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一夜易主。
當晨曦再次照亮這座雄城時,城頭已然變換了大王旗。象征劉琦的“劉”字大纛和象征林羽的“林”字將旗,並排高懸於州牧府門樓之上,迎風獵獵。
城內街道上,巡邏的士兵甲胄鮮明,步伐整齊,與昨日亂象判若兩城。安民告示貼滿街巷,言明逆賊已誅,公子劉琦暫攝州事,林將軍輔政,安撫百姓,各安其業。惶恐的人心,在強有力的秩序下,漸漸安定下來。
州牧府內,氣氛卻依舊凝重。
劉表依舊昏迷不醒,醫者束手,言稱“憂憤交加,風邪入體,恐難久持”。劉琦守在榻前,滿麵愁容,六神無主。真正的權力核心,已然轉移到了前廳的議事堂。
林羽端坐主位雖名義上劉琦為主,但實際決策皆出於此),周芷侍立身側,韓嵩、黃祖分坐左右,周猛、張渾、馬岱等將領肅立堂下。一場決定荊州未來走向的會議,正在展開。
“諸位,”林羽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沉穩,“襄陽初定,然百廢待興,內外皆憂。當務之急,須定下章程,以安荊州。”
韓嵩率先開口,老成持重:“林將軍所言極是。首要之事,乃穩定內部。需速派得力乾員,接管各曹政務,清查府庫,安撫官吏。同時,應以公子名義,傳檄各郡,宣告州牧更迭,令其各守本職,不得妄動。”
黃祖捋著虯髯,聲若洪鐘:“韓中郎言之有理。然,亂世當用重典!蔡瑁餘黨未儘,各郡太守未必心服。依某之見,當派精兵強將,分赴各郡,宣示威儀,若有不服,就地剿滅!江夏之兵,願為前驅!”他目光炯炯地看向林羽,隱含試探。
林羽心中冷笑,黃祖這是想借機擴張勢力,染指各郡。他自然不會讓其得逞。
“黃將軍忠勇可嘉。”林羽淡然道,“然,荊州新遭大變,當以安撫為上,不宜大動乾戈,徒增恐慌。各郡之事,可先遣使者持公子手諭安撫,觀其動向,再作區處。至於軍事…”他看向周猛、張渾,“周猛、張渾二位將軍,可率本部兵馬,巡弋襄陽周邊要地,震懾宵小,暫不深入各郡。”
周猛、張渾轟然應諾。黃祖臉色微沉,但見林羽態度堅決,隻得哼了一聲,不再多言。
【成功壓製黃祖的擴張企圖,維護了中央權威。政治手腕+1。黃祖好感度10。】
林羽繼續道:“其次,乃對外之策。北方討董聯盟內訌,董卓勢大,中原糜爛。我荊州新定,不宜貿然卷入,當閉關養銳,靜觀其變。”這是他既定方針,荊州根基未穩,絕不可輕易北顧。
韓嵩點頭讚同:“將軍高見。荊州富庶,乃亂世桃源。當務之急,是繕甲厲兵,積粟養民。”
“然,亦不可全然置身事外。”林羽話鋒一轉,“需派使者,持重禮往酸棗聯軍大營,拜會袁紹、曹操等人,表明我荊州擁護討董大義,然因內亂方平,暫無力北援,以示友好,結個善緣。”這是為了穩住北方諸侯,避免被視作敵人。
“將軍思慮周全。”韓嵩歎服。
“最後,”林羽目光銳利起來,“亦是重中之重,乃立儲安本!”他看向後堂方向,“劉荊州沉屙難起,荊州不可久無主。當務之急,是請公子劉琦,正式繼任荊州牧,以定名分,安人心!”
此言一出,堂內寂靜。劉琦繼位,本是順理成章,但由林羽在此刻明確提出,意義非凡。這既是對劉琦地位的確認,更是對林羽自身“輔政”地位的鞏固。
韓嵩立刻附和:“正當如此!老夫即刻聯絡眾臣,準備典禮!”
黃祖目光閃爍,也隻得拱手:“末將無異議。”
【推動劉琦正式繼位,鞏固自身“輔政”地位。獲得“攝政”聲望。荊州統治合法性大幅提升。】
大政方針已定,眾人領命而去。
林羽獨坐堂中,周芷輕步上前,為他斟上一杯熱茶。
“主公今日,恩威並施,舉措得當。”周芷輕聲道,“然,黃祖恐心懷怨望,需多加提防。”
林羽接過茶杯,指尖感受到一絲暖意,冷笑道:“黃祖匹夫,勇而無謀,暫不足慮。眼下心腹之患,反在蕭牆之內。”
周芷明眸一閃:“主公是指…劉荊州?”
林羽頷首,壓低聲音:“劉表生死,關乎大局。若其久病不愈乃至殯天,劉琦繼位,名正言順,我等便可挾公子以令荊州。然…若其突然好轉…”
周芷會意:“妾身明白。‘諦聽營’會嚴密監控州牧病情,所有醫者、藥方,皆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