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丁彪先是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後來,因為在監獄裡打架鬥毆,又被追加了一年刑期。
刑滿出獄以後,丁彪見自己年近四十,身體殘疾,又有案底,一時找不到適合的工作。
於是,就靠著居委會介紹,賣起了冰棒。
賣冰棒的生意,早出晚歸,辛苦不說,也隻夠他勉強養活自己,更不要說娶妻生子了。”
想了想,他繼續說道:“一開始,丁彪想的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這樣粗茶淡飯地過一輩子吧!
但是,時間長了,好吃懶做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
麵對這樣的苦日子,他怨天尤人,心有不甘,把一股怨氣,都撒到了易十珠和其他幾個老熟人身上。”
聽到這兒,宗且示說道:“他自己入獄,是咎由自取,與易管家無關。”
洪佩蘭點頭,笑道:“這也是我們疑惑的地方。
所以,我們才去找了他的鄰居和親戚。
一打聽,才知道:丁彪認為,當年易十珠接受了日本人的小恩小惠,被騙提供了南京的地下管線圖,讓佐藤小公得到了第一批財寶。
後來,因機緣巧合,財寶落到丁彪和莫麒銘的手中。
那些財寶,引得丁彪私欲膨脹,這才有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宗且示聽了,馬上笑道:“這是什麼邏輯?
自己殺了人,就怪賣刀的?!”
洪佩蘭聽了,也笑道:“虧他還是南京大學的老師!
如此歪怪,隻怕他在精神上出了問題:
他自己利欲熏心,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出來以後,不知道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眼看著易十珠的日子,過得太平安穩,就心生嫉妒。
然後千方百計地找出歪理,去分人家的退休金!”
蒙得一點頭,邊想邊說道:“一開始,易十珠也不想給他。
但是,禁不住丁彪的死纏爛打。
於是,就想著花錢買平安,給了他幾次。
每次給了,易十珠都煩躁不安,細思極恐:
這個月給五元,下個月給十元,再下個月生病,又要給一百元。
無緣無故的,自己這不是多了一個爸嗎?”
宗且示聽了好笑,見蒙得一一副神定氣閒的樣子,又怕自己笑出聲來,顯得淺薄。
於是,硬生生地把笑意壓了下去,安靜地聽蒙得一繼續說話。
蒙得一看著他,繼續說道:“一方麵,易十珠擔心,自己被丁彪一再騷擾,日子過不下去,想去派出所報案。
另一方麵,又受丁彪的誤導,覺得給錢的事,無憑無據,去找派出所,也解決不了問題,回過頭來,還要被變本加厲地報複。
與此同時,更怕自己以前的醜事,經丁彪這麼一鬨騰,被鄰居們知道了,麵子上下不來。
思來想去,他隻能硬著頭皮,去找郭以剛幫忙!”
宗且示聽了,點頭說道:“以前,易管家和以剛叔叔,做過一段時間的忘年交!”
洪佩蘭看著他,笑道:“不錯,易十珠還知道,以剛和你的關係不錯。
於是,就想請你做說客。”
宗且示聽了不解,笑著問道:“要我做什麼說客?”
洪佩蘭邊想邊說道:“不錯,易十珠的想法,是想請你過來說服我們,讓他重回蒙家!
他對以剛說,丁彪在9號大院裡吃過苦頭,不敢找宗且示的麻煩。
而你和我們的關係,是非常密切的。
如果他能重新回到蒙家,丁彪就不敢再去騷擾他了。”
宗且示聽了,馬上笑道:“易管家的想法多,以剛叔叔的想法也不少。
易管家托他找我,再由我來找你們。
這樣繞彎子,和以剛叔叔直接來找你們,不是一個樣嗎?
隻要你們答應就行了。”
蒙得一聽了,搖頭笑道:“不一樣!
從易十珠的角度考慮,由剛出麵,促成我們接受他,比由你來促成,成功的概率要小得多!”
宗且示聽了,邊想邊問道:“你們願意,讓易管家回家嗎?”
洪佩蘭點頭,歎道:“當年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早已經翻篇了!
他畢竟是蒙家的老人,現在孤身一人受人欺淩。
我們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宗且示想了想,點頭說道:“既然,你們願意接受易管家,就讓以剛叔叔直接對他說,不就行了?”
蒙得一聽了,搖頭說道:“問題就在這兒!
易十珠被丁彪搞怕了,他知道你路子廣,神通廣大,堅持讓你過來說。
這樣,他就多一個大靠山,不怕事情再發生反複。”
說完,蒙得一從身上,拿出一張紙,遞給了宗且示,然後說道:“這是易十珠寫的。
他想請你,交給我們。”
宗且示展開紙條,見上麵隻寫了兩句話:“十珠想念蒙爺爺!
十珠想回家了!”
一見之下,宗且示熱淚盈眶,他仿佛聽到了一個孤兒,在一聲聲地呼喚著自己的親人。
他定了定神,說道:“易管家已經是七十歲的人了,能說出這種話來,我猝不及防,被感動到了!”
洪佩蘭摸聽了,擦了一把眼淚,說道:“誰說不是啊!
看到這張紙條,我們不但原諒了他,與此同時,也不想為他的這件事,去找丁彪算賬了。”
蒙得一看著宗且示,點頭說道:“說到底,他們都是性格偏狹、容易做錯事的普通人。
我們不原諒、不寬容他們,讓他們怎麼還有活路,怎麼還能回家?”
宗且示聽了,走上前,拉住蒙得一和洪佩蘭,說道:“我也受教了,謝謝蒙太爺,謝謝洪太奶!”
穩了穩神,宗且示問道:“蒙太爺,你們需要且示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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