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的眼神,什麼意思?難道隻有我一隻獸夫還不夠?”鳴沙的聲音低沉而危險。
他抬手,指向場中:“弄死他。”
餘渺臉色一變:“你怎麼這樣?他可是你的追隨者。”
“心疼了?”鳴沙眼底翻湧起暴戾的醋意。
餘渺沒有試圖爭辯,偏過頭不再搭理他。
要是他繼續為了黑狼爭辯,恐怕鳴沙會親自去弄死他。
“他早就該死了,這都還沒出生就得罪了我,或早或晚而已。”
鳴沙語氣不容置疑。
他對著場中的那隻巨獸道:“殺了他,額外獎勵你一顆綠晶,要是他活了下來,我就把你剁碎了。”
餘渺徹底怒了,對他殘暴的一麵,不論多久還是無法忍受。
“你講不講道理!”
“我的道理,就是你不該看彆的雄性那種眼神!”
爭吵驟然爆發。
餘渺瞪著血牙,場中兩隻巨獸繼續打鬥。
二百三十隻小蠍子齊齊調轉方向,螯鉗豎起,對準了鳴沙,發出威脅的哢嗒聲,果斷的站在母親這邊。
鳴沙看著這些小蠍子都被氣笑了。
天真。
被餘渺頂撞,被這群他眼中弱小愚蠢的幼崽敵對,鳴沙的暴躁達到了頂點。
他一言不發的盯著場中,就等著血牙被殺死。
可事與願違,血牙最終拚儘了全力咬死了他的敵人,他活了下來。
鳴沙狠狠一甩手,周身氣壓低得駭人。
鬥獸場的規矩就是,不能在中途乾涉,這個規矩還是他定的。
他喜歡這種鮮血刺激,要是被乾預就太掃興了。
不過,就算他現在乾預,也沒獸敢說什麼,但渺渺肯定會拿這事嘲笑他。
還有,今天的渺渺格外的堅決,他有點不敢和她對上。
“好的很!”他盯著餘渺,眼神駭人,最終猛地轉身,撞開幾個圍觀的獸人,大步離去。
整個鬥獸場有一瞬的死寂,所有獸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什麼情況?
他們眼中強大無情暴力的王,竟然被一隻嬌小軟弱的雌性給氣走了。
他們的王不會換人了吧?
天呐,這就是傳說中雌性的厲害嗎?竟然連最強大的獸人都會被打敗。
喧囂遠去。
餘渺鬆了口氣,好在鳴沙沒有堅持殺血牙,她一步步走向鬥獸場中央。
她之前就從鳴沙的嘴裡知道了血牙的身世,也知道他為什麼一隻部落獸人會出現在這裡,被鳴沙養大。
血牙警惕地伏低身體,發出低吼,這是他的本能。
剛才劇烈的戰鬥,他還沒有平息下來。
等發現靠近自己的是王的雌性,他的渾身都放鬆了下來,他希望小雌性能靠他再近一些。
她的味道很好聞,就像是暖季盛開的山花一般爛漫。
這樣的味道,他能記一輩子。
餘渺在幾步外停下,聲音很輕:“你走吧,去找你的家人,你的父獸是萬獸城的黑狼王。”
黑狼依舊冷漠,這個消息也無法打動他。
他的眼裡隻有眼前迷人美麗的雌性。
良久,他才開口。
聲音嘶啞。
“你……要跟我走一起走嗎。”
餘渺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讓你過的開心一些,我現在已經很好了,我的孩子和獸夫都在這裡,我也要留在這裡。”
“你也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
她說完就趕緊追著鳴沙後麵走了,剛才隻是氣糊塗了。
鳴沙這個狗脾氣,要是再繼續和血牙說話,不知道得氣成什麼樣。
後來她不知道血牙到底走了沒有,但再也沒有在棄獸城見過他了。
彆的蠍獸也不敢在她麵前提他,應該是鳴沙警告過,至於鳴沙自己就更不會說了。
不過後來的某一次,鳴沙無意中說起血牙,恨得牙根都癢癢。
總之,意思就是,他後來又去追殺人家,結果被人家給跑了,還跑到了他親生父獸那裡,再也打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