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土高原上空。
一輪青翠的“世界”,如同一塊巨大的翡翠,懸掛在天穹之上。
那正是亞德蘭世界的投影。
此刻,這輪“翡翠”的邊緣。
正附著著一團蠕動不休、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暗紅色陰影,正是那被徹底鎮壓的位麵災厄胚胎。
亞德蘭世界就像一台精密的研磨機,正在一點一點地,將這團巨大的“雜質”碾碎、吸收、轉化。
時不時地,天空中的世界投影會猛地一顫,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吃撐了的人在打嗝。
緊接著,便會有一些暗紅色的‘碎屑’被“擠”出來。
旋即,又被無數從世界光影中伸出的青色‘藤蔓’拖拽回去,繼續研磨。
這神魔般的奇景,已持續一月有餘。
下方,曾經被猩紅意誌浸染的大地,已在光輝之主的力量下恢複了原本的顏色。
戰爭的主力早已散去。
黯星帝國與三眼族在沃瑪大陸的殘餘勢力。
在失去了高層戰力後,正被藍星聯盟與輝耀之城的聯軍清剿。
這場沃瑪世界的爭霸戰,已然塵埃落定......
紅土高原之上,隻餘下一支精銳的混合部隊駐紮著。
主要負責警戒,順便……圍觀這萬年難遇的奇景?
一處被臨時開辟出的高地平台上,幾道身影正遙望著天空。
平台邊緣,白霄抱劍而立,身形挺拔如鬆。
作為鎮壓世界法則衝突的“壓艙石”,他在此地站了一個月。
氣息卻比之前更加內斂深邃,仿佛與世界融為了一體。
阿波羅希則坐在一張由藤蔓編織成的華美座椅上。
金色的眸子裡倒映著天空的奇景,充滿了探究與敬畏。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蘇錦,正悠閒地靠在一張躺椅上。
手裡端著一杯散發著清香的茶水,偶爾抿上一口。
他看起來是三人中最清閒的。
除了提供一個“通道”外,剩下的工作都由世界之書、太虛青木宮以及亞德蘭世界自身在自動完成。
“蘇領主,”
阿波羅希終於忍不住開口。
“這種吞噬,還要持續多久?”
“我感覺,你召喚的那個世界的法則正在變得越來越厚重,但那個畸形胚胎的反噬,似乎也越來越劇烈。”
蘇錦放下茶杯,笑道:“快了。就像吃一頓大餐,總得先把骨頭剔乾淨。”
“它現在就是在做最後的掙紮,想把自己的‘毒’注入到亞德蘭的‘肉’裡,可惜,有白霄在,它翻不了天。”
白霄聞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隻是從鼻腔裡發出“嗯”聲。
這一個月來,每當那畸形胚胎試圖用混亂的法則汙染亞德蘭時,一道無形的寂滅劍意便會精準地降臨,將其抹去。
這工作對他而言,枯燥,卻也像是一種另類的修行。
“消化不良罷了,問題不大。”
蘇錦做了個總結。
……
高原下方的駐防營地裡,氣氛則要熱烈得多。
“又震了一下!”
一名天策府的玄甲銳士抬頭望天,咂了咂嘴。
“哥幾個,我開個盤,賭下一個時辰內,這天上的‘大餅’還震不震?”
旁邊一名無限城的鎮嶽戟衛扛著長戟,聞言嗤笑一聲。
“沒見識。我們領主大人這叫‘世界精煉’,懂嗎?”
“跟打鐵一個道理,不敲打敲打,怎麼能成神兵利器?你那叫噪音,我們聽著,那叫仙音!”
“嘿,我說老胡,你們無限城的人是不是都自帶濾鏡的?這都轟隆一個月了,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一個來自雍城的技術兵揉著耳朵抱怨著。
“不過話說回來,蘇錦領主是真猛啊。”
“龍戰將軍用天罰矩陣洗地,周雍領主用歎息之牆硬抗,結果人家蘇領主直接掏出一個世界給對麵摁死了。”
“這……這上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