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葉聽了,擔心他去搗亂,忙問:“去哪裡?”
梁九斤看著艾葉,笑道:“以群答應,上小學之前,希望他學會漢語拚音,以及二十以內的加減法。
這樣,明年放寒假的時候,就帶他去林縣老家玩!”
艾葉聽了,不想給郭以群增加麻煩,嗔道:“不準去!
你還想到月亮上玩呢!”
宗且示假裝沒有聽到,笑著問:“艾葉奶奶,你怎麼知道,我想到月亮上玩的?!”
艾葉聽了,搖頭苦笑道:“你個活祖宗,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眾人聽了都笑。
郭曉店搖頭說:“爺爺奶奶,且示不是活祖宗。
他是開心果!
我也想去9號大院,和他睡在一起。”
郭習良見他玩得,衣帽不整,幫他整理好,笑道:“你也想到月亮上玩啊?!”
郭曉店見爺爺反對,笑著不再堅持。
艾葉見了,讚道:“還是曉店懂事!”
說完,帶著梁九斤、宗且示,告辭了眾人,離開了郭家。
第二天下了班,吉淑敏帶著棉毛廠的捐款證書,來找艾葉。
宗且示告訴她,艾葉不在大院,在居委會裡忙。
吉淑敏點頭,讓他帶著自己,去找盧有田。
宗且示聽了,自言自語道:“太好了,又能去地道裡玩了!”
吉淑敏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再去問,他笑而不答。
兩人到了不遲木貨鋪,見盧有田、芮子運和馮照山三人,正忙著給木貨鋪換招牌。
新招牌的四周,雕著花邊。
鋥光發亮的清漆木牌上,刻著五個魏碑體的黑字:不遲家具廠。
招牌右下角的題字人,是馮照山。
木貨鋪裡,有幾個陌生的年輕人,正與他們一起忙著。
見了吉淑敏,芮子運馬上迎了上來,把她引進了製作間。
吉淑敏聞著滿屋的木香,問道:“木貨鋪改成了家具廠,主要有那些變化?”
宗且示在一旁聽了,搶著說:“子運叔叔從學徒變成了廠長。”
馮照山聽了,笑道:“在王中王眼裡,隻有官,沒有事!
當廠長是要挑擔子的。
隻知道當官,不知道挑擔子,這個廠長是乾不長的。”
芮子運點頭說:“這個廠長,是馮伯伯和師傅,一定讓我乾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乾得好。”
吉淑敏看著他,想起了楊廠長對自己說過的話,鼓勵道:“相信自己,就邁出了第一步。”
芮子運點頭,又說:“更改名稱以後的變化,主要有三點。
第一,單位的性質變了。
從私營的木貨鋪,轉成國營的家具廠;
第二,付爺爺文具室和不遲木貨鋪的經營場地,已經作了合並。
馮伯伯和師傅,也已經放棄了定息。
家具廠需要接受區工商局的領導。
我們三個人,都要參加家具廠的管理工作;
第三,必須保質保量,去完成上級領導下派的任務,並承接相關業務。”
吉淑敏聽了點頭,又問道:“改成了國營性質,在生產、銷售和管理上,都有哪些改變?”
芮子運給她遞上一杯水,說道:“在生產上,區裡調劑來一台電動木工機,同時,出資改造了煙窖。
這樣,我們廠不僅能夠做一些複雜的精品家具,還減少了生產噪音對幼兒園以及後院的影響。
在銷售上,有一大半的業務,是上級部門提供的。
隻有一小部分,是我們的老客戶。
在管理上,區裡派了管賬會計,定期過來盤賬。
家具廠隻要按照要求,做到‘賬賬相符、賬實相符’,也就可以了。
另外,上級部門還給我們分配來一些初高中的畢業生。
他們在廠裡實習一段時間以後,如果能通過考核,就能進廠工作。”
吉淑敏聽了,邊想邊說:“木貨鋪轉成了國營,和我們廠的改造方向,完全一致。”
馮照山搖頭笑道:“在改造方向上差不多。
在規模上,家具廠就不能和棉毛廠相提並論了。”
吉淑敏點頭,說道:“小有小的好,大有大的難。
至少,合並以後,大家都是公家人。
我隻是想不通,馮兄弟的文具室開得好好的,怎麼說合並,就合並了?”
宗且示懶懶地靠在馮照山懷裡,插話說道:“廢城磚沒有了,馮爺爺做不了硯台了。”
馮照山抱著宗且示,看著吉淑敏,點頭說道:“我主要考慮七個方麵。
第一,棉毛廠建廠以後,廢城磚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以前,文具室積累的廢城磚,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以後,沒有這樣免費又方便的原材料了。
第二,批發文具半成品回來,加工成文具。
燒煙窖製作油墨。
這兩項工作,牽涉到的人和事太多,沒有年輕人願意接班。
第三,子運答應,讓在文具室裡幫忙的窮孩子,繼續給家具廠幫忙。
第四,今年,我已經54歲。
區裡答應,隻要我放棄了產權和定息,到60歲退休的時候,會發給我退休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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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目前,捕蟬和惜蟬,發展得都不錯。
他們對我和前芳,也很孝順。
他們說我腿不好,希望我能過得輕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