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開。
照片上，是兩個年輕人站在一座老宅前合影。女孩清秀溫婉，紮著麻花辮，眉眼間竟與我有六七分相似——是年輕時的奶奶。而她身旁的男人，麵容冷峻，左手戴著一枚青銅戒指，戒麵刻著與我玉佩上相同的符文。
最讓我心頭一震的是背景——那座老宅的門楣上，赫然寫著“守心堂”三個字，與導航顯示的界眼位置完全一致。
彩信下方，隻有一行字：
“木在人在，木亡人滅。——守界人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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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盯著那枚青銅戒指，心臟狂跳。
“你認識這個人嗎？”我問魔尊。
他瞥了一眼照片，瞳孔驟然收縮，聲音竟有一絲罕見的波動：“他不該活著。”
“什麼意思？”
“那是你外祖父。”他緩緩道，“三百年前，他親手將我封印在鎮魂木中。我以為他早已魂飛魄散……可這戒指……是‘守界人’的信物，隻有血脈繼承者才能激活。”
我渾身發冷。
外祖父？奶奶從沒提過她丈夫的事。在我記憶裡，她總是獨自一人，守著那間老屋，燒香、畫符、看星圖。
“所以……他沒死？”我聲音發顫。
“或許死了，或許以另一種形式存在。”魔尊目光深邃，“但這條彩信，說明有人在暗中引導你。而這個人，知道太多秘密。”
我握緊手機，腦海中閃過無數疑問：奶奶為何隱瞞外祖父的存在？那半塊鎮魂木，是她救魔尊，還是……另有圖謀？柳玄舟毀界眼，真的是為了稱神，還是……在試圖喚醒什麼？
車子駛上鄉道，夜色濃重如墨。遠處，那座“守心堂”在山腰若隱若現，像一頭沉睡的巨獸。
突然，玉佩再度發燙，而這一次，伴隨著一陣細微的震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回應遠處的召喚。
“界眼在蘇醒。”魔尊低聲道，“它在等你。”
我望著前方，手心滲出冷汗，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奶奶和外祖父都選擇了守護，那我也一樣。”我說，“不管柳家想毀什麼，建什麼，我都要守住。”
魔尊側頭看我，嘴角竟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你知道嗎？你母親當年，也是這麼說的。”
我心頭一震。
母親……那個在我記憶中隻剩一張泛黃照片的女人，也曾站在這裡，麵對同樣的選擇嗎？
車子緩緩停在老宅門前。石階布滿青苔，門環上的銅獸缺了一隻角，卻依舊瞪著空洞的眼，仿佛在審視來者。
我推門而入，腐木與陳香的氣息撲麵而來。廳堂中央，供桌上積滿灰塵，唯有一塊青銅牌位乾乾淨淨，上麵刻著：“林氏先祖之位”
而在牌位旁，靜靜放著一枚青銅戒指——與照片中的一模一樣。
我伸手欲取，魔尊卻突然按住我的手腕。
“等等。”他聲音低沉，“這宅子……有東西在呼吸。”
我屏息凝神。的確——在這死寂的老屋裡，有一種極其微弱的節奏，像是心跳，又像是風箱的起伏，從地底深處傳來。
咚、咚、咚。
那是界眼的脈動。
而我知道，當它跳到第一百下時，柳玄舟的計劃，就將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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