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已然備妥,楊程光一行人即將動身前往三一門。隊伍裡,最高興的莫過於陸瑾。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用手機聯係上了水雲、諸葛等幾位關係最親近的同門師兄,語氣裡是掩不住的興奮和一種故意賣關子的賤兮兮:
“師兄!幾位師兄!趕緊回山門!有天大的驚喜等著!有個你們絕對想不到、也肯定很久沒見了的人要來了!保證你們嚇一跳!”
水雲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帶著疑惑和不耐煩:“老陸,你又搞什麼名堂?到底是誰來了?話說一半吊人胃口,找打是不是?”
諸葛師兄也笑罵道:“就是!神神秘秘的,皮癢了直說,師兄們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陸瑾嘿嘿直笑,就是咬死了不肯透露:“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反正你們回來就知道了!絕對值回票價!到時候可彆太激動啊!”他那副欠揍的語氣,隔空都能想象出水雲和諸葛師兄幾人麵麵相覷、又好氣又好笑、真想把他揪出來揍一頓的場景。
另一麵,左若童靜靜地聽著陸瑾與師兄們的笑鬨,心思卻早已飄遠。通過陸瑾之前的講述,他已經大致了解了這個世界的三一門在他這個世界的左若童)試圖突破更高層次卻意外身隕、無根生的“神明靈”成為導火索之後,所經曆的那段差點滅門的慘痛歲月。
當他聽到似衝和澄真兩位他極為看重的師弟和徒弟,為了替他報仇,竟在下山尋找無根生的過程中被全性妖人圍剿虐殺時,左若童的心如同被刀絞一般,一股寒意夾雜著無邊的憤怒和後怕席卷全身。他可以想象,當時的整個三一門會陷入何等瘋狂的複仇怒火中,必然傾巢而出,要與全性不死不休。
然而,就在這門派存亡的最危急關頭,是楊前方站了出來。
陸瑾語氣沉重而帶著無比敬仰地描述道:是楊師叔楊前方)以代門主的身份,用最強硬的姿態,甚至動用了門主禁令,強行壓下了已經被仇恨衝昏頭腦的門人,將他們從與全性全麵開戰的毀滅邊緣硬生生拽了回來!
左若童聽到這裡,不禁屏住了呼吸。他太清楚在那種情況下,要壓下同門的血海深仇需要何等巨大的勇氣和威望,這幾乎是與整個門派的情緒為敵!一個處理不當,自身就可能被反噬。
但楊前方做的遠不止於此。他的格局和智慧遠超常人想象。在民族危亡的大背景下,他做出了一個更加瘋狂、卻也更加偉大的決定——抽生死簽!
赴死簽者,隨他一同下山,投身於反抗侵略者的滾滾洪流之中,將門派的力量用於保衛家國的大義之上!而求生簽者,則必須留在山上,嚴守山門,禁止再與任何門派私鬥,唯一的目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保住三一門的道統傳承!
