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就事論事。”陳默平靜地回答。
“就事論事?”劉鎮長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你把新來的副書記和最大的投資商綁在一起,讓她們去唱對台戲,你管這叫就事論事?陳默,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點起來的這把火,要是燒大了,會把整個青石鎮都燒進去!”
“我相信林書記和秦董都是顧全大局的人。”
“哼,顧全大局?”劉鎮長冷笑一聲,“我告訴你,官場上,最怕的不是明著來的刀槍,而是這種藏在笑臉下的軟刀子。你今天讓林晚下了不台,她這口氣,你以為她會輕易咽下去?年輕人,鋒芒太露,容易折斷。”
這番話,是敲打,也是警告。
陳默沒有辯解,隻是微微躬身:“謝謝鎮長教誨,我以後會注意。”
從劉鎮長辦公室出來,陳默感覺背後的那道目光,像芒刺一樣紮人。他知道,從今天起,這位笑麵虎鎮長,已經把他從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升級為了一個“需要警惕的對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秦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陳默。”電話那頭的聲音,少了幾分商人的客套,多了幾分私人的探究,“那篇論文,你是怎麼找到的?”
“偶然。”陳默回答得滴水不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一聲輕笑:“你這個‘偶然’,可真是價值千金。我答應你的提議,下周,我會讓我的設計團隊過來,和……林書記對接。”
她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陳默腦海中的賬本上,秦雪頭像下方的金色數字,從“”跳動到了“”,後麵還多了一行小字注釋:【信任度提升,可進行深度合作】。
掛了電話,陳默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第一回合,險勝。
但他沒有絲毫的輕鬆。因為他知道,林晚絕不是一個會坐以待斃的人。她今天的退讓,隻是為了醞釀下一次更猛烈的反擊。
夜幕降臨,鎮政府大樓的燈一盞盞熄滅。
隻有三樓最東頭的那間副書記辦公室,還亮著燈。
林晚一個人坐在空曠的辦公室裡,白天的乾練和冷靜蕩然無存。她摘下眼鏡,揉著發脹的太陽穴,麵前攤開的,正是那份被陳默當眾亮出的論文。
她的指尖,撫過打印紙上自己的名字,眼神複雜。
背叛?剽竊?
她想起多年前,在那個擁擠的宿舍裡,秦雪拿著華麗的設計稿,像個驕傲的公主,而自己,隻能躲在角落裡,修改著那份被導師評價為“缺乏靈氣”的作品。她想起自己那位在教育廳當個小科長的遠房親戚,是如何在電話裡暗示她,“機會,是留給會抓住機會的人的”。
她沒有偷,她隻是在秦雪的設計稿“意外”失蹤後,將自己作品裡一些相似的元素,進行了“優化”和“提升”。
這算偷嗎?
這麼多年,她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可今天,當陳默拿出這篇充滿了理想主義光輝的論文時,那個被她深埋在心底的、卑微又驕傲的自己,仿佛又活了過來,無聲地質問著她。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舅舅,是我。”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男聲:“小晚,到青石鎮還習慣嗎?”
“嗯。”林晚應了一聲,“今天……遇到點小麻煩。”
她將今天會議上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這個陳默,我聽誌強提起過,有點意思。不過,既然他喜歡翻舊賬,那你就幫他一把,把他自己的底子,也翻出來,曬一曬。”
林晚的眼神,重新變得銳利起來。
“我明白了,舅舅。”
掛斷電話,她重新戴上眼鏡,那個冷靜果決的林副書記,又回來了。
與此同時,陳默家裡的燈也亮著。他正在複盤今天的每一步,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起,一條短信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
還是那個虛擬號碼。
“刀是好刀,但握刀的手,也沾上了血。小心刀柄上的指紋,會成為呈堂證供。她開始查你了。”
陳默的瞳孔,猛地一縮。
ps:你覺得林晚的“盜竊”事件背後,會不會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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