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走進了一個精心布置的獵場,那封信就是捕獸夾合攏的聲音。而那個叫陳默的年輕獵人,正隱在暗處,冷冷地注視著他。
恐慌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
劉鎮長畢竟是劉鎮長,能在官場裡混到今天的位置,靠的絕不僅僅是笑臉和茶藝。極度的恐懼過後,是極度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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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神中的慌亂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毒蛇般的陰冷。
既然不能躲,也不能擋,那就隻能……順著寫信人的意思,把這把刀接過來,然後,狠狠地捅出去!
甚至,要比寫信人期望的,捅得更深、更狠!
寫信的人隻想要馬德才倒台,而他劉鎮長,要用馬德才的倒台,來鋪就自己更上一層樓的台階!
他要化被動為主動,把這次危機,變成一次千載難逢的政治表演!
他要讓縣裡的領導們看看,他劉鎮長,是一個多麼有原則、有擔當、敢於向醜惡現象亮劍的好乾部!
至於馬德才……
劉鎮長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冷酷的譏笑。一個腦子裡隻裝著女人和錢的蠢貨,死了也就死了,能廢物利用,給自己當一塊墊腳石,也算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貢獻了。
想通了這一點,劉鎮長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他拿起桌上的那張匿名信,沒有用碎紙機,而是拿了一個煙灰缸,用打火機點燃了信紙的一角。
火苗升起,將那一行行字跡吞噬,最後化為一撮黑色的灰燼。
他將煙灰缸裡的灰倒進垃圾桶,仔仔細細地清理乾淨,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然後,他按下了桌上的內線電話。
“小李,進來一下。”
秘書小李推門進來,看到劉鎮長又恢複了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正端著茶杯細細品味。
“鎮長,您有什麼吩咐?”
劉鎮長放下茶杯,臉上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憂慮和沉重。
“小李啊,最近我總聽下麵有些風言風語,說我們縣教育係統的個彆領導乾部,存在一些曆史遺留的作風問題,甚至可能涉及經濟問題。”
他的聲音不高,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分量。
小李一愣,不知道鎮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能小心翼翼地回答:“這個……我沒太聽說。”
“空穴不來風啊!”劉鎮長痛心疾首地一拍大腿,“教育是國之大計,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我們乾部隊伍裡如果出了害群之馬,那影響就太惡劣了!我作為青石鎮的代理鎮長,也曾在教育戰線上工作過的老同誌,對這種現象,是深惡痛絕!”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背著手,用一種憂國憂民的語調說:“這件事,我不能坐視不管。關係到我們全縣的教育聲譽,關係到我們整個乾部隊伍的形象。我必須親自向縣委的周書記彙報一下我的擔憂!”
小李聽得目瞪口呆。
他跟了劉鎮長這麼久,第一次見他如此“義正詞嚴”。他隱隱感覺到,要有大事發生了。
劉鎮長轉過身,表情嚴肅地看著他。
“馬上給縣委辦打電話,就說我,青石鎮劉鎮長,有重要工作,要向周書記當麵彙報。越快越好!”
“是!”
小李不敢怠慢,立刻轉身出去打電話。
辦公室裡,又隻剩下劉鎮長一個人。
他走到那張寫著“寧靜致遠”的書法前,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輕笑。
寧靜,是給死人的。
致遠?不踩著彆人的屍骨,如何能走得遠?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私人號碼。
“喂,老張嗎?我是老劉。幫我個忙,把馬德才最近跟那些工程老板吃飯唱歌的場子,給我盯緊點。對,要拍幾張清楚點的照片,越快越好。”
掛了電話,劉鎮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陳默啊陳默,你給了我一把刀,我不僅要用它殺人,還要用它來給自己刻一個一等功的功勳章。
這盤棋,越來越有意思了。
ps:劉鎮長這招“借刀殺人再搶功”,你覺得他能成功瞞過縣委書記的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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