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豬……瞅著是挺精神的嘿！”
“陳助理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孫農推了推眼鏡，剛才的緊張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屬於技術人員的、不容置疑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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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叔大爺，大哥大嫂，”他拍了拍豬圈的柵欄，“大家彆小看這窩豬。這是我花了兩年時間，用咱們本地的黑豬做母本，跟國外引進的頂級‘巴克夏’種豬，雜交改良出來的新品種，我給它取名叫‘青石黑一號’！”
他身後的屏幕再次亮起，上麵不再是複雜的化學分子式，而是一張通俗易懂的對比圖。
“大家請看！”孫農像個驕傲的父親，介紹著自己的孩子，“‘青石黑一號’，跟咱們普通的土豬比，有三大優勢！第一，長得快！同樣的飼料，它的生長周期能縮短將近三分之一！人家養一年，咱養八個月就能出欄！第二，肉質好！瘦肉率比土豬高出百分之二十，現在城裡人都喜歡吃瘦肉，這價格自然就上去了！第三，也是最關鍵的，抗病性強！我專門針對咱們本地常見的豬瘟和口蹄疫病毒，做了基因篩選，它的抵抗力，是普通豬的三倍以上！”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讓人從後台拎上來一個鐵籠子，裡麵裝著一隻同樣日齡的本地小豬崽。
對比太慘烈了。
籠子裡的本地豬崽，瘦小乾癟，毛色雜亂，蔫頭耷腦地趴著。而豬圈裡的“青石黑一號”，個頭幾乎是它的一倍半，滿地亂竄，搶食的勁頭能把盆都拱翻。
這比任何數據都更有衝擊力。台下那些老莊稼漢，一輩子跟牲口打交道，好壞一眼就能看出來。
短暫的寂靜後，人群再次沸騰了，隻是這一次，不再是憤怒，而是無法抑製的驚喜和渴望。
“我的乖乖！這豬是吃了仙丹了吧！”
“小孫技術員，你可真是個才啊！這豬崽賣不賣？啥價錢？”
“要是真像他說的那樣，那養一頭不就頂過去兩頭了！”
剛才還愁雲慘淡的臉，此刻都放出了光。毒化肥帶來的陰霾，仿佛被這窩生龍活虎的小豬崽，一腳給踹散了。
陳默適時地接過話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鄉親們，靜一靜！”他抬手向下壓了壓，“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今天，王德貴用假化肥坑了大家，這個損失，政府一定會追討。但遠水解不了近渴。所以，我和劉鎮長商量過了，決定啟動一個‘扶貧養殖試點項目’！”
“這第一批，總共三百頭‘青石黑一號’豬崽，將優先，以補貼價，提供給這次所有購買了‘德貴牌’毒化肥的受害農戶！我們不僅提供豬崽，農技站還會全程提供技術指導，從防疫到飼料配比，包教包會！我們就是要用實實在在的行動告訴大家，政府不會讓老實人吃虧！我們不僅要幫大家挽回損失，還要帶大家賺更多的錢！”
這番話，如同一針強心劑，打進了在場每一個農民的心裡。
將懲治罪惡和給予希望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這一手，玩得太漂亮了！
“陳助理！好樣的！”
“這才是真給咱們老百姓辦實事的好乾部啊！”
“俺報名！俺家就要十頭！”
歡呼聲和掌聲，經久不息，幾乎要將禮堂的屋頂掀翻。之前對陳默的懷疑、對“科學”的輕視，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們看著台上的那個年輕人，眼神裡充滿了信賴和感激。
劉鎮長站在舞台的側麵，背著手，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他臉上的笑容依舊，但眼神深處，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驚瀾。
他原以為陳默隻是一把鋒利的刀，能用來清除政敵。可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看走眼了。陳默不僅是一把刀，他更像一個高明的外科醫生，能精準地切除毒瘤，還能在切除之後，迅速縫合傷口，甚至植入新的、更有活力的器官。
這種摧毀與重建的能力，這種對人心和時機的精準把控，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年輕人，甚至一個普通政客的範疇。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可能根本控製不住這個年輕人。一種混雜著欣賞、忌憚和一絲恐懼的複雜情緒，在他心底悄然滋生。
會議在一片熱烈的氣氛中結束，鄉親們圍著孫農，爭先恐後地登記著領養豬崽的名額，仿佛那不是豬，而是一張張通往富裕生活的門票。
陳默站在喧囂的人群之外，神色平靜。他的腦海中，那本古樸的賬本，正無聲地翻動著，一行行金色的字體流水般劃過。
【人情網絡重大變更：青石鎮農業板塊人情網絡核心由‘王德貴’變更為‘陳默’，威望值+5000】
【叮！檢測到關聯人情網絡崩潰，觸發‘無主債權’機製。王德貴人情網絡中部分‘債權’因其倒台而散落，可進行低價收購或繼承。是否查看列表？】
陳默的目光越過歡呼的人群，落在了正和幾位縣裡領導低聲交談的劉鎮長身上。他知道，扳倒一個貪婪的蠢貨，隻是新手村的畢業考試。而真正的牌局，現在才剛剛開始。
ps：王德貴倒台後留下的人情債權，陳默應該優先收購哪一個，才能為自己接下來的布局帶來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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