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渝虎也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問道:“哪裡有‘嘭嘭嘭嘭’的聲音?”梁九斤舉起手,指了指愚園方向,拉了他們就走。
宗渝虎、侯佳佳聽了,見他說的這種聲音,以前從來沒有說過,也覺得好奇,便跟著他走。
去愚園的地道不長,直通愚園裡的防空洞。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了愚園防空洞,見裡麵住進了一戶主家。愚園裡的另兩戶主家,三太太宋秀珍搬進了學校地道,另一戶跑反去了外地。
防空洞出口處,齊飛白和溫可可正抱著土磚,往牆角裡堆放,另外有一個中年男人,拿著洋鎬在防空洞的一麵牆上取磚,發出“嘭嘭嘭嘭”的聲音。
中年男人一回頭,侯佳佳認出,是童達光家的司機、田可爽的爸爸田一民。
宗渝虎上前,問道:“田伯伯,你在乾什麼呢?”田一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齊飛白和溫可可,見他們同意,便說:“我們得到了一張工程圖,圖上標注,愚園的防空洞裡,有一條地道通向紫金山。剛才,用力敲了防空洞的四壁,這麵牆壁上,發出了‘嘭嘭嘭嘭’的聲音,我們判斷,牆壁後麵是空的,挖開來果然不錯。”
宗渝虎聽了,見已經牆壁上,已經被挖開一個大洞,便把頭探進洞口,看了看,見沒有異常,抬腿就要往裡麵跨。
田一民見了,一把拉住他說:“小虎,等一下!不知道裡麵有沒有毒氣和陷阱!”
宗渝虎聽了,嚇得忙縮回了腿,齊飛白拿了手電筒,往裡麵照了照,又聞了聞,然後說:“沒有什麼異味,隻是裡麵太黑,手電筒看不清。”
侯佳佳聽了,讓梁九斤去聞。梁九斤鼻子一嗅,說道:“有洋灰味兒。”侯佳佳聽了,點頭說:“洋灰的氣味沒有毒!”
說完,她又施展通靈術看了看,說道:“地道彎彎曲曲的,穿過了南京城,通向了東南方向,最後,穿過紫金山,又進了一片山區,那兒像是個煤礦。”
齊飛白了解梁九斤、侯佳佳的異能,忙展開工程圖,一邊看,一邊對溫可可說:“看來,工程圖上標注得不錯,地道一直通到了青龍山,青龍山的確有個煤礦。”
想了想,他又說:“還有一點:民國以後,才開始大量使用洋灰,所以,用洋灰修的地道,應該是民國的產物,與學校的明代地道沒有關係。這也說明,胡家在曆史上,與民國政府過從甚密。”
溫可可聽了,點頭說:“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向梁前輩彙報,馬上組織大家,從愚園地道轉移出城。”侯佳佳點頭說:“愚園地道裡麵看不清楚,我可以帶路!”眾人點頭,一起去找梁有餘。
剛走出防空洞,侯佳佳就看見:梁有餘、宗懷仁、冷雙顯、溫習、蒙自然、宋佳妮、邱序章和田可爽等人,正在逐一動員難民轉移。
溫可可邊走邊說:“動員工作很難做,大多數人,都是從雙塘難民營轉移來的,國安會和紅十字的人對他們說,這幾天就會來驗收,準備將愚園納入的難民營管理。所以,他們認為難民營比地道安全,不願意走。”
眾人找到梁有餘,齊飛白把工程圖遞給他,說道:“梁前輩,田一民是南京工務局童副局長的司機,他見愚園裡人滿為患,想起工務局挖過一條地道,可以直通城外,地道有一個進出口,就在愚園裡麵。剛才,他去童家找到了這張工程圖。從工程圖上看,地道的起點就在愚園內,終點在青龍山,隻不過,沒有注明愚園地道出入口的具體位置。”
田一民點頭,接口說:“我向齊局長、溫主任彙報,又去問了愚園主家,主家不知道這件事。於是,我們從防空洞開始排查,發現防空洞的牆壁是空的,挖開來一看,就發現了地道的出入口。”
侯佳佳點頭說:“地道可以通到紫金山和一個煤礦,從工程圖上麵看,就是青龍山。”
梁有餘、宗懷仁等人聽了,輪流看了看工程圖,立即去觀察了防空洞的地道口。
從防空洞回到愚園,梁有餘站上假石山,大聲對難民們說了最新發現的愚園地道,動員大家轉移出城。
難民們聽到能夠出城,有所鬆動。梁有餘見了,趁機強調:“我呼籲,當過兵的人立即轉移,要麼去學校地道,要麼出城:你們腦門上有軍帽的壓痕,手上有拿槍的老繭,如果被日軍搜查出來,肯定會被帶走,還會牽連其他難民。你們留在難民營裡,風險很大,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對其他難民的不負責。”
宗懷仁補充說:“我也是軍人,最理解軍人保家衛國的決心。不過,你們已經為保衛南京儘了力,現在離開,不算逃兵。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局勢穩定以後,可以再來南京,再與小日本們周旋。”
冷雙顯點頭說:“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日本人在東北的難民營裡,一旦搜查出中國軍人,就立即帶走,甚至對整個難民營進行屠殺。大家不能抱有僥幸心理,作無謂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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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說服之下,一些士兵、警察和難民開始往紫金山轉移,還有一二十個人,轉移進了學校地道。
忙了一下午,愚園裡的難民撤離了不少。撤離的人,大多數選擇去了城外,去學校地道的,隻占一小部分,難民們怕被日本人堵在地道裡,進退不得。
到了晚上,又有新的難民、軍人和警察,從愚園的殘垣斷壁之間湧入園子。梁有餘安排大家輪流值班,勸說新難民去城外或者學校地道避難。
晚上十點,城外的槍炮聲時斷時續,齊飛白、宗懷仁、蒙自然、宗渝虎、侯佳佳等人在愚園裡值班。眾人累了一天,天氣又冷,隻好擠在一起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