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天深夜,北涼軍竟然偷襲了騎兵營地的馬廄!雖然被及時發現擊退,但還是損失了數百匹戰馬。
“豈有此理!”獨孤信罕見地暴怒,“守衛馬廄的校尉,斬!”
陳衍卻阻止:“斬他容易,解決問題難。朕看這不是守衛失職,而是整個防禦體係有漏洞。”
他下令組建專門的“馬軍”:每百匹戰馬配二十人專職看守,建立輪班警戒製度。同時從後方急調備用戰馬。
但遠水難救近火。最緊迫的是,最新一支糧隊被北涼軍圍困在百裡外的黑風穀,急需救援。
“末將願往!”獨孤信請命。
陳衍卻搖頭:“你乃騎兵統帥,不可輕動。”他看向眾將,“誰願往救?”
帳中一片寂靜。黑風穀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此去凶多吉少。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末將願往!”
眾人看去,竟是歸義營校尉赫連勃。
王鎮惡立即反對:“陛下不可!赫連勃畢竟是降將,萬一...”
赫連勃跪地叩首:“末將全家慘遭沮渠蒙遜毒手,此仇不共戴天!若不能救回糧草,願提頭來見!”
陳衍凝視他片刻,忽然道:“好!朕給你三千輕騎,即刻出發。但記住:糧草要救,將士也要帶回來!”
赫連勃熱淚盈眶:“末將遵命!”
事實證明,陳衍的信任沒有錯付。赫連勃不僅熟悉地形,更了解北涼戰術。他率軍星夜兼程,繞到黑風穀後方,突然發起襲擊。
北涼軍猝不及防,大敗而逃。糧隊完好無損,還繳獲了大量北涼軍物資。
更重要的是,赫連勃帶回一個關鍵情報:北涼軍之所以能準確掌握糧隊行蹤,是因為在北秦軍中有內應!
消息傳來,全軍震驚。陳衍卻不動聲色:“朕早有所料。李歆,你負責查清此事。”
三天後,李歆揪出了內應——一個北秦糧官,被北涼重金收買,泄露糧隊行程。
陳衍當眾處決內應,重申軍紀。但同時重賞赫連勃,晉升為將軍,統領所有歸義營騎兵。
這一賞一罰,既震懾了心懷不軌者,也安撫了降卒人心。
隨著糧道逐漸暢通,北秦軍士氣大振。北涼遊騎的活動空間被不斷壓縮,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肆無忌憚。
這天,陳衍巡視騎兵營地,看到將士們正在精心照料戰馬,有的甚至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喂馬。
一個年輕士兵正在為戰馬梳理鬃毛,嘴裡還念叨著:“老夥計,多吃點,明天還要靠你衝鋒呢。”
陳衍走過去,士兵慌忙行禮。
“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回陛下,小的叫馬三,隴西人。”
“馬三...好名字。”陳衍拍拍戰馬,“照顧得不錯。記住:戰馬是騎兵的半條命,有時比人還重要。”
他轉身對獨孤信道:“傳令:從今日起,戰馬口糧增加三成。人可節食,馬不可餓!”
這道命令深得騎兵人心。將士們看到皇帝如此愛惜戰馬,更加忠心耿耿。
然而平靜的日子沒有持續多久。這天,斥候急報:柔然主力騎兵三萬,已到達姑臧城外,與北涼軍會師!
這意味著北涼柔然聯軍騎兵數量達到五萬之眾,遠超北秦騎兵。
更糟糕的是,柔然騎兵全是輕裝弓騎,最擅長遊擊戰術。北秦剛剛取得的優勢,瞬間化為烏有。
獨孤信麵色凝重:“陛下,敵騎數量兩倍於我,且新增柔然騎兵更加難纏。若其再用遊擊戰術,我軍恐難應對。”
陳衍卻笑了:“來得正好!一鍋端了,省得日後麻煩。”
他指著地圖:“沮渠蒙遜犯了個錯誤——把這麼多騎兵集中在一起,正好給了我們決戰的機會。”
眾將麵麵相覷,不明白皇帝何來如此自信。
陳衍眼中閃著睿智的光芒:“傳令:全軍後撤三十裡,擺出糧儘退兵的假象。同時,鐵鷂軍秘密前置,羽林騎分散誘敵...”
一個大膽的圍殲計劃,在他腦中逐漸成形。
以騎製騎的戰鬥,即將進入最高潮。而這場騎兵大戰的結果,將直接決定整個西北之戰的勝負。
夕陽下,陳衍遠眺姑臧方向,輕聲自語:“沮渠蒙遜,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小看了北秦的騎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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