聽到這個決定時,左若童沉默了良久,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由自主地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師弟”楊前方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和由衷的敬佩。
這一係列舉措,堪稱力挽狂瀾的神來之筆:
於內:他以絕對的理性和無可置疑的權威,強行壓製了門派內部非理性的複仇狂熱,避免了與全性死磕導致同歸於儘的結局。
於外:他將內部的仇恨和力量,巧妙地引導、轉移至抗擊外敵這項更宏大、更光榮的事業中去,不僅化解了內部危機,更為三一門贏得了極高的聲譽和生存空間。
於核心:他對“道統”存續有著最深沉的執著和最清晰的規劃。留下生力軍嚴守山門,確保了傳承不斷,這是門派的根。
於實踐:他擁有足以落實這一切的驚人威信和領導力,能讓門人即使心懷血仇,也能聽從這看似“不合理”的命令。
左若童緩緩吐出一口氣,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對那段黑暗曆史的餘悸若沒有楊前方,三一門恐怕真就萬劫不複,那他左若童就是門派的千古罪人),有對似衝、澄真,師弟和徒弟慘死的無比痛心和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欣慰和歎服。
他終於明白,為何這個世界的三一門在經曆如此重創後,非但沒有衰落,反而能在他如今看到的這個時代如此昌盛興旺。是楊前方,這位在他原世界線裡不存在的濕地,在這個世界最危險的時刻,展現了一位偉大領導者所有的特質,帶領三一門走出了象牙塔,在血與火的洗禮中鑄就了新的輝煌和堅韌。
“楊前方……好一個楊前方……”左若童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敬佩,“此界的我,雖道消身死,但能為三一門尋得如此一位繼承者,實乃門派之大幸,無憾矣……”
他甚至由此開始反思自身,考慮回歸原世界後,是否也應儘早著手,為自己的三一門尋覓和培養一位如楊前方這般,能於危難中擎天架海、守護道統的合格繼承人了。陸瑾所帶來的關於另一個三一門的興衰故事,帶給左若童的震撼與啟迪,遠比他想象的要深遠得多。
緊接著大家就說起了去三一門的這件事情,左若童很好奇這個在他人口中被稱為天才的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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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楊似雯如今的境況,饒是見慣了風浪的楊程光,也不由得沉重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惋惜。他沉吟片刻,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滄桑,將楊似雯的悲劇根源總結得清晰而殘酷:
“唉,似雯這孩子,落到今日這般田地,說到底,逃不過三點:學藝者不敬,聞道者不解,為人者不立。”
他頓了頓,目光仿佛穿透了時光,看到了更深層的因果糾葛,繼續說道:
“而這三點,又恰恰對應了他的師父慕玄師兄——授藝者不認,傳道者不聽,教為人不理。”
“惡因結惡果,循環糾纏,幾乎是……避無可避啊。”楊程光的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力感。他對李慕玄那“怨婦”般的彆扭性格和“惡童”本質可謂知之甚深。那家夥天賦極高,卻天生反骨,性情偏激執拗,看什麼事都先帶三分逆反,渾身是刺,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他能拜在楊前方門下,在楊程光看來,已經是僥天之幸,是最好的歸宿了。
“當年,我叔楊前方)他老人家,原本是清靜慣了,壓根沒動過收徒的念頭。”楊程光回憶起往事,“哪知左門長硬塞給他這麼大一個‘任務’,一上手就是李慕玄這麼個‘超級難題’。”他幾乎能想象叔叔當年頭大的樣子。李慕玄那時心氣高、性子擰巴,又極度渴望得到左若童的認可卻未能如願),這顆心從一開始就沒完全放在楊前方這裡。
“我叔他能把慕玄師兄教成後來那般模樣指其一身驚人藝業和中年後略有收斂的性子),沒讓他徹底滑入邪道,真的已經是拚儘全力,嘔心瀝血了。”楊程光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叔叔楊前方的敬重和理解。他知道,楊前方和李慕玄這對師徒,內心深處恐怕都自認不是完美的師父徒弟,但兩人在“傳藝授業”這一點上,都是毫無保留、儘心儘力的。
楊前方竭儘所能地教導、包容、甚至某種程度上“馴服”李慕玄這匹野馬;而李慕玄,他其實心裡比誰都清楚師父楊前方對自己有多好,付出了多少,他敬重師父的修為和人品,也承襲了師父的絕學。但偏偏,他就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他最初最想拜的、視為目標和偶像的,是左若童。未能拜入左若童門下,幾乎成了他一生最大的執念和心病,這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坦然地將“師父”這個充滿敬意的稱謂,完整地、心甘情願地給予楊前方。
這是一種極其複雜扭曲的心理:明知眼前人是恩師,卻因求不得的執念而無法全心認同。這種“不認”,並非否定楊前方的師恩,而是一種源於自身遺憾的彆扭和痛苦。
楊程光看得分明,這一切皆是性格造就的悲劇。李慕玄的“惡童”本質和求不得的執念,種下了“授藝者不認,傳道者不聽,教為人不理”的因這裡的“不聽”、“不理”並非指完全不聽教導,而是指在心性根源上無法完全契合與接納),而楊似雯某種程度上複刻了其師性格中的某些缺陷,最終結出了“學藝者不敬,聞道者不解,為人者不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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