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們好。我是一個住在青龍鎮的普通老百姓,最近聽到一些關於我們鎮民政辦劉富貴主任的傳聞,心裡很不是滋味。劉主任在我們老百姓眼裡,一直是個大好人,工作認真,待人和善,像彌勒佛一樣。可就是這麼一個好乾部,最近卻被人傳得很難聽,我們都覺得是有人在故意抹黑他,想在這裡替劉主任說幾句公道話,請領導們明察。”
一個完美的開局。
以退為進,先揚後抑。把自己擺在了一個“不明真相、但心懷正義”的群眾位置上,瞬間拉高了信件的可信度。
“有人說,劉主任利用職權,讓他小舅子王二的超市給民政辦供貨,這裡麵有貓膩。這怎麼可能呢?我們都去王二超市買過東西,他家的東西物美價廉,劉主任這是典型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幫鎮裡省錢嘛!雖然有人看見王二超市的發票開得都是米麵油,但送去給五保戶的慰問品有時候是快過期的麵包和餅乾,可這也不能怪劉主任啊,肯定是超市員工搞錯了嘛!劉主任那麼忙,哪有時間親自去核對這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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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裡行間充滿了“體諒”和“辯解”,但每一個字都在精準地提供線索:利用職權、虛開發票、以次充好。而且把王二超市這個關鍵地點,清晰地點了出來。
江澈筆鋒一轉,繼續“澄清”。
“還有更離譜的,說劉主任克扣退伍老兵張國棟的傷殘撫恤金。這更是無稽之談!張國棟是戰鬥英雄,劉主任最敬重英雄了,怎麼會克扣他的錢?肯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才讓撫恤金遲遲沒發下來。劉主任還親自跟我們解釋過,說現在財政緊張,要優先保障更困難的群眾,讓張老英雄發揚一下風格。我們都覺得劉主任說得對,這才是顧全大局的好乾部!”
這段話,既點出了受害人張國棟的名字,又把劉富貴那套無恥的說辭原封不動地搬了上來。任何一個有良知的領導看到這裡,血壓都得往上飆。
最後,江澈拋出了那個從王二嘴裡聽來的、最具殺傷力的炸彈。
“最讓我生氣的是,有人竟然造謠,說劉主任讓王二去進假煙假酒,然後開高價發票去單位報銷,套取國家經費。這簡直是血口噴人!我親眼見過劉主任抽的煙,就是最普通的牌子,他怎麼會去碰那些假貨?肯定是有人嫉妒劉主任,故意栽贓陷害!聽說那些所謂的‘證據’,就藏在民政辦後院的倉庫裡。我希望領導們能派人去查一查,還劉主任一個清白!不能讓這麼好的一個乾部,蒙受不白之冤!”
信的結尾,沒有署名,隻留下了一個“一個愛護乾部的青龍鎮群眾”的落款,和一個隨手寫下的日期。
寫完,江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封信,通篇都在為劉富貴“辯護”,卻把他的罪名、手段、證據藏匿地點、關鍵涉案人員,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它就像一份包著蜜糖的砒霜,看似香甜,實則劇毒無比。
縣紀委的那些老油條,一眼就能看穿這封信的本質。這哪裡是表揚信,這分明是一封把刀遞到他們手上的舉報信!信裡那股子濃烈的反諷意味,足以點燃任何一個辦案人員的怒火。
更妙的是,信中那句“聽說那些所謂的‘證據’,就藏在民政辦後院的倉庫裡”,是在暗示紀委:趕緊去查,再晚點,證據可能就被“內部處理”掉了。
這就等於把青龍鎮的領導班子,也架在了火上。
江澈戴上一雙一次性手套,將信紙仔細地折好,塞進一個最普通的牛皮紙信封。地址一欄,他用同樣的字體,工工整整地寫下了“清源縣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收)”。
做完這一切,他再次出門,騎著車,去了離家最遠的一個郵筒,將這封決定了無數人命運的信,輕輕地投了進去。
信封滑入黑暗的瞬間,江澈仿佛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落鎖聲。
他知道,劉富貴的棺材板,已經被他用這種最藝術的方式,死死地釘上了最後一顆釘子。
做完這一切,江澈感覺渾身輕鬆。他回到家,泡了一杯熱茶,坐在椅子上,甚至有心情哼起了小曲。
係統麵板上,【支線任務:老兵的尊嚴】的進度條,瘋狂跳動,最終穩穩地停在了99的位置。
隻差最後一步,等縣紀委收網,這個任務就算徹底完成,【辦公室神級偽裝術】就能到手。
一想到以後坐在辦公室,領導和同事都會下意識地忽略自己,那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完美摸魚境界,江澈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然而,他臉上的笑容還沒維持多久,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江澈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這個時間點,誰會用座機給他打電話?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他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沉穩,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江澈同誌嗎?我是孫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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