罵著,心底裡那塊因為女兒大手大腳花錢而懸著的石頭,卻悄然落了地。
錢,花了就花了。能換回丈夫這輩子頭一回的開懷,能讓他想通這麼多事,彆說一頓飯,就是十頓,也值了。
“哎,”劉翠娥擦乾眼淚,忽然想起了什麼,她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你說……晴晴這孩子,到底在外頭乾啥呢?又是車,又是那個叫高山的後生……我瞅著那後生,走路的架勢,說話的口氣,都不像個普通司機。”
當娘的心,總是更細一些。白天的熱鬨和感動過後,擔憂又慢慢浮了上來。
“我瞅著那後生,不對勁。”劉翠娥一臉嚴肅地分析,“咱閨女走到哪,他就跟到哪。今天在飯店,晴晴去上個茅房,他都跟到門外頭等著。這哪是司機?倒像是戲文裡的護衛。咱晴晴一個離了婚的姑娘,成天跟個高高大大的後生形影不離,村裡人看見了,嘴上得怎麼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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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海聽著妻子的嘀咕,卻沒有她那麼緊張。
他反倒笑了:“你這老婆子,眼睛還挺尖。是保鏢,那不是更好嗎?說明咱閨女現在有本事了,出門都有人護著了。”
“好啥呀好!”劉翠娥急了,“先不說這事傳出去名聲好不好聽。咱就說,啥樣的人,才要人這麼寸步不離地護著?那不是說明她乾的事,不省心嗎?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不踏實。”
蘇大海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閨女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她沒跟咱們說,就是怕咱們擔心。咱們要是追著問,不是給她添亂嗎?”
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你放心。我今天下午,瞅著大軍跟那後生說話了。那後生站得筆直,眼神也正,不像個歪心思的人。咱大軍從小就穩重,看人比咱們準,他要是覺得不對勁,早就跳起來了。既然他沒說啥,就說明他心裡有數,咱們就彆跟著瞎操心了。”
“再說了,”蘇大海站起身,拿起那個嶄新的熱水瓶,學著妻子的樣子,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瓶身上的牡丹花,“咱閨女,是咱蘇家的種。她爹我,能在風浪裡把一船人帶回來。她,也能在風浪裡,站穩腳跟。”
這話,他說得斬釘截鐵。
劉翠娥看著丈夫挺直的脊梁,看著他手裡那個象征著新生活的暖瓶,心裡所有的擔憂和不安,都化成了一股暖流。
是啊,那是她的女兒。是她懷胎十月,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兒。她像島上最耐旱的紅薯藤,隻要有一點土,就能紮下根,頑強地活下去。
“你個老東西,今天這是咋了?一套一套的,跟廣播裡的乾部作報告似的。”劉翠娥站起身,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她忽然想起隔壁兒子房間裡傳來的那聲驚天動地的呐喊,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剛才在兒子屋裡,喊的那一嗓子,可把我嚇了一跳。”她學著蘇大海的樣子,清了清嗓子,故意粗著嗓門,“‘為了勝利,向我開炮’!嗬,威風得很呐!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出了個大英雄呢!”
蘇大海的老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紅到了耳根。
“你……你這婆娘!胡說八道什麼!”他把熱水瓶往桌上重重一放,又怕放壞了,趕緊又輕輕拿起,臉上滿是窘迫和尷尬。
“我……我那是……那是被電影給……給感動的!”
“是是是,感動,感動得都想自己去開炮了。”劉翠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拉著丈夫的胳膊,“行了行了,不笑話你了,我的大英雄。趕緊睡吧,明天還得早起收拾漁網呢。”
蘇大海被她說得手足無措,隻好悶著頭,脫鞋上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劉翠娥笑著搖了搖頭,她把那盞瓦斯燈撚熄。屋子裡陷入了黑暗。丈夫的鼾聲很快響了起來,他今天似乎真的放下了所有心事。可劉翠娥卻睜著眼,毫無睡意。老頭子說得對,閨女有本事了。
可當娘的,總得多問一句,多看一眼才放心。
她心裡打定了主意,明天得找個空,單獨跟晴晴好好嘮嘮,不說那些打打殺殺的危險事,就嘮嘮一個女人在外頭該注意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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