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去看看妹妹,這樣想著時,人已經到了公司,放下裝著早餐的袋子,何夢轉動纖細性感的長腿,漆黑的皮鞋踩到潔白乾淨的衛生間,修長白皙的手指擰開水龍頭。
一條潺潺的細水流瀉下。
白皙的手掌掬起一捧晶瑩的水,灑在她白皙嬌媚的臉上。
那些沉重的思緒仿佛火遇到水一樣,變得輕了一些,涼了一些。
修長白皙的腿慢慢轉入辦公桌排排列起的綠色區域,人影還是稀稀寥寥。
纖細的手指拎起雪白的饅頭和包子,優雅而嫵媚的唇和齒接應。
一天的工作開始了。
平靜的馬路分成八條寬闊的行車道,有很多綠蔭,陽光像流水一樣灑落下來,讓人覺得美好。
何夢穿了一身格子衣服,這是三年前常穿的款式,被她保養得很好,更難得的是,儘管過了三年,如今穿在這個身材婀娜的女人身上,還是如同三年前一樣完美,可見她三年來,身材都沒有改變。
纖細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潔白的百合花瓣,柔軟性感的手臂裡懷著花束尾。
走過一個個安靜的墓碑,她終於來到了她的麵前。
陽光灑落下來,卻發現一束鮮花已經捷足先登。
“咯噔”一下,心頭微微地顫抖了起來,夏雲的母親不可能來這裡了,她母親對龍城這個地方已經徹底絕望了,不可能還來這裡。
難道?
何夢找了他三年,一定是他。
儘管,何夢和那個她想象中的男人從未碰過麵,但她此刻卻篤定肯定是他來了這裡。
摒棄心中的雜念,她輕輕把花放在那束花旁,然後急切地跑了出去。
她氣喘籲籲地衝出去。
但哪裡還有人影呢,她不死心地又追出去十幾裡,儘管她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追,她終於慢慢放棄了。
那個男人還是愛夏雲的,何夢不由這樣想到,不然他為什麼來看夏雲呢?
她不禁為妹妹感到高興,但他還會來幾次呢,他不可能不去追求新的女朋友,甚至已經結了婚,他會慢慢把夏雲忘掉。
她不禁又開始為夏雲感到可悲起來。
隻有想到夏雲時,何夢才會又像變成了幼時的那個何夢,變成了少女時代的那個何夢。
敏感,多疑,脆弱,又悲傷。
夏詩宇把爸媽送到他們住的小區,女朋友依偎在夏詩宇手臂上。
夏詩宇看了一眼他身側,那眸中正帶著絲絲感傷的夏爸爸,俏皮英俊的嘴唇上不由傾瀉出譏諷的話來,“您是不是傻呀您,我這便宜表姐,不,才大我幾個月而已,我也不願意喊她姐姐,就她自己母親都不來管她了,您還年年屁顛屁顛過來看她,有什麼勁嗎?”
夏詩宇轉過英俊慵懶的眸子,朝懷裡抹著濃濃香水味的女子說:“寶貝,你說我家老頭是不是傻?”
那女朋友也是忍不住輕笑了幾聲,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時候夏詩宇確實看起來很欠扁,當然他女朋友身上也帶著這點相似的特質。
“你給我滾出去!”夏爸爸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些,話語中仿佛夾雜著雷聲,在房間裡翻滾。
“我憑什麼聽你的。”夏詩宇看了一眼憤怒的父親,心中不由暗想,生氣的父親果然比那個幽怨的父親好上很多倍。
夏詩宇自然是想激怒父親,讓他從悲傷裡走出來。
隻是這點小心思,他不必要讓父親知道。
他知道父親不管怎麼樣,都舍不得罵他,更不會真的怪他。
這樣想著,夏詩宇眸中更是忍不住有了一絲得意。
瞥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母親,他終究還是覺得很無趣,呆了一會,又摟著女朋友出去了。
好似又想起了什麼,他趕快走回房間,瞥了一下客廳的狀況,父親臉上還是一臉憤怒,母親還在連連安慰他。
回頭。
小區的垃圾桶排列得很是密集。他還專門隔了幾個單元才扔完。
當夏詩宇從一個花叢旁的垃圾桶扔完最後的一份垃圾,終於離開時。
一道靚麗的身影陪著一個老人正好走下樓來,林酒兒望見了夏詩宇的背影,但沒認出來,隻是覺得有些熟悉。
“外婆,我都說了,讓酒兒來扔,您非要下來!”漂亮的桃花眸裡掛著一點嗔怪。
外婆臉上的皺紋慢慢舒開,疊成一層層的笑容,“外婆下來活動活動筋骨也好!”
林酒兒外婆恰好就住在這片小區,舅舅和舅媽都不在家,林酒兒正好趁著星期天來陪陪外婆。
林酒兒白皙嬌嫩的手臂依偎著外婆,一起走向電梯,她和外婆一直都格外地親密。
外婆房間裡有一些舊照片,都是林酒兒小時候的照片,從那些水靈靈的小仙女一樣的身影裡可以看出,林酒兒是從小仙到大的。
隨著時間的增長,隻是從小仙女變成大仙女了。
外婆又拿出一個箱子,裡麵有很多林酒兒以前做的手工藝品。
一次性筷子碼成的埃菲爾鐵塔,撲克牌粘成的倫敦塔橋,還有很多很多,難得的是過了這麼多年,居然還這麼結實,看來林酒兒這方麵還有些天賦嘛!
再往裡翻了翻,又翻出一疊漫畫來,畫的是一些初音少女,略顯得青澀的線條,但整體的感覺很清新,這是非常難得的。
外婆這裡的畫,瞬間燃起了她畫漫畫的心,沉寂了好幾天的漫畫熱情像火一樣噴湧出來。
林酒兒迫不及待地找出一些空白的紙,又從舅舅的書房裡勉強找到一支鉛筆,開始很有熱情地塗畫起來。
美麗而憧憬的笑容從她眸子裡綻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